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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被死对头发现是假太监后》 13、弄死谁(第1/2页)
    驰杯无抬手,指腹抹过鼻梁上的血,顺势滑到鹰尔行的唇角,把那点猩红碾得更艳。
    “牙口真好啊。”
    鹰尔行眼前仍晃着黑,却听出那声音里渗着毒。
    他舌尖舔过齿缝,把铁锈味卷进去。
    暗卫的刀柄再次举起,却被驰杯无抬手止住。
    他现下脑子疼得发懵,再来这么一下,非得晕过去不可。
    “松口。”
    鹰尔行没松,反而把齿关又合紧半分,血水从驰杯无的虎口间溢出。
    鹰尔行嗓音含混,“你求我啊。”
    驰杯无低低笑了一声,那笑音震得鹰尔行耳膜发麻。
    他忽然伸手,死死掐住鹰尔行的后颈,把人猛地掼向地面。
    青砖“咚”一声闷响,鹰尔行后脑磕得狠了,齿关终于松开。
    驰杯无趁势抽手,他垂眼看虎口处那排森森的牙印,皮肉翻卷,像被狼啃过。
    真他娘的是条喂不熟的狗。
    暗卫的刀柄正准备落下,却被驰杯无反手抽走。
    刀背贴着鹰尔行的腮,冰得他打了个颤。
    驰杯无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声音突然温柔的像是在哄娃娃,“再动一次牙,就连舌头一起拔了。”
    鹰尔行盯着驰杯无,瞳仁里映出那人的眉眼,温柔的、怜悯的、居高临下的,像看一条被拴在桩子上仍龇着牙的野狗。
    恨意终于有了形状——
    是齿痕,是血钉,是死也要把毒渗进骨髓的疯劲。
    他盯着驰杯无,盯到眼眶眦裂,盯到瞳孔里那点火光烧成灰。
    鹰尔行舔了舔裂开的唇,“拔舌头?好啊。”
    他牙关一错,竟把舌尖咬破半截,血“噗”地喷在驰杯无脚边,溅出一朵猩红的花。
    “连血带肉,”他含糊地喘,却字字清晰,“你都别想要干净的。”
    驰杯无垂眼看脚边那抹血色,眼底波澜不兴。
    他捡起地上的面具丢给暗卫,吩咐道:“丢进马厩。”
    暗卫接住面具,低声应是,俯身去拖鹰尔行。
    鹰尔行却猛地一挣,像濒死的狼挣紧最后一根锁链,后脑撞在青砖上发出“咚”一声闷响。
    暗卫低骂,索性整个压上去,将人强行制住,一路拖行,青砖地上拖出一道蜿蜒血痕。
    驰杯无一直站在原地,脑海里的机械声从刚才就一直在尖锐嘶鸣,他缓了许久才回过气儿来。
    他低骂一声:“疯子。”
    驰杯无迅速调整好状态,他今天还有要紧事要办。
    而远处马厩,暗卫松了手,鹰尔行整个人就重重摔在干草堆里,后脑再次磕在木桩上,眼前炸开一片金星。
    铁链“哗啦”一声,锁住他的脚踝,另一头扣在马槽下的铁环上,勒得皮肉翻开。
    暗卫临走前,把面具摔在他身上,还照着他腰眼踹了一脚,低声骂了句:“贱骨头”。
    马厩里只剩一盏风灯,不远处传来几声马嘶,像是嘲笑。
    鹰尔行仰面躺着,他试着动了动,铁链哗啦响,脚踝处钻心地疼。
    他索性不动了,盯着房梁上结满蛛网的木椽子,眼神一点点沉下去,像两口枯井。
    他忽然想起庆功宴的那一夜,驰杯无就站在金阶之上,绛红色的衣袍美的惊心动魄,他站在远处看了那人一眼,心跳就乱了节拍。
    如今想来,那一眼有多惊喜,此刻就有多讽刺。
    身上的鞭伤、脚踝上的锁,全都拜那人所赐。
    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竟要被这样碾进泥里。
    马儿又叫了一声,像是在替他回答:还能为什么?不过是你自己犯贱。
    鹰尔行眼底骤然一沉。
    “犯贱?”他无声地动了动唇,血丝顺着嘴角滑下,“我不认。”
    恨意像毒,从骨缝里一丝丝渗出来,顺着血液爬满四肢百骸。
    从头到尾,他都被当做是一条被豢养的狗,连吠一声的资格都没有。
    可狗被逼急了,也会反噬。
    牙断了,还有爪。
    爪折了,还有血。
    血流干了,还有骨头。
    骨头化成灰,也要在风里迷了那人的眼。
    他盯着梁上那盏摇摇欲坠的风灯,忽然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带血的笑。
    “驰——杯——无。”
    他无声地嚼着这三个字,齿关每碾一次,恨意就深一分。
    “你既不杀我,那就别怪我了。”
    他翻过身来,用肩膀抵住马槽,一寸寸把自己撑起来。
    马槽是榆木,年久裂了缝,缝里嵌着锈钉。
    他用指尖抠出钉子,指腹被划破也不觉得疼了。
    钉子长三寸,锈迹斑斑。
    他低头,把钉子对准锁孔,手腕一转。
    “咔——”
    锁簧轻响,铁环松了。
    他站起身,没急着走。
    马厩内草料成垛,干柴成堆。
    鹰尔行舔了舔裂开的唇,眼神愈发冷静
    他把那枚三寸锈钉咬在齿间,腾出手把碎草、木屑、粪拢成一堆。
    又扯下缠在腰上的布条,沾了沾马槽边残存的灯油。
    他弯腰,将布条裹着从干草堆里摸出的碎瓦,在井沿上磨。
    瓦片薄而锋利,边缘很快泛起青光。
    眼看差不多了,鹰尔行将火苗扔进干草堆里,转身就走。
    出了马厩,是一条窄巷,尽头通往后街。
    巷口有棵老槐树,树下,廖叔正弯腰把一篮子青菜码进背篓。
    片刻后,廖叔背起篓子往巷外走。
    鹰尔行藏在暗处跟上。
    绕过一大段路,廖叔敲开一扇门。
    门吱呀一声,从里探出个小脑袋,扎着双丫髻,脸蛋被灶火烘得通红。
    “姥爷——你回来了!”小姑娘踮脚,两只小手就去接背篓。
    廖叔忙把篓子往身后一藏:“央央别碰,沉的慌,灶上热着粥没?”
    “热着呢!”
    央央吸吸鼻子,忽然“咦”了一声,乌溜溜的眼睛瞄到暗处的鹰尔行,“姥爷,你带客人啦?”
    廖叔一怔,他猛地转过身来,瞧见了已经重新戴上面具的鹰尔行。
    “你……”廖叔愣住,“你怎么会在这?”
    鹰尔行并未作声,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面具下的目光冷得像霜。
    廖叔迟疑片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低声喝道:“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言下之意,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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