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风停: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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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知道乔津远有女朋友的时候,痛苦难过的同时也曾卑劣地希望他们快点分手。

    可真到了这一天,她心里反而沉甸甸的。

    这一晚,曲随风几乎没怎么睡着。

    第二天起来,她对着镜子里宛如女鬼的脸,无声叹了口气。

    雪不知何时停了,清洁工在清理路上的积雪。

    曲随风匆匆赶到医院。

    齐衡正在门口的早点铺子那里买早餐,扫码付款时目光随意往外一撇,瞅见了曲随风的身影。

    着急忙慌地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塑料袋,他两三步跨出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曲随风回头,脚步顿住。

    齐衡走过来,熬了一晚,他脸色看起来挺憔悴的,“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

    没什么胃口,她只啃了半个面包垫了垫。

    齐衡打了个哈欠,把手里打包好的白粥咸菜递给她,“你来了我就回去睡觉了,阿远昨晚醒了,医生给他做了检查,说没什么大问题,今早给他转到普通病房去了。”

    “好的。”曲随风点头,顺便接过塑料袋。

    齐衡把病房号告诉她以后就走了。

    曲随风一路按照指示牌走到乔津远的病房,她没有立刻进去,而是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

    有段时间没见,乔津远瘦了很多。

    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看着手机,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眶红红的。

    不用猜都知道是跟姜舒予有关的。

    曲随风犹疑着,缓缓推开门。

    “哥,吃早餐了。”

    她目不斜视地走到床头柜前,假装没看见乔津远的异样。

    “齐衡呢?”乔津远收起手机。

    “他回去休息了。”

    曲随风搭好小桌板,把白粥咸菜放在上面,然后自己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看着乔津远吃饭。

    这间病房是双人间,但另一张病床空着,没人住。

    近三个月没联系过,曲随风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变得陌生了。

    病房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她把棉衣脱下搭在椅背上,没话找话:“叔叔阿姨下午六点才能到。”

    “嗯。”乔津远捏着勺子胡乱搅拌着碗里的粥,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如果你这里没什么事的话,我下午就去机场接他们。”

    “好,麻烦你了。”他低着头,语调平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

    面对他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曲随风的情绪全都堵在了心里,不上不下的。

    乔津远吃完饭,曲随风把垃圾收好,没过多久,护士进来帮他挂水。期间两人没再进行任何交流。

    乔津远精神不太好,扛了十几分钟就扛不住了,闭眼睡了过去。

    曲随风盯着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流,不禁回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乔津远变得越来越无话可说了。

    床上的人睡得极度不安稳,可能是做了噩梦,眉头拧起,双手也紧紧握着。

    扎了针的那只手开始回血,曲随风出去叫了护士。

    护士进来看了看,说:“没事儿的,不严重。你看着他,别再让他这只手乱动就行了。”

    “好,谢谢。”

    ……

    乔津远睡到中午才悠悠转醒。

    曲随风已经把午饭买了回来,正慢条斯理地摆在小桌板上。随后她把筷子递给乔津远,“吃点儿东西吧。”

    乔津远摇摇头,“我没胃口。”

    “那也得吃点儿,”曲随风缓声劝道,“身体也能恢复得快点儿,你应该也不愿意一直躺在床上吧。”

    也不知道她哪句话触及到乔津远敏感的神经了,他忽然情绪崩溃,冲她喊道:“你能不能别管我了,我已经很烦了,求你让我安静一会儿行不行?”

    曲随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发疯,从昨天憋到现在的负面情绪像罩在一块透明玻璃里,乔津远朝上面扔了一颗石子,“咔嚓”一声,玻璃没碎,但是裂痕朝四面八方扩张,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四分五裂。

    她坐到椅子上,用平静的语气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你现在可以尽情发泄,但是麻烦你,等叔叔阿姨来了以后好好配合治疗,不要让他们难过。”

    “而且,”曲随风敛住神色,“你以为你糟蹋自己的身体就能挽回姜学姐了吗?”

    话落,病房内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乔津远双手捧头,沉着脸不说话。

    姜舒予现在是他的雷区,谁点谁炸,曲随风深知这一点,但有些事情不是避而不谈就能过去的。

    “我不清楚你和姜学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既然做了选择,就不要怨天尤人。你以为伤害了自己这一切就能回到原点吗?无非就是让亲近你的人再受一遍伤害。”

    “……”

    “哥,”曲随风的视线一直放在他身上,眼中平静无波,“缘起时,满心欢喜;缘尽时,体面告别。”

    “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也愣住了。

    顷刻间,某些曾被她刻意尘封在时光深处的记忆碎片见缝插针地填满这个冬日的午后。

    ***

    曲随风在14岁以前,有个温馨和睦的家庭。她爸爸曲耀文在南沂财经大学任职,妈妈高婧在报社工作。据说两个人是在高中时期相识,并在高考结束后的暑假确定关系的。

    在曲随风印象里,父母感情一直很好,从来没有吵过架。

    曲耀文骨子里是个极富有浪漫因子的人,经常会在下班的时候给她妈妈带一束她最喜欢的粉色玫瑰。

    可以说,曲随风从小是在爱意弥漫的家庭里长大,所以她的性格开朗且乐观。

    变故发生在她刚升入初二的那一年,曲耀文在一个阴雨天外出参加会议,车子行驶到高速路段遇到连环车祸,他们那一车人全部当场死亡。

    听说人被救出来的时候身体残破不堪。

    这件事当时登了报,负责报道的就是高婧所在的那家报社。

    突逢巨变,高婧差点崩溃,在葬礼上数次哭晕过去,家里的亲戚都忙着照顾高婧,没人注意到缩在角落里的曲随风。

    南沂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

    葬礼过后没多久,高婧始终无法释怀,于是向报社申请转到国际部。她不顾家里人反对,撇下曲随风,去了新西兰。

    家里的亲戚把曲随风当成拖油瓶,没人愿意管她,她就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一个人生活。

    从那以后,曲随风的性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变得沉默寡言,容易情绪失控。

    以前和她玩得好的朋友逐渐疏远了她,学习成绩也一落千丈,起初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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