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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国子监绯闻》 60-70(第12/15页)
丁们面面相觑,然后一起哄笑起来。
窈月一边朝马车的方向跑去,一边还不忘朝守门的兵丁讨好地笑了笑:“大哥们辛苦了,辛苦了……”
兵丁指了指城门外的那两辆马车:“你们是一块的?”
“是,他们嫌我年龄小,就爱捉弄我。昨儿还让我倒立睡觉,说这样有助于长个。”窈月扁扁嘴,看起来委屈极了。
兵丁们又是一阵哄笑。
“哈哈哈哈小兄弟,你要长个,光倒立睡觉可不够,还得倒立着走路呢!”
“你倒立着走一年,保证你长到八尺哈哈哈哈!”
窈月在兵丁们的取笑声里,跑到外观一样只是车夫不一样的两辆马车前,快速地判断了一番,然后选了看上去憨厚老实的车夫那辆马车,气喘吁吁地准备上车:“老兄,搭把手。”
但这个车夫只是朝窈月憨憨笑着,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窈月只能靠自己手脚并用地爬进车厢里,她一边往车厢里爬,一边暗想:瞧这车夫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按照近墨者黑、物以类聚的道理,里头坐着的肯定就是……
“夫……先生,对不住,我来迟了。”
裴濯放下手中的书,靠窗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不算迟,比我预料的还早些。”
窈月吐了吐舌头,她昨夜几乎一宿没合眼,能在这个时辰赶到,靠的完全是她惊人的意志力。
“不过你方才说,倒立着睡觉,”裴濯笑着问,“你试过?”
窈月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信口胡说的。”
裴濯依旧笑道:“出门在外,的确是得有些随机应变的本事。”
“先生说的是。”窈月敷衍地应了两声,在车厢里捡了个离裴濯不远不近的位置,刚坐下马车就跑了起来。
窈月靠着车壁,解下背上的包袱,从里头掏出张还冒着热气的胡饼,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口齿不清地说:“跑得急,还没顾上吃……先生要尝尝吗?”
窈月只是顺嘴一问,并没有真想和裴濯分享的意思。常生留下的册子上也写了,裴濯从不吃这种街边食物。
不曾想,裴濯把手中的书搁到一旁,朝窈月坐的位置移近了几分,看着被她捏在手里的半张饼,一本正经地问:“怎么尝?”
窈月被惊得差些噎住,忙将留有自己一圈牙印的边缘撕下来,再把剩下的饼递给裴濯:“若不嫌弃……都、都、都给您。”
裴濯接过被窈月撕得像是被狗啃过的胡饼,笑着端详了一会儿,才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很香。国子监外曾有一家胡饼铺子,做出来的胡饼味道比这个还要更好些。”
窈月满脸好奇地瞅着裴濯:“我还以为先生这样的,应该从未吃过胡饼。”
裴濯笑了:“我哪样?”
“就……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样,只喝露水。”窈月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那家胡饼铺子是搬去别的地方了吗?我在国子监前后几条街可都没见过卖胡饼的。”
“那家铺子三年前关了,”裴濯脸上的笑容收了些许,“我们以前常去,不过不是为了吃胡饼。”
窈月不懂装懂地“哦”了一声,本以为裴濯不会再言语了,将嘴里仅剩的胡饼嚼了嚼正要全部咽下时,他又冒出了一句:“那家铺子是圣人的胞妹,永嘉公主开的。”
窈月没想到竟能亲耳听到这样的辛秘往事,一时激动,胡饼渣子全卡在喉咙里,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窈月不等自己的咳嗽声平息,就迫不及待地发问:“咳咳咳……那先生你们去那家铺子……咳咳……是为了去见公主吗?”
第69章 国子监(六十九)
为了与心上人相会,公主不惜纡尊降贵地当街卖饼。窈月越想肠胃里越是翻腾地厉害,仿佛刚才咽下的不是胡饼,而是满嘴的酸李子。
裴濯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我们各有目的,不过更多的时候,的确只是为了帮君实和永嘉见一面。”
窈月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君实就是你之前见过的高御史。那些事若是不曾发生,他们如今已是一对贤伉俪了。”
窈月觉得自己原本的认知都被裴濯的这三言两语颠覆了,一时间脑子纷乱如麻:“您的意思是,高御史和公主才是郎情妾意的佳偶良配,那……那您……”那曾经的准驸马裴濯竟是个撮合旁人与自己未婚妻的红娘月老?
裴濯见窈月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我吗?如果没有那些事,我现在可能是一方父母官,可能是四处云游的骑驴书生,也可能是国子监里真正的授课夫子。”说完,颇为自嘲地笑了笑。
窈月看着裴濯脸上苦涩的笑容,心口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疼得她都忘了方才自己翻覆的情绪,反而开始安慰起裴濯来:“等从岐国回来,您依旧可以去做这些。您要做父母官,我就当您身边的书吏。您要骑驴云游四方,我就给您牵驴执鞭。你要是回国子监教书,我就继续给您当学生。”
裴濯愣了一瞬,他并没有料到窈月会对自己说这样一番话,低头笑出了声,然后抬手拂去她嘴边的胡饼残渣,直视着她的眼,道:“之前原想着,活着就行。看来为了你的前程,我也得好好想一想从岐国回来后去做什么。”
窈月在裴濯的眼神里失神了片刻,马车突然一个颠簸,让窈月及时清醒过来,迅速偏过头,身子也往后移开些许。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以裴濯的身份,哪里用得着她安慰和担心,也许他现在就在心里笑话自己不知天高地厚。
狗闹耗子多管闲事。窈月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然后用眼角余光去偷瞄裴濯,发现他竟然还看着自己,心瞬时跟着马车的颠簸也跌宕起伏了起来。
难不成自己的连篇废话又让他听出了什么端倪?
窈月忍着想要把自己的嘴缝起来的冲动,朝裴濯心虚道:“若无事,我可以睡一会儿吗?”
她怕裴濯不同意,拿“勤勉”“上进”之类的话训诫她,忙又找理由道:“今日起得着实太早了些,实在看不进书。”
裴濯倒是没有为难她,十分善解人意地点点头,还指了指角落叠好的薄被褥:“冷吗?需不需要盖上被子?”
窈月摇头,并抱起自己的小包袱:“我抱着这个就好,不冷不冷。”
窈月本来是想要装睡来掩饰自己的多嘴失言,没想到竟歪着脑袋真睡着了。等她睁眼醒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了,车厢里也只剩下她一人。
窈月直起身子想伸个懒腰,忽然发现身上竟多了条薄被。她回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裴濯给她盖上的。
之前,裴濯跟窈月交代的时候曾说,从榆关出发开往潞州的客船每半旬一艘,而最近的开船日期就在三日后,为了能及时赶上,这两日的吃睡都只能在马车上。
吃还好说,啃两天干粮罢了,但是这睡……
窈月的脑子里不自觉地就浮现出裴濯醉酒那晚,他闭眼躺在自己跟前的模样,脸上一阵燥热。她又打量了几眼身上的薄被,车里只有这一条被子吗?难不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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