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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娘子何日飞升》 140-150(第17/22页)
些的时候,三人终于来到了梧桐祖殿。
梧桐祖殿香火极盛,庙宇自然也是气派非常。远远地便能瞧见六扇漆红的檀木门,上头镂刻着双燕环绕、陈渡细柳等春意盎然的图样。
往里头走,庭院中央的围栏已被改成了集中进香的炉鼎,四方的形制很是端正庄严。
文玉绕着这炉鼎转了一圈,她两手背于身后,面上瘪嘴摇头的神情活像是考查学生课业的夫子。
不好!不好!
这本是她生根发芽的地方,怎么能因为她挪窝了,就随意改成进香的炉鼎了。
也不知是谁妄自改动,竟然也不来过问她这个当事人。
一旁的洗砚见了这香雾缭绕的炉鼎,第一反应却是立马去看他家公子。
公子当日重返江阳,连城也不曾入,便来寻访那株千年碧梧。碧梧没瞧见不说,如今竟然连栽种碧梧的土地都被占了去,改成旁的用途,不知公子会作何感想。
宋凛生一时怔然,层叠的香雾升起,在他眼前画出一个又一个圈。
原本栽种碧梧的地方消失不见,只有这燃香的炉鼎沉默不语。
当日他曾问春神娘娘,与这碧梧可还会再见,如今,这便是答案吗?
宋凛生垂眸掩去神色,沉默地越过炉鼎在文玉的身侧站定,“小玉,我们进去罢。”
文玉心中正为这改动愤愤不平,见宋凛生跟上来,便也点点头,“正是,先去进香罢。”
她提起裙摆上了台阶,一步跨过门槛之后,春神金身便显露在她眼前。
此处她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她在梧桐祖殿生长了千年之久,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到进正殿的路。
殿内香火缭绕、供奉无数。
这样的场面,在她在梧桐祖殿的千年以来,从未断绝,所以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倒是一旁的洗砚,蹑手蹑脚地翻着包袱,赶忙将带来的瓜果贡品一一呈上,无比虔诚地摆放在春神娘娘的金身之前。
瞧着金身前专门用来供奉瓜果糕饼的桌案,文玉扁扁嘴。
她想起初见师父那日,她想师父了。
那时候她方才生灵不过几日,尚是能听见却无法言说的木头一根。
师父化作的牧童怀抱细柳,正支着腿斜靠在这桌案上,肆无忌惮地吃着供奉的瓜果,随性的动作间还打翻了几只滚落在地上。
这样的一番场景落在她眼中,还以为是哪里冒出来的无礼小童,竟然偷吃春神娘娘的贡品。
那时她虽不能言语,却能看能听,见此情形自然要为春神娘娘打抱不平了。是以她极力抖动着树枝,企图将这手脚不净的小童吓走。
岂料那小童见了,非但毫无怯意,更是一手丢了果子便直冲她而来。
她当时心中害怕,却为了维护春神娘娘的威严而兀自强撑着。
毕竟她生在梧桐祖殿,享尽香火,这才得以生灵,春神娘娘于她如同再生父母。
可没想到,那小童穿正殿过门槛而来,却在出门的那一瞬忽而现了原形,化作一身着青衫的男子,也正是她的师父——
句芒君。
文玉一想到此处,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样别开生面的遇见怕是世间少有,对于她来说,有非同凡响的意义。
即便后头师父助她化形,给了她“春神尚不能及”的容貌,又授她术法、传她灵力,这桩桩件件,她也开心。
却远比不上初次遇见师父时的开心。
文玉越笑越欢,乐不可支。
她提裙上前,在香案前的蒲团在跪下,仰面瞧着春神金身——
春神娘娘慈眉善目、眼波温柔,仿佛正垂目看她一般。
一旁的宋凛生见了,虽不知文玉在笑些什么,只当是如愿来为春神娘娘进香而感到欢愉。
他紧跟着文玉的步伐,在她身侧的蒲团上跪坐下来,也同文玉一样仰面端详着春神像。
这春神金身富贵非常,却不是最惹眼的,要说金银其实不过凡间俗物,又怎能与春神相配。
神像最令人惊叹的,是上头精妙绝伦的雕刻,对春神面容、衣装的刻画栩栩如生,实在是难得一见。
宋凛生端正仪容,郑重地拜了下去。
他听说向春神祈愿,无有不灵。
文玉偏头见身侧的宋凛生虔诚叩首,她仰面看着春神像,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念道:
师父,他便是宋凛生。
我误折人家的寿元枝,坏了他的命格。
导致他的命格诗只剩下前两句“半世清濯无尘垢,春寒日暖煎人寿。”,而后头的两句消失不见,恐怕昭示着变故颇多,祸乱横生。
只求师父保佑宋凛生,能叫他平安无虞、此生顺遂。
徒儿我也好还清因果、早日飞升。
到时候不管是读书讲经、研习法术,或是洒扫庭院、照看仙兽,徒儿都绝不偷懒!
文玉默默在心中念叨着,待终于说了个大半,她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笑了笑,不忘补充道:
还有就是,多谢师父搭救陈勉。
师父心善!师父大量!师父最最好!
这回总算是没漏下什么,文玉乐滋滋地叩首,待直起身子后睁眼偷看着神像。
人说向神明祈愿,不可贪心。
她这算不算贪心了些?
她所求这样多,师父该不会忙不过来罢!
文玉乐滋滋地笑着,而后款款起身,让出身前的蒲团。
“洗砚——”文玉拉着宋凛生退至一旁,“你也来拜上一拜,叫春神娘娘保佑你。”
文玉兴致勃勃地唤着洗砚,她师父确实如同传言一般,无有不应。只要洗砚许下愿望,必定能实现,这样好的机会,她不能叫洗砚错过。
洗砚方才侍弄好瓜果贡品,乍然被文玉这么一唤,他在身后擦了擦手,忙不迭地便迎了上来。
他行过宋凛生和文玉身旁之时,调皮的目光在他二人之间打转,“我工钱够用,生活自在,那便求春神娘娘保佑公子身体康健,文娘子青春常在罢!”
宋凛生无奈地笑着,文玉却是扬声道:“这个不成,只能求你自己的,你不如求……”
文玉转转眼珠,“求阿竹不生你的气罢!”
“文娘子!”洗砚登时收了声,转身忿忿跪坐在蒲团上,不再搭理文玉。
文玉笑得合不拢嘴,十分开怀,“怎么,只许你打趣我,不许我戏弄你?”
即便是一向不怎么喜形于色的宋凛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洗砚确实需要让小玉治上一治,看他日后还敢浑说。
雪融在侧、裂冰于耳。
宋凛生的笑声让文玉登时收住了口,她循声望向身侧的宋凛生,好奇地问道:“宋凛生,你方才许了什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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