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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三国]金手指是看广告》 120-125(第7/11页)
陈三低下头,看着儿子脏兮兮的小脸,那双原本因为疼痛和饥饿而黯淡的眼睛,此刻正好奇地望着他。他伸出粗糙的手掌,轻
轻抹去儿子脸上的灰土。
他抬起头,望向渡口对岸。那条浑黄的河水,仿佛不再是阻隔生路的障碍,而成了一条通往新日子的坦途。
他们,或許真的赶上了好时候。
陈三不是个例,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在这条通往梁国的官道上,在那些渡口码头,在驿站客栈,到处都能听到这样的议论。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在中原大地上荡开一圈圈涟漪。经由商队、旅人、走卒之口,沿着官道与水路,以远超车队行进的速度扩散开来。
谢喬率领的大部队尚且在途,“天子亲赴梁国拜师”的说法,已然传遍了中原大地。
车厢内,劉协蜷缩在角落里,小小的身子紧贴着车壁。每当马车遇到坑洼猛然一颠,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瘦弱的肩膀颤抖着。
车厢外传来的马蹄声、车轮声、军士的呼喝声,每一种声音都让他心惊肉跳。
随行的老内侍时不时地伸手轻抚劉协的肩膀,抚平衣襟上的褶皱。他手掌带着温暖的体温,给这个孩子带来了些許安慰。
劉协感受到这份善意,这也是他此时此刻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他不知道未来命运如何,不知道这趟旅程的终点在哪里,更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车厢内,谢喬就坐在他对面,总是沉默不语,只极偶尔向车外的属下下达命令。
劉协不敢直视她,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
她手中始终握着那把连弩,弩机时刻对准他,箭头泛着森森冷光。
刘协知道,自己的生死不过在她的一念之间,她要他死,只用动动手指,他有任何不让她称心如意的表现,她随时都可能动那根手指,夺走他的命。这种无力感让他更加蜷缩成一团。
这时,谢乔从【背包】里取出食物,揭开油纸,热气腾腾的肉饼的香气瞬间盈满了这个车厢。她将纸包往前一推,推到了刘协面前。
刘协盯着那块焦黄酥脆的肉饼,鼻子里嗅着诱人的香味,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他咽了口唾沫,可紧握的双拳却丝毫没有松开。
饥饿折磨着他,但恐惧更甚。
他不敢吃,宫中那些阴私的手段,他见得太多了,谁知道这饼里有没有下毒。
可念头一转,但下毒没有必要,她只需要动动手指,弩箭就能射死他。她若要杀自己,又何须多此一举?
饼是麦面混着肉馅烙的,边角有些焦,但油脂已经完全渗进了面皮里,看起来油润喷香。
刘协的肚子又叫了一声,这一次更响。
他终于忍不住,拿起肉馅饼。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凑到唇边,用牙齿撕下很小的一块,细细咀嚼。除了麦子和肉的醇香,再无异味。腹中的饥火顿时被点燃,再也顾不得其他,大口吞咽起来。
一块饼很快吃光,连油纸上沾着的碎屑都被他用手指拈起,送入口中。可腹中的饥饿感只解了一半,反而勾起了更深的渴求。
他舔了舔嘴唇,眼巴巴地看着谢乔,却不敢开口要求。
本质上,他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经历得多,比同龄的孩子要早熟一些。纵然历尽宫廷倾轧,见惯人心险恶,可饥饿时对食物的渴求,却是深植于骨血里的本能。
谢乔见状,又取出一块饼递过去。
刘协连忙接过,再次埋头大嚼。这次吃得急了,喉头一哽,忍不住打了个嗝。
“陛下,”谢乔的声音很平稳,没有作为臣子刻意的讨好,也没有权臣居高临下的威压,“腹中可还饥饿?”
老内侍拿起水囊,拔掉木塞,递到刘协嘴边。
刘协小口喝着水,听到这声询问,身子一僵,没有回答,只是极轻微地点了点头。
谢乔目光看向老内侍,命令:“带上他,随我来。”
她先行一步,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老内侍闻言,连忙应了一声“是”,躬身去扶刘协。
刘协惊魂未定,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半块没吃完的饼,他下意识地将饼往怀里藏。
“陛下,小心脚下。”老内侍搀着他,踩着矮凳下了车。
不远处是一片破败的聚落。泥墙坍塌,茅草屋顶露出一个个黑洞。
这里寂静得可怕,只有风穿过残垣断壁时发出的呜咽声。
刘协在老内侍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了过去。
他忽然看到一个孩子,就蹲在倒塌一半的墙角下。
那孩子与他年纪相仿,却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一双大得吓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这些不速之客,眼神里没有好奇,只有麻木。
四目相对,刘协的脚步顿住了。他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那用衣襟裹着的半块饼,递了过去。
那个孩子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直到刘协将饼又往前送了送,他才像一头被惊动的小兽,猛地扑上来,一把抢过饼,不顾一切地塞进嘴里,狼吞虎咽。
如历史记载的一样,刘协是个好人。
即使身处绝境,即使自己也饥肠辘辘,他依然愿意将食物分给更需要的人。
谢乔的目光落在他空空如也的手上,终于开口:“陛下为九五之尊,身侧有侍从照拂,日后也无需为饭食发愁。可是,陛下可知,就在这普天之下,有多少百姓,连陛下手中这种最粗陋的饼也吃不上?他们啃食草根,剥食树皮,易子而食,日日活在饥寒之中。”
“你身为天下的主人,不想说些什么吗?”谢乔凝视着刘协。
良久,刘协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充满了与年龄不符的绝望:“朕……无能为力。”
“陛下如今无力,非陛下之过。”谢乔道,“今天下之乱,由来已久。在于皇权旁落,朝纲不振,无法号令地方,致使州郡割据,战乱不休。”
刘协理解这话的大部分。他这个年龄,本该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但早就已经不得不对天下大事有所思考了。
谢乔话锋一转:“臣敢问陛下,这天下之事,若由董卓一人决断,如何?”
刘协几乎没有犹豫:“不好。”
“若由臣一人决断,如何?”
刘协看她的脸色,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鼓足勇气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不好。”
“那由陛下一人决断,又如何?”
这一次刘协犹豫了更久,他低头看着自己瘦小的手,轻声道:“朕……不会滥杀无辜。”
“陛下或许不会,”谢乔的语气依然平稳,“但在陛下看不见的地方,边地的官吏是否会?陛下不会,陛下的继任者会不会?”
谢乔继续追问:“那再换一个不会滥杀无辜的人来做天下的君主,可以吗?”
刘协被问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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