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权臣的逃婢: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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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拢民心。

    朝中再无人敢有微词,甚至大批官员纷纷示好,送上金银珠宝,貌美姬妾。

    财物与女人,他一个也没收,并且记下了这些溜须拍马之人的名字,留以严查。

    劳碌了一日,终于回了府。

    兰清濯院一派死寂。

    自从明滢死后,他就不爱回府。每次回来,都像被一双手扼住喉咙,呼吸不畅。

    总算得闲,去了房中看了看女儿,此时夜已深,摇篮中的小人不知是醒了还是没睡。

    见他进来,就那样睁着大眼直勾勾看着他,不哭不闹,格外乖巧。

    裴霄雲只是看着,便觉得心头一阵落寞。

    这孩子与她有八分的像。

    想到孩子还没有名字,他快步走向桌案,铺纸执笔,龙飞凤舞写下两个字。

    寓安。

    乳名就喊安安。

    —

    苏州。

    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

    暮春时节,杏花巷最后一户人家的院墙上摆满了盆栽,开得最好的当属那几盆白山茶。

    这户人家姓沈,长辈病故,只有沈家女儿一人居住,不久前,沈家来了位远房亲戚,叫沈滢。

    至此,便是沈家两个女子结伴同住。

    “阿滢,自从你来了,我家的铺子都盘活了。”沈瑶看着桌上的两盘肉,两眼放光,“如今日子也是好起来了。”

    明滢半梳起发髻,气色红润,人也比前几个月爽朗了不少,数了几吊钱给她:“这是这月香料铺的盈利,都给你。”

    距她刚来苏州,已快过去半年了。

    那日到了苏州,她昏倒在了渡口,是沈瑶救了她。

    她因生产后未得到及时安养,身子不堪重负,积劳成疾。在沈家养病的几个月,一直都是沈瑶花钱给她抓药。

    沈瑶父母双亡,是个孤女,有意留她在家中作伴,她怕节外生枝,故而也改成了姓沈。

    养好身子后,她与沈瑶提议将家中空置的铺子改成一间香料铺。

    她从前学过制香,加之铺子开在当地最大的乐楼百里轻对面,每日来买香的女子络绎不绝,生意也愈发红火。

    将盈利都给沈瑶,也是为了还她的人情。

    “能吃上这么多好东西,都是你的功劳,你没来时,我家的铺子都快被亲戚夺去了。”沈瑶并未全拿,推了一半回去,“这些是你的,你收着吧。”

    阿滢这么厉害,带她吃香喝辣,再也不用看人脸色,她已是万分感激,这份情谊又岂是金钱能够衡量的。

    明滢耐不住她的推却,把钱留了下来,“那好吧,我多给你做几顿肉吃。”

    碗碟碰撞声清脆悦耳,穿堂风掀帘而过,带来一阵清幽的花香。

    她回首望向小院子里种的山茶花,在国公府时总是种不好,在这里,却开得那样好。

    从生下孩子到死里逃生,她就像是死过一回的人。

    如今回想,犹如一场梦。

    好在都过去了。

    从前再不堪回首,再颠沛流离,如今也有一个家了。

    “阿滢,今夜有新乐师来百里轻谱曲,谁能弹他的曲子夺魁,往后可就是百里轻的红人了。”沈瑶对今夜的比赛跃跃欲试。

    沈瑶的母亲生前就是百里轻的琴师,故而她也钟爱各种琴,知晓明滢也会弹琵琶后,二人意趣相投。

    香料铺夜间是不开门的,明滢和沈瑶晚上会去百里轻弹琵琶,偶尔遇到新曲子要伴舞,也会去跳,每一场都能现结工钱。

    晚上闲来无事,还能多赚一笔。

    明滢问:“是上回那个徐乐师吗?”

    沈瑶摇头:“听说这人可比徐乐师厉害多了,我也不认识,等会去瞧瞧就知道了。”

    用了膳,两人便去了百里轻。

    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自古便是风雅事,都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的翰墨曲艺当称一流,

    因此,苏州的百里轻能与京城的扶光楼媲美。

    今日有乐师谱新曲,百里轻的人比寻常多了一倍,一楼男女老少座无虚席。

    明滢与沈瑶换了衣裳,拿了琵琶,便收到了一纸新曲。

    曲子是乐师现作的,只给每人一刻钟的时间,抽签上台弹奏,由座下看客选出最佳者,此人便能成为百里轻的乐师。

    明滢看了一遍曲子,神态自若。

    虽复杂,但却是一首极好的曲,亦能看出谱曲者技艺高超深厚。

    今晚参赛共有五人,皆是通过层层遴选上来的。

    沈瑶抽了签,率先弹奏,一时紧张漏了一拍,她察觉出了错,弹完后红着脸匆匆下台。

    “挺好的,你上弦弹得真好。”明滢耐心安慰她,而后也轮到她。

    她认为这首曲子该是慢曲,纤手缓缓拨动,弦音像是一股潺潺清流,舒缓悦耳,又如玉石相击,清泠明净。

    快慢得当,无一丝卡壳与慌乱,曲毕,优雅躬身。

    接着,台下掌声如雷,如浪潮不断。

    二楼雅间,也有一双温润的眼在注视她。

    沈瑶拍胸脯打包票,说今晚魁首非她莫属。

    明滢不语,她也不是想争什么,就算输了也没关系。

    她只是觉得这样一首佳作,她该用心弹出来给客人们听,不负他们的来意。

    后四人演奏毕,台下看客以竹枝充当票数,推选魁首。

    明滢静静等着侍者清数竹枝。

    票数清算出来,胜者是画桡。

    “怎么是她啊,她都弹错了好几怕,他们听不出来吗?”沈瑶早就听说画桡为了夺得魁首,暗中请了好些人来,都是只为她助威的,“这些人真是牛嚼牡丹,山猪吃不来细糠!”

    明滢长睫轻扫,有片刻静默,而后,按捺下替她鸣不平的沈瑶:“客人们爱听的才是好曲子。”

    “他们那是爱听吗,他们那分明就是……”

    “我认为这场票数有失偏颇。”

    二楼传来一道清越男声,打断了沈瑶的话,亦喊停了掌声。

    明滢随着众道目光循声望去,见一位神清骨秀、眉眼俊逸的白衣男子负手走来。

    她瞳孔放大,心跳犹落半拍。

    对面之人的五官越走近越清晰,她认出林霰,满心惊讶。

    林先生,也算是曾经的故人了。

    原来,这首曲子是他作的,怪不得呢。

    林霰与她对视,朝她微微颔首,她出于礼节,点头示意,可随即,她又像是想到什么,一阵不自在绞缠心头,匆忙垂首。

    台下有人发问:“林先生何出此言?”

    “林某不才,方才那首曲子正是出自在下之手,此曲的灵感来自我游清溪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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