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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娘子何日飞升》 290-300(第18/20页)
文玉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像是被人捉住了短处,本就急得跳脚,此刻对上太灏的目光,更是心虚不已。
正如他方才所说,不止此刻,还有昨夜,但其实二人心知肚明的是也不止包扎,还有……
“是……追随,文玉君。”太灏一语道罢,并未打算到此为止。
他侧头卸了力气,整个人倚靠在文玉掌心,甚至还轻轻蹭了蹭。
一股酥麻的刺激感蹿过周身,文玉如遭雷击。
她本该将人推开,可瞧他醉眼迷蒙、眸光荡漾的样子,又实在可怜。
不知怎么的,她非但没有退缩,反倒主动将人那么托着,生怕他磕碰到哪处。
文玉反复告诫自己,只是出于一个小仙使对帝君的照料罢了。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可细腻光滑的皮肤触感,就像是绸缎般铺了她满手,令她忍不住摩挲片刻。
耳边轰鸣声不止,她没听清太灏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什么,只看见他一点一点地凑上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至他温热的唇畔贴上来,小雪酒的冷香瞬间闯进文玉口腔,甚至直往喉头奔。
冷热交替的感觉叫她的脑袋忽然炸开。
文玉瞪大双眼,看着太灏的面庞近在咫尺之间,甚至能瞧见他纤长浓密的睫羽正微微颤动,扑闪扑闪地为眼窝投下一小片阴影。
这是一个不带丝毫情.欲的吻。
仅仅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而已,却更胜旁的许多。
无法说出口的、不能再等待的、终于失而复得的某些情感、记忆,都在此刻诉诸于这样一个纯粹、温柔的吻。
文玉能感觉到太灏的战栗,似乎是极紧张压抑的克制、却同时有着不管不顾的孤勇。
可她却体会不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他怎么敢、怎么敢……
要知道这样的事,即便宋凛生于她都不曾、不曾做过,他、他……
他怎么能顶着这样一张脸,做这样的事。
她会……无法抵抗的……
文玉的眼帘缓缓落下,就当是一场梦,她想。
可是就在双目即将全然阖上之时,文玉骤然睁大眼眸——
倒映其间的除了跳动的烛火,还有太灏满面的酡红。
他喝醉了不清醒,难道她也不清醒吗?
这算什么?
她始终无法放任自己沉沦下去。
文玉干脆狠狠在他唇畔咬了一口,颇有些报复的意味。
有人趁着醉酒耍赖犯规,她就该提醒提醒他。
“唔——”太灏哼唧着,也不知醒没醒。
只见他摸索着拭去唇角的血丝,捏在手中很疑惑地盯着看,而后无辜地看向文玉,似乎想找她要个说法。
他这全然无知的样子,文玉看一眼就来气。
被冒犯的是她,心乱如麻的也是她。
他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给谁看!
文玉腾地起身,同时抽回手,失了倚仗的太灏登时倾倒下去,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头晕目眩。
在满室暖黄的烛光之下,太灏月白的衣裳亦被照得柔和了很多,此刻他侧躺在地上,铺展开来的锦缎似一朵绽开的黄角兰。
——越完美,就越刺眼。
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文玉没好气地踹了太灏两脚,就如同在幽冥大殿上那般,而后像飞鸟振翅般逃了出去。
屋外雪色纷扬,正好叫她冷静……
夜风卷得门页哗哗作响,文玉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它化作白雾升腾而起,让她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路到底该往哪走了。
真的是雾吗?真的是……路吗?
文玉心烦意乱地抬袖将哈气挥去,那样远的事她不知会指向何方,但是眼前——
他喝了酒,是不能吹风的……
七盘关的风雪远比江阳府要大,北风呼啸引起的气流激荡敲击在文玉心头,将她拉回了现实。
“文玉君?”太灏正满目担忧地看着她。
就像做贼心虚似的,文玉当即别开脸去,她现在没办法直面太灏,只一眼就会让她想起昨夜种种,想起他眼波流转的样子。
文玉故作忙乱,却又不知该忙些什么。
平日里她不喜喧闹,此刻却害怕太过安静。
事态这样乱,陈知枝她们也不必留在山洞了,落了单反倒危险,还不如在她身边时时看顾。
似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文玉赶忙召留云解了禁制。
登时,陈知枝领着众人如流水般哗啦啦地涌了出来。
“姑姑!姑姑你没事罢?”陈知枝围着文玉仔仔细细地转了几圈,仍旧不放心地问。
苏见白眉头紧锁,怀疑的目光在文玉和太灏之间转了又转,他嘴唇几番蠕动,最终也没说什么。
“这不是昨夜那个登徒子?”沈璧双眸圆睁,捋了两把衣袖就要往前冲,“伯徽,给我打!”
闻良见提心吊胆地看着沈璧在厚雪中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赶忙劝道:“璧山——”
“要不我自己走罢?”文衡看着已经走出几丈开外的众人,再瞧瞧尚在原地的她,“屿哥?小濯?”
“我扶着你,阿衡。”宋屿细心地扫去洞口的积雪,坚持道。
可谁承想宋濯亦不肯松口,“没事的,衡姐。”
文衡遥望着远处的文玉,无奈地唤道:“姑姑……”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地吵起来,总算打破了方才那古怪的沉默。
文玉偷偷松了口气,还是热闹点好,能给她留点喘息的机会。
隔着人影重叠,太灏望着文玉,他并不计较沈璧将他拨开,也不在乎陈知枝的防备。
只要文玉能觉得自在,就很好,他不要她局促、不要她惊惶。
太灏微微勾唇,清浅满足的笑意随之浮起。
看着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澹青支吾着虽不能出声,可心中却喜不自胜。
主人说的没错、没错,他这趟没白来。
无人在意的角落,郁昶的额前的青筋跳了又跳,他想甩手不管直接去文玉身边,可是却没办法真的不处置某人惹出来的这些事。
“观蓝。”郁昶强压着怒气,抬眼扫向一脸无辜的某只大鱼,“你怎会在此?”
昨夜他察觉到的那股异动,果然是观蓝,只是他循着踪迹追了许久,却都被其用某种术法躲开。
对于郁昶的问话,观蓝充耳不闻,一双海水蓝的眼睛直粘在文玉身上不住地探寻打量着。
郁昶闭了闭目,颇有些咬牙切齿,“观蓝!”
“嗯?”观蓝总算有些反应,但疑惑的眼神就好像他理应在此般,全然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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