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绯闻: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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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下,但没想到魏琊竟然如此诚实和直白,真将心里话当着自己的面说了出来,口齿伶俐如她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

    “十丫……十殿下……我……我……我祝你,心想事成,得偿所愿。不过,你若成功了,勿要忘了咱们一起长大的情分。我要的不多,送我根纯金打造的肘子就成。我到时定把那金肘子供奉在自家祠堂里,早晚焚香祭拜,时时谨记您的大恩大德。”窈月一边嬉笑地说着,一边将身子往远离魏琊的方向缩了缩。

    魏琊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你除了吃,还上心些什么?”

    “我上心的可多了……棋!我对弈棋也很上心的。”窈月一手指着面前的棋枰,一手指着低头品茗宛若局外人的裴濯,换成了鄞国官话,“你不知道吧,先生还说我假以时日,定能进翰林院当个棋待招。”

    魏琊的目光在裴濯和窈月之间来回扫了扫,似笑非笑:“是我小瞧你了,你居然能得到裴大人的青眼。看来你在国子监里折腾的这些时日,也不算是白忙活一场。”

    此时,裴濯正好将氤氲着热气的茶盏朝窈月递过来:“喝吗?”

    “喝的喝的!”窈月忙不迭地伸出手的同时,又趁机往裴濯的身边挪了几寸,还不忘冲魏琊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们裴大使臣在国子监当夫子时,教我的东西可多了。我可是他老人家唯一的入室弟子,你纵是一国殿下,也羡慕不来。”

    窈月的话刚说完,裴濯递茶盏的动作突然一收,脸上露出和煦如春阳,却足以令窈月毛骨悚然的笑容:“那你细说说,我都教了你些什么。”

    窈月一怔,含糊道:“您老家人教的太多了,一时半会、三言两语说不完……”

    “无妨,去雍京的路程漫漫,足以让你说完了。”裴濯将手中的茶盏换了个方向,搁到魏琊的面前,朝窈月笑得十分善解人意,“不如就从最初的《论语》开始说起吧。十殿下在经学上的造诣颇深,也能对你的学问品评品评。”

    窈月整个人都木了,求救般的目光投向魏琊:“这……”

    魏琊只当没看见,若无其事地捧起面前由裴濯亲手递过来的茶盏,但只轻抿了半口,两道秀气的眉就紧蹙了起来,缓了好半晌才放下茶盏。少年清俊的脸上神情依旧从容,但从舌尖上吐出的每个字里都透着难言的苦涩:“说吧,我也想知道你在国子监里究竟学了些什么,能让裴大人对你如此青眼相加。”

    第90章 国子监(九十)

    在裴濯与魏琊的双重压力下,窈月只能用装睡这一招蒙混过关。

    但到了最后,装睡成了真睡。

    魏琊看着一头栽倒在棋枰上,四仰八叉毫无仪态可言的窈月,扶额叹了口气。

    “天色不早,我命人另寻马车,让裴大人歇息。”

    “谢殿下好意,不必了。此盘棋尚未结束,胜负仍未分出。”

    “此棋局已至此,”魏琊指着被窈月的大半个身子压着的棋枰,“还如何继续?”

    裴濯起身,在魏琊由不解转为错愕的目光下,将睡得不省人事的窈月抱了起来。

    魏琊亟亟起身,上前拦住裴濯,声音蓦地变冷:“裴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借殿下卧榻一用。”裴濯说完,就绕开脸色发青的魏琊,施施然地抱着窈月进了内室。

    魏琊紧跟着裴濯进了内室,没了故作稳重的老成,露出寻常少年的毛躁,但又怕吵醒裴濯怀里的窈月,声音压得很低,显得语气愈发急促:“礼者,所以正身也,师者,所以正礼也。裴大人既以她的夫子自居,更应克己复礼,谨记师德。”

    “殿下所言甚是,濯深以为然。”裴濯一边随口应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窈月在床榻上放下,调整好枕头的位置,再将一侧的被衾展开,轻轻地为她盖上。

    魏琊望着把掖被角做得像是在抚琴一样优雅的裴濯,声音莫名干涩道:“看不出,裴大人很会关怀照顾小辈。”

    “熟能生巧。”

    魏琊听到这四个字后,脸色更青了,再看看床上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个脑袋露在外头的窈月,他一时不仅嘴里发涩,心更像是被无边的苦海浸泡着,窒息地透不过气来。

    裴濯直起身,侧头低声问道:“被褥可还有更厚些的?她病愈不久,夜里易着凉受寒。”

    “我让人送来。”

    魏琊又看了眼睡意酣然嘴角还隐约带着笑的窈月,面无表情地拂袖转身走出去,拉动牵引车盖下银铃的细线,车门应声而开。魏琊命人把最厚最软和的被褥搬来,再送些足以应付一夜的灯烛、炭火和煎好的茶水。

    一应事物以最快的速度送进去后,车门再次紧紧合上。

    车门外的两个车夫无声地交换了彼此或敬佩或仰慕的眼神。

    “喝茶醒神,挑灯夜读,不亏是殿下!”

    “殿下连夜赶路还不忘用功,天佑我大岐!”

    雪早已停了,周合双手缩着靠在避风的角落里,朝澄净高阔、无星无月的天幕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在心里感慨了一声:岐国的夜里可真够黑的。

    *

    窈月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竟睡得如此香甜。以至于醒来时,在昏暗的光线中,恍惚以为自己还是个与娘亲相依相偎的乡间幼童,揉着眼睛懵懵懂懂地起身,张口便想要唤一声“娘亲,月儿饿了”。

    但就在开口的瞬间,身上拥着的衾被让她瞬间清醒,她可从未盖过这样绵软厚实的被子。

    是了,她早就不是小孩了,娘亲也已经离开她十年了。

    等意识回笼,窈月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趴在分隔内外间的箱笼上,悄悄地探出一双眼。

    外间里,数根小儿手臂一样粗的蜡烛已经燃到尽头,炉内的炭火也只剩下点点星火,在一旁呼口气就能将其熄灭。

    魏琊歪坐在棋枰一侧,双手交叉横于身前,头和背则倚靠着车壁,脸上双目紧闭眉间却蹙着,显然睡得并不舒服。

    与魏琊隔着棋枰,倚着凭几斜坐的裴濯,闭目支颐,一手撑在凭几上一手搭在曲起的膝上,没了规矩礼数的伪装,此时他不再像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在上的神仙菩萨,更像是游戏人间累了以天为被、席地而卧的逍遥公子。

    窈月文墨泛泛的脑子里莫名蹦出一句“岩岩若孤松,巍峨若玉山”。

    窈月被突然冒出来的胡思乱想吓了一跳,忙用力地甩了甩脑袋,不想这轻微的动静竟将裴濯惊醒了。

    裴濯身形未动,只微微抬眼,看清是窈月,便又闭上,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鼻音:“你醒了,睡得可好?”

    窈月不知为何,脸上有些热,心虚地低下头:“很好。”又觉得回答得有些敷衍,赶紧补了一句,“你,你们昨夜,就睡在这儿?”

    裴濯闭着眼,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窈月也察觉到自己问了句废话,勉强挤出个笑容:“若是不嫌弃,要不去里头的床上睡会儿吧?我睡相还成,没弄乱也没弄脏。”

    窈月不知是自己说错话了,还是裴濯想起了什么笑话,只见他忽而睁开朝自己看过来时,眼里笑意潋滟,嘴角也微微上扬,像雪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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