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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国子监绯闻》 30-40(第13/14页)
,才导致意外走水,令二位受惊。但……”郑遂刻意地停顿了一下,视线倒是不分彼此地落在了裴濯和窈月两个人的身上。
“飞云楼乃是鄙人家宅中的危楼,为防发生意外,等闲人不得登楼。所以鄙人多问一句,二位为何会登上飞云楼?”
“相爷有所不知,这个登楼的原因嘛,说来话长——”窈月把话音拖得极长,想等裴濯替自己编个合适的理由,但他却迟迟不吭声,等得她的气都快接不上,只能硬着头皮自己瞎编了:“——小侄离乡多时,又恰逢中秋佳节,思念倍增,因听说飞云楼高百丈,登顶能望到千里外的土地,故而央求同窗,也就是相爷您家的公子,带小侄登楼望远,以解思乡之情。”说着,窈月还不忘哽咽了几声,又拈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窈月唱戏一样的说辞和动作,险些把站在郑遂身边的郑安逗乐,忍了又忍才憋住没笑出声来。
郑遂却并不觉得可笑,原本和蔼的脸色反而暗了些,“如此说来,你是被修儿带上去的?”
“正是,相爷明鉴。”
郑遂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全部压在了裴濯的身上:“那裴贤侄你呢?你又是为何登楼的?”
窈月幸灾乐祸地扭头看向裴濯,这回郑遂是指名道姓,裴濯可不能继续之前的装聋作哑,那就太不知好歹有失礼数了。
窈月正等着裴濯如何巧舌如簧地编出一套说辞,却没想到裴濯也偏过头,看向了自己,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窈月在心里大呼一声:“不好!”
果然,裴濯用目光点了点窈月:“我是去找她的。”
第40章 国子监(四十)
瞬间,窈月觉得自己的肩头像是突然多了两座大山,沉甸甸地动弹不得。不过,她不用抬头也知道,这是郑遂的目光又压在了她的身上。
毕竟无论是瞎编乱造还是实话实话,郑修都是因为她才去的飞云楼,才差点从楼上摔下来一命呜呼。在视子如命的郑遂眼里,她怕是已经被安排上八百万种死法了
窈月顶着郑遂的迫人目光,朝裴濯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哦?奇怪,我央求郑大公子带我登楼是临时起意,裴夫子怎么会知道我就在飞云楼上?莫非裴夫子早就有登楼的打算,遇上我只是凑巧?”
说着,窈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嚯地站起身,远离裴濯几步,不敢相信地高声质问道:“裴夫子这般说辞,是要陷学生于不义吗?”
紧接着,窈月又看向坐在最上头的郑遂,可怜兮兮道:“相爷,小侄与郑大公子既是同窗又是室友,虽然学识浅薄,但郑大公子一直待小侄亲如手足,爱护有加,才会成全小侄逾礼的念头,带小侄上飞云楼……无奈,小侄只有空口白牙,人微言轻,不及裴夫子老谋深算,一手遮天……相爷可以去问问郑大公子,若小侄说的话里有一个字是假的,不用劳烦您开口,小侄自己就走到京兆尹衙门的大狱里去……但小侄相信,郑大公子一定会替小侄自证清白……”
窈月半句不离郑修的胡言乱语,令郑遂听得头都疼了。他本想瞅瞅裴濯的反应缓解一下,没想到被窈月戴上“老谋深算,一手遮天”高帽的裴濯,不仅没恼没怒,反而眼角含笑地看着她,像是听戏一般听得津津有味。于是,郑遂的头更疼了。
“停停停!”抬手扶额的郑遂打断了窈月的滔滔不绝,“先不论你们如何登楼。飞云楼虽是危楼,但从未发生走水,却偏偏在今日出此意外。你们在楼上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何事?”
郑遂见窈月又要开口,忙转头看向裴濯,问:“裴贤侄,你看到了什么?”
窈月无声地朝郑遂翻了个白眼,看来裴濯说不记得之前是否见过郑遂并不是假话,郑遂显然一点都不了解裴濯。裴濯不想搭理人的时候,若是硬跟他攀扯,他只会让对方收获比不被搭理更多的尴尬。
“看到她。”
“之后呢?”
“下楼。”
“之后呢?”
“跳楼。”
“噗……”窈月赶紧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裴濯果然没让她失望。窈月看了看云淡风轻的裴濯,又看了看眼里几欲冒火的郑遂,忍不住想:果然要莫生气,这人一旦生起气来,再好看的模样也会变得扭曲丑陋。又想:虽然裴濯说的不是假话,可郑遂但凡有点脑子就不会再对裴濯问出第三个“之后呢”,可惜了。
被戏耍的感觉并不好,尤其戏耍自己的人还是宿敌的儿子,那感觉就更糟了。
郑遂闭了闭眼,沉声道:“都下去。”
“是。”屋内所有的仆从都躬身退了出去,窈月本来也想混在人群里偷溜出去,却不料一只脚都踩到门槛外头的砖石地面了,还是被一张富得流油的大胖脸给堵了回去。
“张公子请稍坐,小的这就去烹茶。”
“有劳。”窈月讪讪地笑了笑,走是走不了了,只能硬着头皮重新在裴濯的身边坐下,心里默默哀叹,裴濯和郑遂两人神仙打架就好,可别再折腾她这只弱不禁风的小虾米了。
但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
等屋门合上,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的时候,郑遂脸上原本的和颜悦色顷刻间收起。
“寒暄过了,我就不再绕圈子了。”郑遂的目光里露出的,是毫不掩饰的敌意,“你们来我飞云楼,是受何人指使的?”郑遂说着“你们”二字,但他只盯着裴濯一个人。
窈月心里直乐:郑遂这是把她和裴濯看作是一伙的了,多么可笑的误会啊!虽然自己莫名其妙地成了裴濯的人让她有些不痛快,但起码能把裴濯推出去替自己挡一挡郑遂的怒火倒也是不错的。
裴濯像是没有听到郑遂的逼问一样,转头看向暗中偷乐的窈月。
虽然裴濯没说话,但窈月看懂了他目光里的意思:“请继续你装疯卖傻的表演。”
窈月瞬时气不打一处来,裴濯还真把她当自己人使唤了?不是要她装傻吗?那她就装到底!于是,窈月朝裴濯眨眨眼,无声地表示:“学生愚钝,看不懂夫子的眼神。”
裴濯笑了,向窈月微微点头,又看向屋外,无声道:“再装一会儿,对策已经在路上了。”
窈月突然痛恨起自己难得的机灵:明明裴濯一个字都没说,她却能知道他在说什么,关键是,她还相信他说的,也打算按照他说的去做。
窈月用力地瞪了裴濯一眼,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甘心:“最后一次!”好吧,反正自己在郑遂心里已经是个死人了,死两次还是死三次没什么区别。
窈月和裴濯之间的眼神往来,在郑遂看来,就是同伙间在紧要关头互递消息,于是也不急了,气定神闲地靠在椅背上:“你们慢慢商量,等商量妥了,说出来就是了。”
窈月深吸一口气,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郑遂面前,哭声震天:“相爷冤枉啊!小侄何德何能攀附得上裴夫子……小侄……不不不学生借着家里余荫进入国子监,老天垂怜,让学生与郑大公子相识相知……郑大公子可怜学生,才让学生今日有幸出现在相爷跟前……与高山景行的郑大公子相比,裴夫子实在不堪,竟为澄清自己,硬生生陷学生于不义……如果学生真的暗怀歹心,那郑大公子岂不成了帮凶……相爷冤枉啊,郑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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