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何日飞升: 29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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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玉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像是被人捉住了短处,本就急得跳脚,此刻对上太灏的目光,更是心虚不已。

    正如他方才所说,不止此刻,还有昨夜,但其实二人心知肚明的是也不止包扎,还有……

    “是……追随,文玉君。”太灏一语道罢,并未打算到此为止。

    他侧头卸了力气,整个人倚靠在文玉掌心,甚至还轻轻蹭了蹭。

    一股酥麻的刺激感蹿过周身,文玉如遭雷击。

    她本该将人推开,可瞧他醉眼迷蒙、眸光荡漾的样子,又实在可怜。

    不知怎么的,她非但没有退缩,反倒主动将人那么托着,生怕他磕碰到哪处。

    文玉反复告诫自己,只是出于一个小仙使对帝君的照料罢了。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可细腻光滑的皮肤触感,就像是绸缎般铺了她满手,令她忍不住摩挲片刻。

    耳边轰鸣声不止,她没听清太灏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什么,只看见他一点一点地凑上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至他温热的唇畔贴上来,小雪酒的冷香瞬间闯进文玉口腔,甚至直往喉头奔。

    冷热交替的感觉叫她的脑袋忽然炸开。

    文玉瞪大双眼,看着太灏的面庞近在咫尺之间,甚至能瞧见他纤长浓密的睫羽正微微颤动,扑闪扑闪地为眼窝投下一小片阴影。

    这是一个不带丝毫情.欲的吻。

    仅仅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而已,却更胜旁的许多。

    无法说出口的、不能再等待的、终于失而复得的某些情感、记忆,都在此刻诉诸于这样一个纯粹、温柔的吻。

    文玉能感觉到太灏的战栗,似乎是极紧张压抑的克制、却同时有着不管不顾的孤勇。

    可她却体会不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他怎么敢、怎么敢……

    要知道这样的事,即便宋凛生于她都不曾、不曾做过,他、他……

    他怎么能顶着这样一张脸,做这样的事。

    她会……无法抵抗的……

    文玉的眼帘缓缓落下,就当是一场梦,她想。

    可是就在双目即将全然阖上之时,文玉骤然睁大眼眸——

    倒映其间的除了跳动的烛火,还有太灏满面的酡红。

    他喝醉了不清醒,难道她也不清醒吗?

    这算什么?

    她始终无法放任自己沉沦下去。

    文玉干脆狠狠在他唇畔咬了一口,颇有些报复的意味。

    有人趁着醉酒耍赖犯规,她就该提醒提醒他。

    “唔——”太灏哼唧着,也不知醒没醒。

    只见他摸索着拭去唇角的血丝,捏在手中很疑惑地盯着看,而后无辜地看向文玉,似乎想找她要个说法。

    他这全然无知的样子,文玉看一眼就来气。

    被冒犯的是她,心乱如麻的也是她。

    他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给谁看!

    文玉腾地起身,同时抽回手,失了倚仗的太灏登时倾倒下去,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头晕目眩。

    在满室暖黄的烛光之下,太灏月白的衣裳亦被照得柔和了很多,此刻他侧躺在地上,铺展开来的锦缎似一朵绽开的黄角兰。

    ——越完美,就越刺眼。

    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文玉没好气地踹了太灏两脚,就如同在幽冥大殿上那般,而后像飞鸟振翅般逃了出去。

    屋外雪色纷扬,正好叫她冷静……

    夜风卷得门页哗哗作响,文玉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它化作白雾升腾而起,让她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路到底该往哪走了。

    真的是雾吗?真的是……路吗?

    文玉心烦意乱地抬袖将哈气挥去,那样远的事她不知会指向何方,但是眼前——

    他喝了酒,是不能吹风的……

    七盘关的风雪远比江阳府要大,北风呼啸引起的气流激荡敲击在文玉心头,将她拉回了现实。

    “文玉君?”太灏正满目担忧地看着她。

    就像做贼心虚似的,文玉当即别开脸去,她现在没办法直面太灏,只一眼就会让她想起昨夜种种,想起他眼波流转的样子。

    文玉故作忙乱,却又不知该忙些什么。

    平日里她不喜喧闹,此刻却害怕太过安静。

    事态这样乱,陈知枝她们也不必留在山洞了,落了单反倒危险,还不如在她身边时时看顾。

    似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文玉赶忙召留云解了禁制。

    登时,陈知枝领着众人如流水般哗啦啦地涌了出来。

    “姑姑!姑姑你没事罢?”陈知枝围着文玉仔仔细细地转了几圈,仍旧不放心地问。

    苏见白眉头紧锁,怀疑的目光在文玉和太灏之间转了又转,他嘴唇几番蠕动,最终也没说什么。

    “这不是昨夜那个登徒子?”沈璧双眸圆睁,捋了两把衣袖就要往前冲,“伯徽,给我打!”

    闻良见提心吊胆地看着沈璧在厚雪中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赶忙劝道:“璧山——”

    “要不我自己走罢?”文衡看着已经走出几丈开外的众人,再瞧瞧尚在原地的她,“屿哥?小濯?”

    “我扶着你,阿衡。”宋屿细心地扫去洞口的积雪,坚持道。

    可谁承想宋濯亦不肯松口,“没事的,衡姐。”

    文衡遥望着远处的文玉,无奈地唤道:“姑姑……”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地吵起来,总算打破了方才那古怪的沉默。

    文玉偷偷松了口气,还是热闹点好,能给她留点喘息的机会。

    隔着人影重叠,太灏望着文玉,他并不计较沈璧将他拨开,也不在乎陈知枝的防备。

    只要文玉能觉得自在,就很好,他不要她局促、不要她惊惶。

    太灏微微勾唇,清浅满足的笑意随之浮起。

    看着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澹青支吾着虽不能出声,可心中却喜不自胜。

    主人说的没错、没错,他这趟没白来。

    无人在意的角落,郁昶的额前的青筋跳了又跳,他想甩手不管直接去文玉身边,可是却没办法真的不处置某人惹出来的这些事。

    “观蓝。”郁昶强压着怒气,抬眼扫向一脸无辜的某只大鱼,“你怎会在此?”

    昨夜他察觉到的那股异动,果然是观蓝,只是他循着踪迹追了许久,却都被其用某种术法躲开。

    对于郁昶的问话,观蓝充耳不闻,一双海水蓝的眼睛直粘在文玉身上不住地探寻打量着。

    郁昶闭了闭目,颇有些咬牙切齿,“观蓝!”

    “嗯?”观蓝总算有些反应,但疑惑的眼神就好像他理应在此般,全然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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