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何日飞升: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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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空空如也的酒盏,转眼朝一侧的洗砚一笑。

    洗砚登时领会,公子是记着方才他起哄的仇呢。

    虽是如此,洗砚却并无一点异色,他反倒是乐不可支,他就说来江阳是来对了。

    旁人只看到公子被贬斥,哪里看得到公子的心此刻恐怕比杯中酒还甜些。

    不过洗砚毕竟是个知趣的,他笑意渐浓,赶忙在公子生气之前抱着另一只酒壶溜之大吉。

    公子面皮薄,再说下去,恐怕会惹得公子不自在,他还是寻个地方躲一躲。

    毕竟衔春小筑这样大,他哪里就偏生要凑在公子和文娘子跟前了?

    看着洗砚纷乱的衣角隐于院门之后,宋凛生无奈地摇头,是他纵得洗砚越发坏了,竟敢编排于他。

    只不过……

    宋凛生捏紧手中酒盏,微凉的触感自指尖穿来,而后逐渐在他周身游走,最后汇聚在胸前,平复着他心中的灼热。

    只不过,这样也很好。

    洗砚已然走远,宋凛生想起身后的文玉。

    枇杷性寒,酿成果酒虽有润肺的益处,却仍不可多饮。

    “小玉,可记得莫要贪杯哦——”

    只是他话音未落,待他回身之后,却见文玉靠在桌案上睡梦正酣。她两指仍钳住酒盏,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案,也不知梦见了什么,口中还时不时喃喃自语。

    宋凛生不禁失笑,看来小玉的酒量确实有长进。

    只不过是从一杯长到了三杯。

    嗯……长进不小,值得夸奖。

    宋凛生从桌角的包袱里取出一件霜色的攒锦披帛来,他心中暗叹,还好、还好,洗砚今日总算不曾落下东西。

    他起身从桌案边上转过来,两手捏着披帛一角轻轻地为文玉盖上。

    不过是三盏枇杷酿下肚,小玉却浑像是在酒瓮子当中泡过一回,周身尽是枇杷香气,就连她发间的茉莉香也不能与之争锋。

    文玉侧着脸靠在手臂上,耳后的碎发散落,铺了她满脸,随着她呼吸的韵律,毛绒绒的碎发一起一落,很是俏皮。

    宋凛生犹豫片刻,抬手为文玉将碎发归拢在耳后,随后片刻也不敢停留,快速收回手拢于袖中回身在先前的位置坐下。

    他藏于袖中的指腹互相揉搓着,感受着那残留的淡淡余温。他指尖稍凉,小玉的面颊却热,方才不小心碰到之时,冷热交叠之下,他胸前翻涌着,一颗心跳的忽疾忽徐、毫无规律。

    为平复心中慌乱,宋凛生一手掂起酒壶,为自己满上一杯,待他仰面尽数饮下正欲搁下酒杯之时,垂头间却忽而愣住了。

    这是……

    微风乍起、月华满地,在这寂寂春山之中,月出院唯余空中高悬的月牙作伴。

    文玉迷迷糊糊地睡了不知多久,睡梦中枇杷甘甜、酒香袭人。

    她似乎沉沦其间,一时兴起便化作了原形,还吵着要变成一株枇杷树,不要做什么千年碧梧。

    说是自己也要酿酒喝……

    只是被她缠着的人,不是师父,而是宋凛生。

    宋凛生一脸温柔地摸着她额间长出来的小树芽,安慰着她说碧梧也好、碧梧也好,何必非要做枇杷?

    文玉的头蹭了蹭自个儿的臂弯,忽而唇畔的甜笑凝固——

    什么?宋凛生?

    她心中一惊,猛地起身,肩头的披帛滑落在地她也浑然不觉,茫然无措地呆在原地。

    她……她做了什么?

    噼噼啪啪的声音随风而来,拂过文玉耳畔,她僵直着身子不敢动作。

    师父说过,她万不可在他人面前显露真身,否则,若遇上居心叵测之人,她兴许就真的要做烧火棍了。

    她怎么能、怎么能因为贪杯做下这样不顾安危的事来?

    一时间,风声禁止,虫鸣消逝,文玉心口紧得发闷,身形更是僵直。

    “小玉?可睡醒了?”宋凛生温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话音毫无异色,反而是关怀备至。

    文玉不敢轻举妄动,直至身后再一次传来宋凛生的呼唤,“小玉?”

    文玉双手握拳,挺立着脊背慢慢地转过身去。

    宋凛生会怎么想,又会如何对她?是请道士做法,还是请和尚念经?

    只是待文玉全然转过身来,预想的一切并未发生——

    院中的空地上支着一堆柴火,上头悬挂着一个圆头圆脑的陶罐,此刻煮地正沸,时不时冒出咕噜的声响。

    宋凛生端坐在一旁,手中捏着一只汤匙,却并不损坏他半分仪容。月白的衣裳叫火光染上淡淡的光晕,他整个人似高坐云端一般,若不是那只汤匙,她还真以为宋凛生是天上的人物。

    此刻宋凛生眉眼带笑,正轻声唤她小玉。

    一旁半蹲着的自然是洗砚,他一手还往火堆里加着柴火,却也是忍不住转脸来看文玉。

    文娘子这是怎么了?

    一片宁静,毫无异常,文玉心中暗道。

    只是……方才是怎么一回事。

    文玉尚未想得分明,便听见宋凛生唤她,她犹豫片刻,仍不敢轻举妄动,“我……我……”

    宋凛生放下汤匙,起身朝她走来,“小玉,方才可是发噩梦了?怎么吓成这样?”

    他递来一方锦帕,神色如常。

    文玉慢吞吞地抬手接过,小心地去瞟宋凛生的眼睛,她一面擦着自己鼻尖的汗水,一面忍不住胡思乱想。

    是梦吗?

    可是方才的情景就像真实发生的一般,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显,她忍不住伸手抚上自己的额角——

    并无异常,也没有梦中萌生的枝芽。

    再抬眼看看宋凛生,他仍是眉眼带笑、神色温柔,而火堆旁半蹲的洗砚也只是满脸疑惑,并无什么旁的神情。

    文玉登时松了一口气,就连紧绷的肩膀也落了下来。

    真的是梦!

    她真是枇杷酿喝多了发酒昏,竟做了这样的梦。

    早知如此,她就该只饮一杯。

    不,半杯、半杯足矣。

    宋凛生见她眉眼总算放松下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俯下身凑近文玉,问道:“小玉?”

    望着骤然出现的宋凛生,文玉仰面笑的灿烂,只要宋凛生不知道就好。

    只要宋凛生不知道,她仍然可以留在宋凛生身边,帮他除危解困、化险为夷。

    如此一来,还清因果、立地飞升指日可待。

    文玉唇角扬起、贝齿微露,脆生生地应道:“我没事!”

    她忽而起身,朝洗砚那头走去,“在煮什么?”

    只是未等她迈出两步,只觉得头晕目眩,几乎站不住脚,她匆匆后退、往后倒去。

    后头追上来的宋凛生一手扶住文玉的腰肢,让她的脑袋靠在他身前,帮她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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