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打工人绝不认输: 6、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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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忙脚乱地摸出个圆形的小终端,结果按了好几下都没反应,他的脸色这下更难看了。

    “……没信号。”

    谢云帆的心重重地坠了下去。

    清洁会社的普通员工在遇到稀客后一命呜呼,那确实不可能活到跟他们认识——这无疑佐证了黎初的怀疑,现在,他们就是所谓的“普通员工”。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向二人进来的那扇门——索性它还能打开——连接着滑轨的玻璃墙都因为这过大的力道而微微震颤,慌不择路的鞋底也在原本还算干净的地面部分踩出半个血脚印。在谢云帆冲出去的方向尽头,那座送他们上来的电梯还安静停着,直到他“砰”地扑到了装有按钮的墙面上。

    先是手指头连戳了好几下,接着是见它同样毫无反应就改用拳头去砸,闷响声接二连三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内,拖曳出绝望的尾音。

    黎初跟在他身后,眼见着他从不死心地疯狂攻击,逐渐变得迟滞,最后,那抬起的拳头悬在半空,再也无法落下。

    他放弃了。

    黎初转过头,看向了走廊尽头。

    她一愣。

    就在那里,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她不记得是从何时开始的了,可能是喇叭声彻底消失的时候,也可能是他俩还在为那个尚未完全成型的“稀客”而心神不宁的时候。

    废丘的天光本就吝啬,但至少,它曾在那里。

    可现在,走廊尽头那片本该有窗户的区域,只剩下一片纯粹的、仿佛能吸收一切的黑暗。

    不,那不是普通的黑暗。

    它像有生命的浓墨,正从地砖的缝隙中渗出,粘稠而无声地攀上两侧原本平直的墙壁,让它们显出了凹凸不平的棱角。光线在它的边缘被扭曲、吞噬,连空气也似乎因为它的存在而变得冰冷凝滞,黎初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她觉得自己看到它在缓慢地、有节奏地……呼吸。

    就像那个东西在她身后时一样。

    ……就像活着一样。

    它们……在“活”过来。

    “前辈啊——”黎初快步走过去,双手撑着膝盖,弯腰看滑坐在地上的谢云帆,“这个‘稀客’,既然是都市传说,还有别的故事不?”

    现在再叫这个称呼,纯让谢云帆被鞭尸了。他看看冷静自若的新人,再看看慌里慌张的自己,藏在面罩下的脸都羞愧成了猴屁股。

    “别的故事……呃……”他努力搜刮着为数不多的记忆,奈何这玩意儿摆在大众面前的部分实在少得可怜。

    有了。

    “我……很早以前听过个鬼故事。”谢云帆斟酌着说,“但我当时还没意识到它和稀客的关系。”

    黎初好奇地问:“那前辈你现在怎么反应过来了呢?”

    “……我又不是真傻!”他恼羞成怒道,又不自然地咳了声,“总之……”

    谢云帆停顿了下,“等等,咱真要在这儿开故事会?”

    放眼周遭,稍远的目光所及之处就是隐隐渗透着不安的混沌,怎么看都不是个适合长篇大论讲话的地方。虽然为了搞清楚当下的情况,有些讨论是必要的,但是——

    “前辈你不觉得这样讲鬼故事才有氛围吗?”黎初诚恳道。

    谢云帆:“??”

    喂!!

    “好吧说认真的,”黎初说,“在有个具体的方案之前,待在原地应该更安全。”

    至于具体方案是什么……

    被她投以期待眼神的谢云帆压力很大。

    “我想想,我想想。”

    要不是隔着防护服,他都要焦虑得咬大拇指指甲了。

    “我是从一个老垃圾工那里听来的——”

    “垃圾工?”

    “就是专门去翻淘汰下来的二手垃圾零件的……地下义体医生的货源有时候得靠他们。”熟悉的鄙视公司狗眼神,“听他讲的时候,我还和——呃,这不重要——那会儿还小,不过该记得的我都记得。”

    “据说……是他在鬼哭街收零件碰上的事儿。”

    “当时的鬼哭街还不像现在这么热闹,”他回忆道,“废弃的商业中心附近没几个人住,但黑|帮会在那里约架,捡个胳膊腿儿也挺有赚头。”

    他一抬头,就看到新人捧着从办公室毛来的本子和笔,在那里奋笔疾书地记,“鬼哭街……曾经盛产……人棍……”

    谢云帆:“……”

    倒也不至于!

    “反正他有天照常去‘工作’,就看到平时会经过的一座居民楼被血帮围了。”他继续道,“他躲起来偷听以后,发现是他们的几个成员说找个地方喝酒,结果人不见了,据说最后被看到是在楼外面。”

    “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街头的规则——遇到血帮,能躲着走就躲着走。所以他也这么做了,等再回来的时候,聚在楼底下的人已经散了,他实在好奇,再加上觉得说不定能捡漏,偷偷摸进去看了一眼……”

    “他顺着楼梯上去,发现有扇门虚掩着。”他压低声音,“直冲门口的餐桌旁边坐了得有三四个人,从发型和打扮看,就是之前在楼下见过的那些。”

    “但说也奇怪,他们的样子都不一样了,个个面黄肌瘦、尖嘴猴腮,眼袋重得跟熬了几十个大夜似的。最诡异的是,他们全在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跟前的空碗,不知道的还以为能靠这样把碗底钻个洞……”

    “再然后,有个老太太从里头走了出来。”

    “那老太太长得……不能说是丑吧,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是……枯萎。”

    “枯萎?”

    “对,”谢云帆绞尽脑汁地回忆,“皮肤是蜡黄色,眼窝凹陷,血管像蜘蛛网一样突突直跳……的那种感觉。她拿了个锅子,给那几个人的碗里一人舀了一勺。”

    他用力咽了下唾沫,表情不太愉快。

    “那味儿啊,听说闻着就跟蛋白汤发霉以后和酸液一起发酵了十天半个月似的,整个屋子都是,他当时差点直接吐出来。”

    “他们还是没有反应?”

    “……有。”谢云帆说,“他们开始狼吞虎咽地喝。”

    已经用不着他再描述了。

    寥寥数语下来,黎初完全想象得到那个画面——房内灰暗,干瘪枯瘦的老太太垂手站在旁边,深陷下去的眼睛瞧不出神采,只是一声不吭地盯着坐在桌前的几人。

    而弥漫在鼻间的是泔水腐烂后的恶臭,造就它的源头就在她手里拎着。她把那些污浊又粘稠到结块的糊状物均匀分给每个人,看他们毫不犹豫地像对待美味珍馐一样灌下去。屋里“唏哩呼噜”喝粥的声音此起彼伏,除此以外再无别的动静。

    垃圾工当时作何感想,黎初不知道,她用笔头一下下敲着本子。

    “你怎么确定那是‘稀客’?”她问。

    谢云帆一时语塞。

    “……感觉吧。”他最后说,“他当时形容的那个氛围,我后来一直没有见过,但今天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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