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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娘子何日飞升》 270-280(第18/20页)
她关系不大。
“总之是姑姑救了我。”枳椇子耍起了赖皮,非要归功于文玉不可,“若还要说旁的什么……”
他抖了抖枝叶,似乎在回想从前的事。
“那便是这宅院的主人,不论日月替换、朝代更迭,总是派人照看此处,也让我有了个安稳的栖身地,是以能叫我修炼生灵。”
山中无日月,若没有宅院主人的照料,兴许这处宅子会随着地脉变化、山势走向而消失也说不准。
文玉原本还想劝他,却在他话音落下之时改了口,“你是说这处宅院一直有人照料?”
“对啊。”他努力地将这百年来的记忆一一回想,肯定道,“起初我记不太清了,不过如今这处宅子是一个叫宋濯的小公子在打理。”
宋濯的名字一出,文玉登时大受震动。
为什么?
为什么宋家历代都尽力保持着衔春小筑的完好?
当日宋凛生身死,宋家长辈和霜成兄长分明皆在上都,为什么江阳宋府没有随之迁出?
这么多年,难道、难道就为了……
文玉猛地收回手,随之紧握成拳掩在袖中,她不想任何人看见她颤抖的指尖,不论是这枳椇子,还是帝君太灏。
某些呼之欲出的真相,像一面模糊的铜镜,她立于镜前,她想竭力看得更清楚些,却只能瞧见自己错愕扭曲的面貌。
她的懦弱、她的退缩,她的……卑劣尽数在她眼中,视线交汇的瞬间叫她避无可避。
等在往生客栈的三百年,与其说是等,不如说是躲,倒还贴切些。
照看衔春小筑的人是宋凛生,是洗砚,是阿竹阿柏,是阿珠阿沅,是宋宅的所有人……
他们将此处维持着昔日的模样,是为了、为了……
“姑姑?姑姑?”枳椇子弯下一段嫩绿的枝芽扫了扫身前粗粝的枝干,自责地询道,“姑姑,是不是我划伤你了?”
“不、不然。”文玉话音一顿,重新将视线投向眼前的枳椇子,“与你无关。”
她想起从前和宋凛生一起读到过的诗句,君看今日树头花,并非去岁枝上朵,放到眼前倒很适用。
当然,枳椇子还是枳椇子。
但是,枳椇子真的还是当年的枳椇子吗?
听她这样答话,枳椇子放心了不少,原本弱下去的语调也重新扬起,“姑姑,我如今有名字了,叫做阿醴。”
“阿醴?”文玉疑惑地唤了一声。
阿醴肯定地抖抖叶子,边上的果实便随之振动,“嗯嗯!甘醴的醴。”
“你的枳椇子解酒,你却唤作阿醴。”文玉淡然地笑笑,仿佛发现什么趣事,眉眼柔和地睇了眼前这株枳椇一眼。
阿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反倒有些自得,“嗯……她说这在人间的取名之法中叫做平衡与制约。”
“她?”以文玉之敏锐,自然不会放过这样明显的字眼。
可话到此处,阿醴却开始打马虎眼,他探出一根枝桠越过文玉,就像是在偏头看一般,“这是……”
阿醴忽然想到什么,颇为激动地问道:“这是、这是公子?”
“公子?”文玉眉心一蹙。
枝叶沙沙作响,阿醴继续说道:“就是当日与姑姑一起到此处的公子呀,这宅子的主人。”
本不明白阿醴忽然岔开话头是在说什么,可话到此处,文玉再没什么不明白的。
他是说宋凛生。
顺着阿醴所指的方向,文玉这才想起身后几步的帝君,她回首望去,见太灏负手立于原地,并未上前。
青衣婆娑、姿容雪白,他是真的神仙人物。
阿醴生长于宋凛生的衔春小筑,照理应能感应宋凛生的气息,如今却连他也将帝君错认为宋凛生……
文玉心中叹息,面上却仍是平静地做着介绍,“这位是东天庭的帝君,不是公子。”
她说得对,他不是……公子。
太灏像是置身事外的观察者,沉默地看着文玉与阿醴的相认、相交,直至文玉谈起他的身份,却并未提起他的名字。
文玉君没有错,他……确无姓名。
“怎会?”阿醴奇怪地看向姑姑,企图寻到一个答案。
这位帝君分明……
可他一见文玉的面色,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没有舌头,那便咬掉自己的一枝树杈罢。
“阿醴见过帝君。”阿醴忙改了口,干脆利落地见礼。
他虽不知为何,不过姑姑定然有自己的道理。
“嗯。”太灏淡然应声,却少见地追问起来,“今日与你有缘,不若本君助你化形。”
此言一出,文玉眉心微动,转目看向太灏。
帝君少言寡语,不是这样平白无故多话的人。
不过,无论他是出于何种目的,这对阿醴来说倒是一桩好事。
“阿醴,你可愿意?”文玉不忘问问阿醴的意思,毕竟这世上之事皆需得你情我愿才好。
似乎被这话惊住了,阿醴有些吞吞吐吐。他知道若受帝君点化,对他修行必是大有益处。
阿醴心中惋惜,无奈答道:“姑姑、帝君,非是阿醴不愿,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文玉见他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出声宽慰,“你如实说便是。”
“嗯……我已经学会化形了。”阿醴压低了话音,却未有下一步动作。
对于阿醴的回答,太灏丝毫不感到意外,只淡淡问道:“你既已会化形之术,怎么不与你姑姑现身一叙。”
太灏到底是东天庭的帝君,他虽对文玉柔和些,可面对旁人之时其眉宇之间一股浑然天成的威压,直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分明并无什么犀利的言辞、或是什么激烈的争辩,就连他眼帘都没怎么抬动半点,却无端让阿醴感到没来由的心惊胆战。
“我、我……”阿醴似有惧意,连话也说不利索。
他毕竟是生灵不久的小妖,在帝君这样的气派面前难免势弱。
文玉见此情状,对太灏的用意大概明白了几分,当即开口打断他与阿醴之间的暗流涌动,“阿醴,我来问你。”
“是、是,姑姑。”阿醴囫囵应道,总算松了口气。
太灏沉默不语、退至一旁。
既有文玉君接手,他自然不必多言。
阿醴已有了化形的本事,今夜却仍以原身相见,不愿意动用灵力,想必是怕闹出动静。
“你说宋府一直差人打理此处宅院。”文玉从头开始理,抽丝剥茧、总有答案。
“回姑姑,宋府每旬便遣人上山洒扫、规整,这院子虽无人居住,却一直收拾地很干净利落。”阿醴回忆着,肯定地答道。
文玉满意地颔首,接着问,“那最近一次来人是什么时候?”
“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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