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囚笼: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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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么,瞧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倒真叫人怜惜。”

    议论声随风飘散,铁横秋恍若未闻,只将月薄之的氅衣又拢紧了几分。

    铁横秋温声说道:“今晚我有一场比试,那比试没有大能观赏。怕是没有位置你坐。天也冷,你也别挤在人群里了,先回去休息吧。”

    月薄之却道:“我哪儿就这么娇贵了?”

    铁横秋一边的确是怕月薄之被挤了,另一边却是怕月薄之嘴巴一张又惹事儿。

    他只轻轻为月薄之理了理氅衣毛领,叹道:“是我想你能好生歇着。”

    月薄之任由铁横秋将雪氅又拢紧几分,半晌道:“那我回客栈等你吧……”

    凌霄宫主面覆寒霜,恶狠狠地朝二人的方向剜了一眼,旋即拂袖转身,携着失魂落魄的苏若清冷冷离去。

    回到住处,凌霄宫主便命医修为苏若清疗伤。

    何处觅出手实则留有余地,苏若清腕间伤势并不重,真正受损的是她那颗向来骄傲的心。此刻她只是怔坐不语,眼中光华黯淡。

    凌霄宫主素来视苏若清如己出,见她如此颓唐,心中又痛又怒,正想出言宽慰,却听门外弟子恭声传来:

    “玄机阁主到访。”

    凌霄宫主眉头骤然蹙起:“他来做什么?”她指尖在案上轻轻一叩,沉吟道,“这几日瞧他言行举止,总觉透着几分古怪,却又说不上来……”

    她抬眼瞥过榻上面无血色的苏若清,挥袖道:“罢了,我去见见他。”

    茶室内,凌霄宫主和云思归假扮的玄机阁主对坐。

    凌霄宫主挑眉:“晚上还有一场比剑,是你的弟子要打的,你不准备赛前指导,怎么来这儿喝茶?”

    云思归心想:玄机阁的弟子关我云思归什么事?

    云思归却呵呵一笑,说:“不过是对付区区一个草野散修,如这都不行,不如折剑归农吧。”

    所谓“折剑归农”,就是“别练了回家种地养猪吧”的文雅说法。

    凌霄宫主挑了挑眉,这说法是云思归爱用来埋汰人的,如今想起也有些恍惚:那个老东西当真入魔了吗?

    见凌霄宫主走神了,云思归还以为她在想着今日苏若清失利之事。

    云思归很了解这个老朋友的脾气,便故意刺激她:“苏若清那孩子如何了?”

    一语戳中痛处,凌霄宫主当即面色一沉,含糊道:“还得再养养。”

    “不会吧?”云思归装作很意外,“何处觅下手居然这么狠吗?”

    凌霄宫主咬牙切齿:“那小辈真是心胸狭隘,想必是赛前我们说了他两句,他就怀恨在心,故意要折我们的面子。”

    “原本也不至于此。”云思归摇头叹息,眼底却掠过一丝得色,“谁料他与铁横秋那两个云隐宗弃徒,竟在此地勾结一气。看来是早有预谋,专程来落凌霄宫的脸面。”

    凌霄宫主想到铁横秋,心头更觉堵闷:“何处觅便罢了,好歹是何氏的少主,骄纵些也算常情。那铁横秋又算个什么东西?”话音未落,她忽想起一事,“他当真是月薄之的徒弟?”

    若真是月薄之的徒弟,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云思归指尖轻抚杯沿,摇头道:“若他真是月薄之亲传,云隐宗岂会容他轻易脱离师门?”他语带深意,“再说,擂台上可曾见他一式像模像样的寒梅剑法?只怕这师徒名分……颇有水分。”

    “我瞧着也是。”凌霄宫主颔首。

    云思归压低声音:“我可听到一个消息……”

    即便是化神大能,听到有八卦,也是眸光骤亮,凌霄宫主追问:“快说!”

    云思归低低说道:“我从小竹楼那儿打听到的,其实月薄之早已经死了……”

    凌霄宫主瞪大眼睛:“你说的可是真的?”

    “八九不离十。”云思归颔首,“正是因为月薄之已经死了,所以他们才把铁横秋推出来,让铁横秋冒认是月薄之的弟子。你记不记得,当初在神树山庄的时候,月薄之只说铁横秋是个种树的,什么时候变成亲传了?都是没影儿的事!”

    凌霄宫主连连点头:“可不是么!我今儿特地去擂台看了他比武,那剑法和月薄之的是八竿子打不着,还是云思归花架子肾阳虚的那一套。”

    云思归:…………好气但还是得保持微笑。

    云思归咽下一口恶气,慢吞吞道:“不过,即便如此,你就算暴脾气上来了,也千万别动这姓铁的。”

    “怎么?既然是一个假货,我还动不得了?”凌霄宫主眉宇间戾气骤生。

    “你忘了,现在是大比期间,不许对选手下手的。”云思归捏起一个茶果,吃了两口。

    凌霄宫主冷哼一声:“待大比结束,我自有千万种法子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思归可不想等到大比结束,大比结束,百丈仙人大概就会离开,到时候,根本没人能牵制月薄之。

    他故作不经意地放下茶盏:“说来也巧,今夜铁横秋要比试,因天寒风大,竟让那位病弱的夫人独自先回住处了。”他轻轻摇头,“虽说赛期间不能对选手出手,可那位夫人……终究不算选手啊。若有人趁他落单,暗下黑手,岂不乱了铁横秋的剑心?”

    凌霄宫主心念一动,眼神闪过一丝幽光:原本大比结果都能改判了,就是这个伶牙俐齿的病秧子嘴上不饶人,把一切都搞砸了!

    如此不把我凌霄宫放在眼内,他以为自己是月薄之吗?

    我非得给他点厉害瞧瞧不可!

    入夜。

    客栈外狂风呼啸,卷得窗棂咯吱作响。

    月薄之支颐坐在灯下,手中虽握着书卷,却一字未读。他只是静静等着,等那个该回家的人。

    跳跃的烛光映着他苍白的侧脸,雪色氅衣垂落椅畔。

    骤然间,窗外黑影疾闪!

    凌霄宫主破窗而入,剑锋携着凛冽杀意直刺而来。

    月薄之似有所觉,蓦地抬头,正迎上那一道凛冽寒光。

    劲风霎时扑灭烛火,唯余凄冷月光,静默如霜。

    第173章 凌霄宫主,卒

    夜色笼罩之下,铁横秋缓步登台。

    站在他对面的,是来自玄机阁的弟子。

    与专精剑道的云隐宗、凌霄宫不同,玄机阁,顾名思义,讲究的是“玄机万变,法无定法”。门中弟子多半修行奇术,剑修倒是不多。

    而如今这位站在铁横秋面前的,就是玄机阁年轻一辈中少见的剑道精英,名为魏琇莹。她看上去不过豆蔻年华,身量未足、青涩未尽,一袭宽大道袍更衬得身形纤细,宛若偷穿大人衣裳的小少女,俏生生立于夜风擂台上。

    铁横秋却不敢看轻修真界任何一个脸嫩的人。

    说起来,他自己看着也挺嫩的!

    谁想到他的年纪比月薄之还大呢?

    云思归假扮的玄机阁主静坐观战席间,身旁有人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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