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囚笼: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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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横秋在椅上坐下,继续道:“我记得,我对你一见倾心。可那一百年来,你何曾正眼瞧过我?即便后来终于让我走近几分,你却仍是忽冷忽热、不闻不问……”

    月薄之原以为旧账已翻完,哪想到他竟又翻出一本来。

    铁横秋仰起脸来:“我为你生为你死,肝脑涂地而在所不惜,你却连正眼都不瞧我。我遭门人陷害,你连替我说一句公道话都不肯……”

    月薄之回想往事,心头阵阵酸涩,却仍低声辩道:“我……我何曾真的弃你于不顾?就像当年你杀海琼山,明明未能得手。若不是我暗中补上一击,他早就传讯回族,告你一个残害同门之罪。”

    铁横秋闻言陡然一怔:这件事,他竟从头至尾毫不知情。

    他不觉暗忖:我当年杀海琼山都已经是千刀万剐了,居然还没得手?这些豪门子弟真难杀!

    区区一个海琼山就百足之虫般死而不僵了,也难怪柳六、云思归之流可以死了又死活了又活。

    铁横秋讷讷道:“你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月薄之语气清冷:“你不也从未提过你会《插梅诀》?更何况,你一直装作懵懂单纯。若我当初说破,岂不是坏了你的设计?”

    铁横秋握拳:居然被他找到了反唇相讥的机会!拌嘴这一回合,我落于下风了!

    这是我的场合,我不能输!

    铁横秋心念电转,立即又冷笑起来:“我倒不曾想,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护着我了。这真叫人难以置信。”

    月薄之听他语气,心头蓦地一凉:“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是不敢信。”铁横秋苦笑摇头,“不论你说你暗中做过多少,当年你对我从来冷语相向,百般看不上,俨然一副即便我死在你面前、你也只会嫌我污了百丈峰白雪的模样。你叫我如何敢信?光是走近你,就已耗尽我提着脑袋攒起的全部勇气。”

    月薄之想到铁横秋当初的辛苦,心头隐痛。

    这正是:当时只道是寻常,而今才道当时错!

    铁横秋见他沉默不语,却又缓缓开口:“你问我究竟爱你什么,你说你想破头也不明白。可这件事,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一样?”

    月薄之猛地抬眸,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铁横秋声音低沉:“你我身份云泥之别,你向来高傲,对我从无好颜色。这样的你,怎会突然情根深种,甚至非我不可?这难道不蹊跷?不荒谬吗?简直像是……话本里硬凑出来的桥段。”

    月薄之心口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颤声道:“怎么……怎能……”

    “正是如此。”铁横秋打断他断续的话语,声音里带着几分锐利,“你说我爱上的不过是个虚幻的影子,那你呢?你爱的又是什么?是爱那个对你百依百顺的我?爱我,就像爱一条听话的狗?”

    月薄之浑身一僵,竟说不出话来。

    铁横秋目光如刀,直直剖进他眼中:“这条狗若有一天有了自己的念头,想往外跑,你便立刻受不住了,非要拿绳勒住它的脖子,关回笼中,再也不准它离开半步。”

    “不是……不是这样!”月薄之脱口辩驳。

    他被铁横秋一番言谈激得脑中嗡嗡作响,苍白的脸颊倏地涌上血色,是惊,是怒,更是无从辩白的慌。

    他正是一阵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却见铁横秋忽而柔下眼神,伸手抚摸月薄之的脸庞:“我知道你不是。”

    月薄之猛地抬眸,怔怔地望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铁横秋指尖温柔地拂过他的鬓角:“好啦,咱们再不这样吵架拌嘴了,你说好不好?”

    月薄之怔了半瞬。

    铁横秋把手按在他的脑袋,拥住了他,安抚似的抚他的背。

    月薄之身形原本比铁横秋还要高大些,此时被他这样圈在怀里,只得微微缩着脖颈,长睫轻颤,竟像只一时无措的虎崽。

    可这怔忡也只维持了片刻。

    下一秒,那只仿佛乖顺下来的虎崽猛地眼神一厉,瞬间反客为主,一把将铁横秋扑倒在地,恶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唇。

    月薄之的吻来得又凶又急,像是要将方才片刻的失措全都讨回来。铁横秋被他压倒在下,先是惊愕地睁大了眼,随即眼底漫上几分无奈又纵容的笑意。

    唇齿交缠间带着一丝狠劲,却又在厮磨中渐渐软化。

    月薄之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动作缓慢下来,气息却依旧紊乱。

    待到月薄之力道稍松,铁横秋便加深了这个吻,不再是承受,而是引导。舌尖温柔地舔去那一点血腥气,勾缠著,抚慰著,将那股暴烈的气息慢慢化开,化作一片湿暖的绵长。

    月薄之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喟叹,终于彻底松懈下来,绷紧的脊背软化,将全身重量交付给对方,全然沉没进这片温柔之中。

    铁横秋收拢手臂,将他更紧地拥住,将他所有的棱角都妥帖纳入。

    月上中天,清辉泠泠,洒落在一片漆黑的密林深处。

    何处觅正盘膝坐在一方青石上,心神沉入内境,呼吸悠长,与天地精华交融流转。

    骤然间,左侧灌木丛中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异响,像是枯枝被踩断,混杂衣袂快速拂过草叶的声响。

    他双目倏地睁开,精光乍现:“谁?!”

    厉喝出口的同时,他并指如剑,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已破空斩出,瞬间将丈许外那团浓密的草丛拦腰劈开!

    草叶纷飞,月光趁势泻入。

    但见被剑气劈开的狼藉之中,一人正半卧于地,衣衫破损,沾着泥污与疑似干涸的血迹,姿态狼狈不堪。

    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剑气惊住,正抬臂挡在额前,指缝间露出一双映着月华、写满惊惶的眼。

    “苏若清?”何处觅一怔。

    月光惨淡,映出女子狼狈的身形。她伏在碎草残叶间,衣袍破损,血迹斑斑,显然伤势不轻。掌边一堆焦黑灰烬尚未散尽,看着是太虚流影符燃尽的残迹。

    何处觅心头微动,已大致揣测出前因:这女子怕是遭了强敌,不得已动用珍贵符箓遁逃,却因伤势过重、灵力紊乱,竟误落于此。方才那点声响,想必是她支撑不住弄出的动静。

    而他以为是宵小之徒,一剑劈去……

    思及此,他敛起眼中凌厉,上前两步,却并未过分靠近,只沉声问道:“苏道友,你可还好?”

    苏若清艰难地抬起眼帘,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于何处觅的脸上。她嘴角无力地牵起一抹苦笑,气若游丝:“竟然是你……”

    何处觅想起两人上次在擂台比武,心中也是一片感慨。

    苏若清蜷缩着身体,握住何处觅的衣摆:“我想明白了,到底是我错了,不该那样看轻你。你失了剑骨还能重新振作,怎么能算是废物呢?明明是最了不起的人。唉,你比我强了十倍……”

    何处觅听她忽然吐出这番言论,心中疑云顿生。他缓缓蹲下身,并未接她的话茬,只平静道:“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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