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权臣的逃婢: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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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也与蛊脱不了干系,他本不欲让行微跟来,是她听说了雁山,执意要跟来。

    行微被搀扶起来,又吐了一口血出来,血越吐越多,只觉眼前清明了不少。

    雁山的一草一木,犹如最为凛冽的刀子,刺得她身心千疮百孔。

    她来过,她真的来过。

    她望着那光秃秃的墓碑,再看向自己的手,手心好似沾染梦中殷红的鲜血。

    越去想,体内越像有千百根针死死钉住她的躯体,她不愿再被束缚,用意念,一寸寸、一点点,拉扯皮肉往反方向走,忍得紧咬牙关,脖颈迭起青筋,终于,脑中一根线骤断。

    雁山的一线日光映入她黯淡的眼中,她瞳孔却散了神。

    她想起来了,自己做了什么。

    “行微,行微!”贺帘青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心头猛然大跳,声音哑得发颤,“我们下山,我想办法救你!”

    他将手上的两样东西拿给护送他们的那位名叫周延的将领:“周将军,劳驾你速速把东西送去,陛下看了医书,自然会懂。”

    他当务之急,是要带行微下山。

    对方还未伸手接过,山林中,一只利箭射出,贺帘青防不胜防,手臂中了一箭,医书掉在原地,药瓶也滚了出去。

    霎时,藏在林中的鸟雀被惊飞,一群异服装扮的人从灌木丛涌了出来。

    周延等人面色大变,护着在场不会武的二人与行微到树下,再召集人御敌:“快,有埋伏!”

    贺帘青带着行微靠坐在树下,他手臂受了伤,那一箭用了狠劲,他嘴唇泛着白,疼得眼前一片恍惚。

    长刀交织,厮杀声猎猎发寒。

    一阵凉意从脚底灌入明滢心头,她立即捡起不远处的医书,牢牢揣在怀中。

    翠峰关是朗州与乌桓的交界,看着眼前这些人,她便猜到,雁山是个圈套。

    敌方料到他们为破毒障,会有所行动,提前或是先他们一步来雁山埋伏。

    她满眼焦灼,望了一眼皆有伤在身的贺帘青与行微,手掌握拳,随心紧了紧。

    那只药瓶已滚到了几步之外的山石上,余晖映照,散发出晃晃刺目的光。

    敌方也想夺药,双方激战不断,伤亡惨重。

    且敌方有备而来,抛洒出毒针与袖箭,周延被毒箭射中大腿,以长刀撑地,苦苦支撑。

    明滢心如擂鼓,趁人不备,缓缓从松树下绕过,蹲下身,指尖刚要碰上药瓶时,一只箭擦过她指尖,插在泥地里。

    她背脊起了一层冷汗,迅速捡起药瓶,转身朝后方跑去,同时,数支乱箭只与她擦肩而过,钉在树干上。

    身后是刀光剑影,腥浓的血气如一张巨大的网,压得人作呕窒息。

    她靠在树后,捂着胸口喘息。

    这样下去不行,敌方明摆着是想缠死他们,若再与他们纠缠下去,这两样东西便送不出去了。

    贺帘青中了毒箭,额角泛起汗珠,护着失去意识的行微,见明滢捡到了药瓶,与她对视,二人同时颔首。

    明滢把心一横,随意拉过一匹马,翻身上去,一扯缰绳,带着那两样东西,策马下山……

    敌方见状,欲去追赶,周延带人死死拖住他们,不让他们有分毫追逐的时机。

    贺帘青艰难起身,他不会武,留在此处只会拖累他们,他欲先带行微走另一处小道下山。

    搀着她走了几步,行微已是完全失了力,眼皮松垮欲阖。

    “你醒醒,不能睡,我带你下山。”他声音哑得变了调,此刻,他都感受不到自己手臂的痛意。

    他不知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何来了一趟雁山就会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行微一直在重复这几个字,除去了由心生出来的那层淡漠疏离,她的声音变得虚弱温软。

    “什么?”贺帘青凑近去听,心跳都落了几拍。

    他在害怕,害怕他就算带她下山,也解不了她的蛊,他生为一个医者,初次面对一个患者,这般畏惧,这般无措。

    这时,敌方似乎注意到了这落单的二人,悄然绕到后方,他们知道贺帘青此人不能留,他活着总会坏他们的好事。

    一个黑衣男人眼神暴戾,举刀朝贺帘青砍下来。

    蓦然,空气仿若凝结,草叶坠在空中,静止未落。

    贺帘青只察觉有一阵阴风从身后劈下,瞳孔一震。

    还未等反应,行微用尽最后的力,奋力推开他,那一刀,从背后深入她的身躯,却也好似彻底斩断束缚与控制了她这么多年的枷锁。

    周延解决掉了那边的敌人,瘸着腿赶来,站在远处,飞出一刀,直刺那黑衣男人的胸膛。

    倒在地上的贺帘青目眦欲裂,抓了满指缝的泥,朝行微奔过去,只见她血流如注,奄奄一息。

    他慌张捂着她的伤口,身上沾满了她的血,有些语无伦次:“行微,行微……”

    望着她苍白的脸,鲜红的唇齿,他脑海中不断浮现的是那个总抱着剑,一言不发的她,她性子虽沉默冷淡,可也有柔下来的一面。

    他救了她,她便知恩图报,带着他跳下水涧;遇事,她嘴上狠毒,可又会边提点他小心……

    如若他不误会她那两年,他们是否有更多的时间?

    他并未察觉,自己眼眶中有温热的泪滴落。

    他是个大夫,幽明永隔见多了,不是麻木,而是他知道人固有一死,有些人死了,倒是解脱。

    可行微为何就这样躺在他面前?

    他只觉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已有很多年,他没有为生离死别落泪了。

    最后一刻,行微虽得解脱,可心中的愧疚难消,那涣散的眸光不敢有一刻望向贺帘青,唯有毫无血色的唇开合:

    “一命抵一命,还不够……我、还欠你一条命,下辈子、下辈子我再还你……”

    “别说了,别说了,我们下山,我能救你。”贺帘青静不下心听清她的话,他用手掌轻轻覆住她的口,怕她再多说一句话,便要少撑一刻。

    行微攥抓住他的手,朝他摇头:“不要救我,我解脱了,我中的是……噬念。”

    贺帘青脑中炸出一道惊雷,喉咙发干,难以置信。

    这种蛊,他听师父说起过,天下无解。

    此蛊能令人丧失记忆与七情六欲,若有一日,中蛊者动了凡心,便会遭受如千万只虫蚁啃噬之苦。

    若中蛊者恢复从前的记忆,毒即刻攻入肺腑,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是受蛊的影响,她才总冰冷无情待人、有时对他的好意视而不见。

    “是我、是我杀了你师父和师姐。”行微松开他的手,眼尾几颗泪水滑落。

    贺帘青倏然抬眸,眼底猩红骇人,惊得下颌微微发颤。

    “你说什么?”

    他不是问她,也不是怪她,他只是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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