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师兄的黑月光: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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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局间少了些针锋相对,多了几分沉静的默契。

    翌日清晨,南星如往常一样托着腮等谢澄为他梳发。蜀州之战后,长长的蝎子辫就成了南星最常梳的发式,舜华翎编进浓密的发中也不会引人注目,简单又明媚。

    虽说谢澄因无法大展身手遗憾,但相比那些典雅高贵的发髻,她还是更喜欢轻便利落的编发。

    谢澄的动作比往日更加轻柔,指尖偶尔擦过她的后颈,带来细微的触感。

    他状作无意地提起:“今晚悦仙灯会,听说很是热闹。”

    “嗯。”南星应了一声,从镜中看到他专注的神情,心头微微一动,移开了目光。

    夜幕垂落,华灯初上。

    吴涯已带着沈酣棠和姚黄去夜市闲逛,南星和谢澄补了午觉,傍晚方醒,正撞见绛夭身穿绮丽纱裙,恭敬地提着一盏八角琉璃灯上楼。

    那灯触手生寒,灯芯处一点金芒凝滞不动,不似烛光,倒像颗极亮的星辰被封冻其间。

    南星的目光不自觉被吸引,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漫上心头。

    谢澄开口将人拦下:“这灯卖不卖?”

    绛夭回头,发现是南星和谢澄,神色温柔不少:“郎君有所不知,此灯是华州人世代相传的宝贝,千愿灯。华州人不信神佛,只尊千愿灯,每年悦仙灯会,悦的,便是此仙灯。”

    “在下唐突了。”谢澄诚恳致歉。

    他初来乍到,张口就是要把人家供奉的仙灯买回去,这话跟对着人家家里许愿的牌位说“你这牌位真好看卖不卖”没差别。还好华州百姓开明,楼里的宾客也未同他计较,不知者不怪。

    “不过,若郎君想为娘子博个彩头,倒有机会。”绛夭的目光在南星与谢澄间转了一圈,“今晚的灯会上会设三处小把戏,能赢下两场者,便是本年的‘灯女’,可提着千愿灯登上彩舫,巡游整个华州。”

    “传言灯女今晚许下的第一个愿望,千愿灯一定会实现,很多青年俊才都卯足力气,想为心上人博来彩头,好上门提亲呢。”

    绛夭神秘一笑,提着千愿灯登上遇仙楼顶楼,这盏承载着一城信仰的琉璃灯,将被悬挂在华州中央的最高点。

    谢澄挑眉:“你今晚许愿了吗?”

    南星沉思片刻,她早上下棋下不过谢澄,恼羞成怒许愿让谢澄一见到她就变成笨蛋算不算……

    “没有。”南星斩钉截铁地说。

    “那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第76章 悦仙灯会(一)

    二人再次信步至僻静的荷花渡。相比淳湖的人声鼎沸,此间水波寂寂,鲜有人打扰。

    南星提笔,在河灯愿笺上写下“此生尽欢,天下太平”。

    而谢澄思索片刻,竟是端端正正写下了“南星”二字。他将愿笺小心放入河灯,却迟迟不肯松手。

    “灯这样多,若撞翻了该如何?”他望着粼粼水面,眉头微蹙。

    南星淡淡道:““随波逐流,浮沉由天,本是常态。许愿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事情,不必强求。”

    “我偏要强求。”谢澄薄唇抿起,眼神执拗同南星讨要符咒,“贴几张符,它们就不会沉了。”

    这句话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南星心中漾开圈圈涟漪。她怔怔地望着他,一时竟忘了回应。

    前世,他可不是这样说的。

    犹记上辈子不可一世的少年打落她贴了悬浮咒的愿灯,神情孤傲又淡漠。久远的记忆一瞬间击中南星,她下意识复述了那句——“你盼神明祈福,岂敢作弊亵渎?”

    谢澄笑得肆意:“凡事既能求己,不必求神,可我别无他求。神若有此闲心怨我渎神,就尽早遂了我的愿。愿望成真,我就不来烦祂了。”

    “……”

    南星一时无言,只得低头为两盏莲花灯贴上符咒,轻轻推入水中。看着灯影荡碎满湖月光,她心头莫名升起一丝烦闷和怅然。

    “怎么突然不开心了?”谢澄敏锐察觉她情绪有异,回想方才言语,并无不妥。

    河灯顺流飘远,平静的湖面上倒映出人影,南星没忍住掬起一捧清水,掸到谢澄脸上,埋怨道:“你从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以前?”水珠顺着凌厉的下颌滴落,谢澄茫然道:“说什么?”

    南x星冷脸:“仙门祭月大典,我在愿灯上贴了张悬浮咒,你一个响指把我的灯打破了,说我作弊!就是刚那句话。”

    “我怎不记得……”谢澄欲辩无言,那话确像是年少轻狂的他会说的,这事也像他做的出来的。

    “你十五岁的时候,反正就是有。”南星心道前世的谢澄也是谢澄,他还想抵赖不成?

    “那时你目中无人,桀骜不驯,整日一副睥睨众生的姿态。性子薄凉,嘴巴还毒,三言两语便能惹人生恼,当真讨厌得很。我用悬浮咒是不对,但许愿而已,就是图个好兆头,你何必咄咄逼人?”

    谢澄:“……”好像真是他。

    虽然谢澄十七岁才拜师天外天,但他的生辰和祭月大典同一天。所以每年祭月大典谢澄都会参加,仙门众人赏月完便顺势为他祝寿。南星说的有鼻子有眼,多半是他自己忘了。

    可……十五岁的时候,南星分明还未入天外天。

    谢澄的疑惑被懊恼盖过,却不知从何解释,只好怜语哄道:“师妹,那时年少无知,口无遮拦,是我混账,你别往心里去。”

    见他这般模样,南星心绪更复杂。她并非真动气,只是前世今生的区别对待,让她一时难以适从。

    眼巴巴也没能将人哄好,谢澄又冤又悔,只想扇以前的自己几巴掌。技穷之时,正巧瞧见了遇仙楼顶悬挂着的千愿灯,心念一动。

    他拉起南星便往市集方向走去。

    “做什么?”

    “欠你一盏灯,我得补给你。”

    “那是人家搏给心上人的彩头,你去凑什么热闹。”南星试图抽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谢澄回首笑笑,灯火恰在此时漫上他的眉梢,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轻狂:“既然如此,只好让华州的有情郎们多等一年了。”

    南星哑然:“我才不要出这个风头,万一消息传出去,我们俩成什么了。”

    她这话本是推拒,谁知谢澄听在耳中,心思却转到了别处——“我们俩”。这三个字莫名取悦了他,让他更坚定了要让她做这“灯女”的念头。

    “放心。”他唇角微扬,成竹在胸,“有我在,消息传不传得出去,能传多远,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他心下已有了计较:消息自然不会传到仙门去徒增烦扰,但让那位深藏不露的华州城主之子、遇仙楼的大东家恰好知道,却是很有必要的。

    师妹会原谅他的卑劣的。

    谢澄忽然驻足,拉着南星挤进一处喧闹的灯阵。

    百盏琉璃灯高低错落,悬成一道璀璨星瀑。每盏灯下系着的镂花铜钱在风中轻旋,其下朱红谜笺相互碰撞,发出清越如金铃般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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