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何日飞升: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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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文玉瞧着宋凛生乏力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几步石阶而已,竟将宋凛生累成这样?

    她回头往山上望了一眼,现下她与宋凛生不过行了一半不到,莫说梧桐祖殿了,便是离衔春小筑也还差得远呢!

    文玉转身顺着青石板的路面向下行了几步,很快便来到宋凛生的身边。

    “你还能走吗?”文玉想起初见宋凛生的时候,她仿佛也说过这么一句话,现下不过短短几日,竟好似过了数年。

    想到这里,文玉便不假思索地问出口:“我背你吧?”

    宋凛生额前的那一缕碎发已半干,许是因着汗水的缘故,半干未干地垂在脸侧。一层薄汗铺在他光洁的额头上,映衬着春光,显得他越发俊俏。

    他抬手捏住半边衣袖,以拭去汗水,却没想到他那衣裳还未干,一触及皮肉上,冰冰凉凉的。宋凛生叫那寒意刺了一下,他急速放下手,又轻咳一声来掩饰尴尬。

    “不……不必……”一抹绯红的轻云飞上他的耳廓,叫他双耳红霞渐染。

    文玉娘子怎么总是这般好,初见时他摔伤了腿,她便出言说要背他。现下他不过乏力了些,文玉娘子便又提起这茬。

    她真是心善,待他也是……真的很好很好……

    宋凛生这般想着,嘴上却不忘了连声否认。

    “怎么能叫文玉娘子背我?”那成什么样子,若是他有余力,倒是可以背文玉娘子上山。

    他在想什么?宋凛生心中一惊,男女有别,他怎么能这样想?实在是冒犯了文玉娘子。

    他一时感到万分羞涩,也不知接下来又该说些什么话,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那岂不是……岂不是……

    思及此处,宋凛生干脆闭口不言。说多错多,他还是消停一会儿罢!

    文玉敲他脸上风云变幻,几经起落,却好半天不再开口说话,便将他的心思猜到几分。

    宋凛生这个人,抛开他那世家大族的出身,一举高中的学识,受皇帝亲批的“文江学海,满腹珠玑。”,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论,便只看他读过的那些书,便也能知道几分。

    他有才学却不自傲,负盛名但不骄矜,实在是文质彬彬、翩翩君子。

    这样的人,怎么拉的下脸皮叫她一个女子背着?

    文玉初见宋凛生时不懂,现下将他那些书卷一一啃过,倒是明白了几分。

    既不愿意,那她便搀着他些罢!文玉心中想着,便伸手扶住宋凛生。

    “我就知道你不愿意。”文玉摇了摇头,她一手扶住宋凛生的小臂,暗暗向他输送几分法力缓解劳累。

    “那我们慢些走,反正也不急着去梧桐祖殿!”文玉出声宽慰着宋凛生,她方才走的那般快,全是无意识的举动,并非是急着追赶穆大人一行人。她只怕宋凛生误会,还卯足劲在后边儿追,将自己累个够呛。

    他……他不是不愿意……

    宋凛生在心中暗道。

    他只是不能。

    随着文玉的搀扶,宋凛生只觉得身子一轻,周身的疲乏都逐渐消散,胸口的气息也平顺许多。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好似精神了许多。

    还真是神奇,宋凛生俯首状似不经意地瞥过文玉的手,玉指青葱,肤白如玉。他也只敢逗留一瞬,便匆匆别开了目光,忽而又想到了什么——

    “我衣衫凉。”宋凛生将衣袖从文玉手中抽出来,“莫要过了寒气给文玉娘子!”

    “女子娇贵,凛生万般冷热都受得,文玉娘子可不一样。”

    宋凛生唇角维扬,笑得温润如玉、皎洁似月。

    “我自己走罢!文玉娘子!”

    宋凛生的一番心意,文玉倒是能领会。可她看着落了空的双手,仍是有些无奈,她不过一根木头变的,哪里会怕冷怕热?更不会就这么着凉受病。

    但既然宋凛生都发了话,她也不好坚持。

    总不能跳起来说:我!千年的树百年的精!区区风寒何足挂齿?

    文玉收回手,迈开一步走在宋凛生高两级的石阶上,她踮脚朝山腰望了一眼,那衔春小筑掩映在草木之间,从此处望上去,压根儿瞧不见半分影子。

    若是寻常人,只得老老实实地随着青石板的指引走。

    但文玉是谁?她可是在后春山中扎根千年的碧梧,便是早些年灵智未开,但那些来往的鸟雀,上下的山狐,总是来梧桐祖殿蹭香火,便是从他们的闲谈中,也能将着后春山的境况摸个七七八八。

    更何况她化形以后,随师父来山中多次历练,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能在山中穿梭如风。便是闭上眼,这后春山的山脉走势,精怪洞府也能浮现在它脑海之中。

    更不消说宋凛生那个衔春小筑了。

    文玉脑筋一转,便想到一条捷径,能叫她二人快速到达衔春小筑。

    文玉转身面向宋凛生,他白衣胜雪,将湿未湿,交叠的领口也不知是受水渍还是汗液的影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一段极细白的脖颈。

    “小宋大人!”文玉眼中流光转动,星河熠熠,俏皮得眨了一下眼,“我知道有条小道,上山要快些!”

    文玉上下扫了一眼宋凛生的衣袍,颇为惋惜地说:“只是要委屈小宋大人随我做一回‘山野粗人’了。”

    宋凛生收到文玉揶揄的目光,不禁失笑,他掸了掸长袍下摆——先前沾了些水,又在一路上染了尘垢,缎面上暗绣的流云纹早已失了光泽。

    “还会有比此刻更狼狈的吗?”宋凛生向文玉做了个请的手势,自问自答地说:“怕是也难。”

    文玉勾唇轻笑,转身率先走在前头,一双手却背在身后,朝宋凛生招了招。

    “难或不难,立见分晓!”

    她高昂着头,挺着步伐向前而去。发丝扬扬,身量纤纤。那顶帷帽此刻就背在她身后,随着她一蹦一跳的步子,在背上晃动,帽沿的薄纱每每飞起之时,都叫其上的珠串压地落了回去。

    那珠串碰撞,发出阵阵悦耳清音。一不小心,就撞进谁的心头。

    宋凛生瞧她欢快的身影渐远,忙不迭地抬脚跟上。

    日头西沉,云彩也染上一层薄暮。草木勃发、无边青绿的后春山,此刻掩映在团云叠雾之间。后春,像是一位尽态极妍的少女,钻入她那青云织就的帷帽中,半遮半掩,欲语还休。

    祭祀礼的鼓乐声渐远,随之而出现在文玉和宋凛生眼前的,是几日之前她二人避雨夜、初相识的衔春小筑。

    宋凛生那一身白衣,险些看不出颜色。下摆沾了好些泥垢,半边衣袖也划破了,露出个难看的豁口,哪里还有半分锦缎华服的样子。

    文玉瞧着宋凛生狼狈的衣装,却并未掩盖他半分风姿,他仍是玉雕石刻般的模样,自在舒展,迎风而立。

    虽然早说了这条道不好走,但文玉自个儿也没想到,竟会这般不好走!她记得从前这里分明是条羊肠小道,方才走的时候,哪里还有路?林间草木纷纷,枝干横斜,她倒是不怕,就是苦了宋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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