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绯闻: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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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盖被褥的间隙,低声问:“没事吧?”

    窈月睁开一只眼,朝江柔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江柔笑了:“那你早些休息,我也回去收拾了。”

    等江柔和侍婢们都退了出去,房门也合上了之后,窈月才从床上一跃而起,却险些被眼前金灿灿的一切闪瞎眼。挂在床帐上

    的金钩,燃着烛火的金烛台,吐着袅袅烟气的金香炉……

    这是窈月第一次见识到富贵的真实感,竟连客人住的地方都这般金碧辉煌,难以想象主人房里的又该是怎样奢侈。

    “有钱可真是好啊。也别姓‘高’了,改姓‘金’吧,多应景。”窈月正掂量着手里的烛台,想瞧瞧是贴的金箔还是纯金造的时,门被敲响了,吓得她差些失手把烛台扔在地上,忙把烛台放回原地,“咳……何事?”

    “郎君,屋内的净室已备好热水,可需要奴婢们进来服侍?”

    “不不不必了,多谢姐姐们好心,我自己来就行。”窈月蹑手蹑脚地来到房门后,将门从内栓上,又侧耳听了听外头的动静,确定不会再有人打扰后,撒丫子跑进净室,眨眼的功夫除尽身上的衣物,跳进热气腾腾的浴池里。

    窈月将自己浸泡在热水里,极为舒服地吐出一口气后,手掌上却突然传来辣辣的痛意。她展开双手,才发现不仅两掌的掌心上有道又长又深的伤痕,十指的指腹上也布满细碎的小伤口。

    窈月想了想,才记起掌心上的伤应该是用绳子勒人时留下的,指腹上的伤则应该是爬那处深坑时……想起那处深坑,此时正浸在水中的窈月不禁就想起那时,她也是这样被水包围着,然后唇上覆上了柔柔软软的一物。本以为是死前的春梦乍起回光返照,但没想到竟是真的,是她和裴濯……

    窈月羞得将脸也埋进水下,但没想到这反而让脑中的回忆更加清晰,她不仅和裴濯肌肤相亲了,她还用手指在他背上写了两个字!糟了,裴濯该不会猜出她写的是什么吧!

    窈月越想越不安,也没有继续沐浴的心情了,立即从浴池里起身,打算去裴濯那儿探探口风,还有那块六瓣梅花玉佩的为何会落在裴濯手里,她得赶紧弄清楚。

    窈月的行囊倒是也被一块送了进来,她在里头翻检衣物的时候,摸到一个圆滚滚的物件,是她之前从裴濯房里顺出来的球形香囊。她本该偷偷放回去的,但一直私藏至今,又以物尽其用的名义,塞在衣物里带至此处。若是被旁人发现自己将裴濯的房中私物这样随身带着,定会指着她的鼻子骂她痴心妄想,竟敢对裴濯有觊觎之心……

    窈月将手里的香囊越捏越紧,脑子猛地轰的一声炸开:该死,自己不会是对裴濯动心了吧?!——

    作者有话说:窈月:hswl(喝死我了

    裴濯:qswl(气死我了

    江柔:kswl(磕死我了

    赵诚:sswl(酸死我了

    第77章 国子监(七十七)

    窈月正被自己的这个念头震得浑身僵木,门突然被敲响了,紧接着传来娇滴滴的嗓音:“郎君,高家九娘奉父母之命,来给郎君送醒酒茶。”许久没听见回应,那高九娘又继续隔着门娇声道:“奴家今日在屏风后初见郎君,便心折不已,想……想多见见郎君,与郎君说说话”

    窈月努力将自己被震得稀碎的神思收整起来,酸溜溜地想裴濯招惹的桃花可真多,竟能错找到她这来了,也不知他现在正被多少其他的桃花围着呢。

    窈月一边穿衣束发,一边没好气道:“姑娘走错了,我家少东家不住在这屋里,你去别处寻吧。”

    “郎君误会了,奴家寻的正是你。”门外高九娘的声音略略高了一些,语气里还带上了几分急切,“听说郎君明日一早就要离开,奴家怕来不及相送,故而上门打扰,只是想让郎君知道奴家的心意。”

    窈月一愣,乖乖,这桃花竟然是自己招惹的?她赶紧抵在房门上:“高姑娘见谅,我刚沐浴更衣。此时相见,有损姑娘清誉。”

    高九娘听了,不但不羞怯退去,反而更热切了几分:“奴家不在乎的。郎君不开门也无妨,能隔着门与郎君说几句,奴家也欢喜。”

    窈月咋舌,这竟还是朵有点扎手的桃花。林钧怎么从未跟她提过,潞州女子如此悍勇啊!

    窈月昧着良心与那高九娘了扯几句胡话,把那小娘子哄得娇笑不止,窈月怕自己再瞎扯下去,就要引来其他的高家人把她拉出去当赘婿了,立马止住话头,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夜深了,高姑娘早些回去歇着吧,免得家人担心。”

    那高九娘见好就收,也不缠人:“是奴家的疏忽,耽误郎君歇息了。奴家将醒酒茶放门外,郎君请自便。”

    窈月侧耳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又扒在门缝处偷窥了许久,确保外头的确再无什么九娘十娘时,才拉开门栓开了门。门外的石砖上的确放着一张漆木案盘,案盘上除了一只壶嘴冒着热气的瓷壶外,还有一块方方正正的小物件。

    窈月蹲下身,才看清那块方方正正的物件竟是方锦帕,锦帕的一角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花团和蝴蝶,凑近闻了闻,还有一股馨香。

    “蝶恋花?啧,人家半个晚上就能赶出来这样的绣活,织女瞧见都要道一声‘惭愧’。”

    窈月将整个案盘端进屋,正寻思该怎么处理这“桃花债”时,突然听见门外响起屋门开合的动静和脚步声,转身伏在门缝上瞧了瞧,见到是周合从旁边的屋子走出来,脑子里忽然冒出个主意。

    窈月先是将那方锦帕塞进袖子里,然后一手拎着瓷壶,一手推开房门,刻意地大声嚷道:“哎哟,周兄,三更半夜的还出门?”

    周合止步回头:“怪不得刚才外头嗡嗡嗡的,原来是你老弟在招蜂引蝶呢。”

    窈月嘿嘿笑了两声:“见谅见谅,只恨生了张人见人爱的脸。”

    周合被窈月的大言不惭惊得抖了抖眉毛,又走近探头看向她手里的瓷壶,吸了吸鼻子,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醒酒茶,高家人送来的。先生今日喝得也不少,我就想着给先生分点。”窈月指了指隔壁房门虚掩还亮着灯火的屋子,“先生住那儿?”

    周合点头,本想说裴濯刚泡了药浴又正由江郎中扎针,现下怕是不太方便喝,但又想到裴濯方才的脸色不太好,窈月进去陪着闲话几句也聊胜于无,便没拦她,还贴心地告诉她:“老江今晚下针格外狠,嘴上也不饶人,你机灵些。”

    窈月拍拍胸脯:“放心。”

    窈月刚推开虚掩的门进屋,就闻到一股浓郁刺鼻的药味,皱眉捂鼻想着:这味道也忒苦忒重了,江郎中是用药把裴濯的心肝脾肺肾都洗了一遍吗?

    只穿了中衣的裴濯散着发,躺靠在床上,双目半阖,眉心微蹙。他的上半身搭着条被褥,没搭着被子的双腿在江郎中快捷如风的动作里,又一次被扎成了刺猬。

    饮了酒的江郎中不像往日那样沉默寡言,一边毫不客气地给裴濯扎针,一边喋喋不休地絮叨:“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懂爱惜身体,瞧瞧这腿糟践的,再这样下去非瘸了不可。你爹不管,你也不管,倒是我这个外人天天管着。若不是前半辈子欠了你家人情,我也懒得管你。我晓得我那些嘱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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