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何日飞升: 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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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正好招待文娘子和诸位。”

    宋凛生眉眼疏落,淡淡地看着穆同。

    穆大人说这话的时候虽然看着他,可是方才他还是“宋大人”,眼下却是“诸位”了。

    宋凛生唇畔忍不住勾起,举杯与穆同颔首笑道:“穆大人费心。”

    “宋大人哪里的话。”穆同随之举杯回敬,十分客气。

    他二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似乎中间那些携手并进从未发生过,还是在府衙初见面那日一般疏离。

    郁昶的目光扫过埋头吃鱼还吃得津津有味的文玉,而后又左右各瞥了一眼宋凛生和穆同,最终垂首往下,看着自己手里夹的鲈鱼。

    这鱼……沅水河底数不胜数、多如牛毛。

    有时候游到他嘴边,他都懒得张口吃。

    无论是清蒸还是腌渍,似乎都不是什么不可多得之物罢?

    郁昶有一瞬间的疑惑,盯了片刻之后才将鱼肉送入口中。

    还算清甜鲜香,勉强可以一尝。

    只不过他仍然不明白的是——

    这有什么好争论的?

    “清蒸也一般。”

    第200章

    郁昶粗略地咀嚼两口,面无表情地将其咽下。

    若真要论起,还是直接以鲜鱼吃拆入腹最美。

    郁昶此言一出,席面上的气氛一时之间随之滑落,众人面面相觑、皆沉默着不开口,只偶尔有三两声竹箸触及碗盏的声音响起,显得尤为清亮刺耳。

    饶是文玉再如何迟钝,此刻也有些反应过来。

    她忙从碗盏中抬首,朝郁昶挤着眼睛示意他闭嘴。

    触及到文玉的目光,郁昶不为所动,别开脸去,他本来也没出声。

    “啊哈哈是吗?”文玉提箸又夹了一块鱼肉,自顾自地说道,“我觉得很好吃啊。”

    “好吃、爱吃。”文玉的目光左右瞥过,略有些无措地看着分列两侧的宋凛生和穆同。

    穆大人一片盛情,她怎可拂逆?

    更何况穆大人尚在病中……

    不过思及此处,文玉倒是忍不住将穆同上下打量一番。

    其面上虽然带着笑意,却也不难看出掩藏在笑意之下的憔悴。

    “穆大人,先前遇上侍书替你抓药,你……身体可还好?”文玉放下竹箸,正色问道。

    怎么倒把正事忘了。

    穆同闻言轻轻颔首,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本就没什么大碍,只是开些安神的汤药罢了。”

    只是他的言语神情并未让文玉放松下来,后者反倒是提着筷子一动不动,“可是昨日祭祀典礼操劳过度,伤及根本了?”

    穆同手上动作一顿,随即疑惑地反问道:“怎会?文娘子不必挂心,真的无碍。”

    文玉眉心轻拧着,仍有些放心不下,只是病症说来也属于穆大人的私事,她不好一直追着盘问。

    穆同见文玉忧心忡忡,就连一向喜欢的鲈鱼也进得不香,便抬手为她夹了一箸八宝鸭,岔开了话题。

    “不过话说回来,文娘子真是魅力无穷啊。”穆同笑意盈盈的目光扫过郁昶,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竟不知文娘子何时有了这么个大表姐。

    文娘子真是魅力无穷,男女通吃。

    只是这话都是他的猜测而已,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什么跟什么呀。”

    文玉面上疑惑丛生,却只当穆同与她玩笑,并未放在心上。

    而她身侧的宋凛生亦是沉默不语,只静静地看着穆同。

    唯有对坐的郁昶唇角微勾,将三人的心思尽收眼底。

    对于这几个凡人,要探知其心事对他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

    不过他却也不曾搭话,只安心品尝着这一桌子的菜色。

    桌面上平静无波,可底下却已是风起云涌、暗流交错,局面这样乱,他才不想横插一脚。

    “话说回来也回不到我身上来。”文玉拨弄着碗中的八宝鸭,却不急着送入口中,“穆大人上回说的那桩事……”

    说这话的时候,文玉虽然提的是穆同,可目光却紧紧粘在对坐的郁昶身上。

    “那桩事……”穆同话音一顿,忽然明白过来,“文娘子是说春蓬草的事。”

    宋凛生缄口不言,并不参与话题。只是他目光瞥过文玉手上的*动作,几乎没有犹豫便提箸将那块八宝鸭夹在了自己碗中。

    小玉一向不喜鸭肉,在府中试了好些做法,或炖或烤,什么法子都试过,她也难以接受这个味道。

    宋凛生专心致志地做着文玉的专属挑菜工,不再去看穆同的神色。

    而后者却是半垂着眼眸,紧紧盯着宋凛生的动作。

    文玉与宋凛生轻轻颔首,自然地像是无数次发生过一样,而后转目与穆同应道:“对,春蓬草的事。”

    说这话的时候,文玉一字一顿,似乎在等待着郁昶的反应。

    只是郁昶神色懒懒,就连眼皮都不曾多抬,任由文玉随口说着。

    他说过他不是春蓬草,旁人提起什么春蓬草自然与他无关。

    文玉见郁昶毫无反应,忍不住瘪瘪嘴,哼道:“穆大人放心,春蓬草的事我和宋凛生探查过,如今已然尘埃落定、处置妥当。”

    “听你们先前商量着疏浚沅水河道。”文玉左右环顾着宋凛生和穆同,终于正了神色,“往后便可放心去办,不会再生什么事端了。”

    上回说的将疏浚的衙役攀扯入水的情景,更不会再次上演。

    不过她倒没问郁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按穆大人的说法,便是春蓬草嫌疑最大,可郁昶似乎没什么动机和理由做这样的事。

    郁昶垂眸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菜,便是眼神也不曾多给文玉这头。

    不过眼下看来,她也用不着问,郁昶对她的安排似乎不会怎么反驳。

    虽然有点奇怪,但她还是挺喜闻乐见的。

    “如此甚好,非但要着手疏浚河道,往后还需得修建堤坝以供蓄水之用。”穆同颔首应下,又转向宋凛生,“不过兴建堤坝之事同不曾筹措过,还需宋大人拿主意才是。”

    “自然。”宋凛生点头称是,“凛生责无旁贷。”

    这本是他分内之事,先前诸事繁杂又横生枝节,如今闻公子的事告一段落,他确实该专心理一理府衙中堆积的公务。

    文玉半垂着脸,眼神却忍不住左右瞥着,见气氛缓和下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不明白,宋凛生和穆大人往日公干之时,分明十分要好。怎么偶尔总是如同今日一般,似乎……又有些不对付。

    好在文玉开了个好头,宋凛生和穆同就沅水疏浚之事越聊越投机,你一言我一语当场便将后续的事务安排了大半。

    文玉一面吃着菜,一面偷瞄着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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