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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国子监绯闻》 100-110(第5/15页)
直接硬碰硬的话,自己根本不是周合的对手。就在她想着如何绕开周合,破窗而入时,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两只胳膊闪电般伸出将两人拽了进去,又闪电般的关上门。
房门前的夜色下,除了一地杯盘狼藉,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窈月盯着将自己拽进去的人,目光死死地锁在这张与裴濯如出一辙的脸上:“你……你是之前假扮裴濯的那人?徐什么来着?裴濯呢?你们把裴濯藏哪了?”
“徐孟然。”那人顶着裴濯的脸,此时表情也不甚自然,尤其想起上次假扮裴濯被窈月识破而挨的一顿拳脚,赶紧远离她两步,并飞快地往床的方向指去,“先生就在那儿。”
窈月顺着徐孟然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床已被移开,露出个仅容一人进出的黑黝黝的洞,像是只巨兽的口。
窈月本来还半信半疑,但洞口内又传出熟悉却压抑的声音,脸色瞬变,想也没想就跳了进去。
周合看着窈月的身影消失在洞里,耸了耸肩:“是你放她进来的。二公子若是问罪,与我无关。”
“先生之后要问罪就问吧。先生现在……”徐孟然想起裴濯如今的情况,重重地叹了口气,“有她在跟前陪着,先生也许会好受些。唉,痴男怨女,徒弟这样,先生也这样,谁都躲不过。”
徐孟然看向满脸写着疑惑不解的周合:“放心,你肯定能躲过。过来,搭把手。”
徐孟然和周合一起将床重新移回原处,然后自个躺了上去,闭眼道:“他们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了。你是在屋内等,还是在外头等?”
周合想了想,方才那只羊腿还没吃完,果断道:“我在外头等。”——
作者有话说:周合:我只是个无情的守门(吃肉)工具人╮(╯▽╰)╭
第104章 国子监(一零四)
窈月抹黑走过幽暗的长长暗道,心里又慌又急,直到看到一个亮着微弱灯火的门洞,不假思索地就疾步跑了进去。
只一眼,她就认出巴掌大的屋室内,那张床榻上躺着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裴濯!”
窈月踉跄地扑到床前,不敢置信地看着床上这个手脚被捆缚却不断挣扎、嘴里塞着异物却时不时从喉咙里发出“嗤嗤”气声的人,颤声道:“他……他怎么了?为什么要绑着?”
正埋头收拾的江郎中见窈月进来,只是怔了片刻,就恢复平日里的面无表情:“蛊虫发作,最痛时胜过凌迟。如此是防他受不了痛自残自尽的,再熬两日就好。”
“蛊虫?”窈月回头,红着眼眶追问,“哪来的蛊虫?是何人害的他?”似乎只要得到个人名,她就要立即出去跟那人拼命。
江郎中看向裴濯:“他自个害的。”
窈月听了,脸上的怒意和杀气一点点收起,缓缓转过头去,既无力又心疼地看着脸侧青筋暴起、双眼紧闭眉头也紧皱的裴濯:“这就是你说的新方子?你到底要做什么?”
江郎中将地上的瓷碗碎片清扫干净,又拧了一块湿布塞到窈月手里:“给他擦脸,或者说说话,分散他的心神。”
窈月接过湿布,哑着嗓子道了谢:“多谢您。”
江郎中抬眼瞅了瞅裴濯,窈月进来前,他还时不时因为疼痛哼哼两句,自从窈月进来后就一直强忍着咬牙闭眼。江郎中忍不住在心里腹诽:当初自己选的,现在被人瞧见,知道丢人了吧,该。
窈月弯腰伏身,小心翼翼地拭去裴濯额上细密的汗珠,手腕内侧触到他急促而灼热的鼻息,像是被火舌燎过,她整个人一震,第一反应就是想将手收回来,但看到他因为难受而绷紧的下颚和毫无血色的双唇时,又硬生生止住了收手的动作。
“你为什么总是这般喜欢自找苦吃,自找罪受?清贵的翰林院不留,要去清苦的国子监。富贵繁华的京城不待,要来雍京这虎狼之地……”窈月喃喃说着,鼻子越来越酸,“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招惹我,非要招惹我们这些坏人恶人……我若是心再狠些,你早就没命了……你就是仗着我不忍心,回回受罪,回回都让我心疼……裴濯,你才是最大的坏人恶人!”
随着窈月尾音落下的,还有一滴滚烫的泪,正好滴在裴濯紧锁的眉心上。
食肉寝皮的剧痛似乎略缓了几分,裴濯的眼睫颤了颤,睁开了眼,布满血丝的眸子对上咫尺外窈月泪盈盈的眼。
窈月赶紧用手背抹了把眼睛,让模糊的视线重新变清晰,也将裴濯看得更清楚:“怎么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裴濯朝满脸关切的窈月,迟缓地摇摇头,又张了张塞了异物的嘴,从喉咙里溢出两个模糊破碎的音节,但窈月听懂了。
他在说:“别哭。”
原本擦干净的泪又在一瞬间涌上眼眶,窈月实在憋不回去,只能用手臂挡在眼前,抽噎道:“还不是……还不是因为你……你瞒着我吃苦受罪,还不许……不许我委屈吗?”
裴濯抬了抬胳膊,想和以前一样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但双手都被捆着,动弹不得,嘴里也因为塞着异物无法发出完整的语句,只能尽力偏头,碰了碰她撑在一旁的手腕,像是在道歉讨好。
窈月的手腕被他柔软的额发拂过,不止手腕上的那块皮肤痒,浑身上下都跟着痒了起来,忙将手挪开,用一双兔子似的红眼瞪他:“你现在知道哄人了。躺好,别动。江郎中说你现在就跟被凌迟一样,我不知道凌迟有多痛……”
窈月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双手合握住裴濯的一只手:“来,你掐我的手,有多痛就掐多大劲……这样,我是不是就可以分担你的痛了?快,快试试。”
裴濯朝窈月蹙眉,表示不同意,但窈月当做没看见。他想把手抽回来,却反被窈月紧紧抓住。
“你不想掐我的手,那……”窈月眨眨眼,“是想掐我的脸?”
裴濯无法应付窈月的无赖,顾不上身上的痛,费力地转眼看向江郎中,想让他解围,却发现江郎中倒趴在后面的小桌上,似乎已经睡熟了。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只能再看向窈月。那双眼如幽暗里微动的星子,即便此刻蒙上了朦胧水气,依旧看得她心中怦然。
“好吧,不掐就不掐,只是握着总行了吧。以后不许再这样折腾自己了,听见没有?”
裴濯点点头,紧接着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袭来,并迅速漫向全身。
他咬牙闭上眼,继续沉默忍受着。
窈月见状,赶忙握紧他的手,却只能看着他痛得浑身痉挛,嘴角被咬得渗出了血,她无能为力。
窈月想起之前裴濯好些时,自己正是在跟他说话,便伏在他耳边,压下哭腔,低哑着嗓音道:“裴濯,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刚进国子监的时候,很多人都瞧不起我,说我是破落户,是克父克母的灾星……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吃亏和忍耐,但监规又不允许监生打架,于是我就跟他们比掰手腕,输的要挨赢的一巴掌……他们见我长得瘦弱,没多想就答应了,然后……每个人都被我扇成了猪头,还不敢向林司业告状,只说自己是吃多吃肿的……再之后,渐渐没人敢说我坏话了,但也没多少人愿意搭理我……你是国子监里第一个主动靠近我、帮我的,虽然别有所图,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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