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雪弥漫: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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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上而言这是她的作战装备,她必须确保装备妥当,不让敌人有可以攻陷的缺口。

    还有一些是给自己的。她准备了睡袋,因为不喜欢那个有霉味的被子。

    车子开到养父母家,现在一年来不了一次,从前熟悉的景没怎么变,更老了些,看上去却会有些陌生。但虞谷秋往楼下走时,那种感觉却没变,她还是十二岁的时候用攒的零花钱买包子和豆浆上楼,若无其事把整夜的眼泪吞下去的那个小孩。

    两手挂满东西,连腾出手都勉强,虞谷秋侧身横起手肘敲门,声音很钝,敲了好几下才有人来开。胡采春围着围裙探出脑袋:“来就来,提那么多东西!”

    “新年礼物呀。”

    胡采春首先看黄金的首饰盒,嗔怪道:“你自己都没赚几个钱,干嘛给你弟弟买那么贵的东西。”说着把东西收好,张罗道,“你先去坐着休息一会儿吧,你爸他去公园下将棋了。你弟弟他们晚饭的时候才来。”

    虞谷秋当然不可能真的就去沙发坐着,挽起袖子进厨房,看见宰杀到一半的鲤鱼,一框还没拍的蒜,剁完的萝卜丝……

    “我来剥蒜吧。”

    虞谷秋将蒜拿过来一瓣一瓣剥开皮。

    胡采春抄起刀继续剔鲤鱼的内脏,边问:“昨天见面真的都还好吧?”

    “挺好的。”

    “还没仔细问你,你的身体怎么样?”

    “还好,没发作呢,只是有风险,现在一直有吃药。”

    “这真是个麻烦病啊,要时刻提心吊胆的。”她拢起眉头,哀叹一声,“要是真得上了可怎么办!可怎么找对象……”

    虞谷秋不甚在意地笑笑:“反正我一个人过着也没问题。”

    “怎么会没问题?app老给我推呢,说要真是癫痫的话一个人生活反而危险,病本身是其次,主要是发作起来不知就磕哪儿碰哪儿了。”

    “要是一个人都搞不定,再和别人一起生活不是才给别人添麻烦吗?”

    胡采春念叨:“人啊,太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就会活得辛苦。”

    虞谷秋心想,可是有些人要先不给别人添麻烦才能活下来啊。

    胡采春见她闷不吭声埋头剥蒜,又轻轻叹口气,说道:“你回去记得把家里尖锐的家具都包一包。”

    *

    胡采春接着又问了问她的工作和生活,仅是在这个厨房,只有她们两人在一起时会发生的对话。到了晚间的桌上,关于她的话题就不会上桌了。

    两个人张罗一下午,张罗一大桌子菜,游手好闲的男人们也回来了。养父虞千山带了瓶白酒回家,满脸通红,已经喝过一点了,称下棋赢回来的。

    弟弟虞文夏则是只提了一桶烟花,他的未婚妻却很周到,给家里所有人准备了礼物,虞谷秋也有份,收到一条奢牌围巾。

    她收下时非常不习惯,仔细一想,这是这么多年过年时第一次从这个家里收到礼物,虽然还是来自一个暂时还不属于他们家的人。

    她依次将菜端上桌,胡采春终于得到一点点空闲,立刻跑去照料阳台上的花。

    虞谷秋边端菜边看向阳台,那几盆花在冬日竟然开得也很好,胡采春拿起喷壶浇水,那喷口不太灵活了,胡采春用力挤好几下,喷出的水时弱时强,一簇簇地往外冒。

    她朝虞千山抱怨:“不是让你帮我带个新壶回来吗?”

    虞千山拿起酒壶:“这不是拿了吗?”

    “我说的是喷水壶!”

    “你那几盆破花有什么好张罗的?”

    虞文夏插嘴道:“没事妈,下次我给你带。”

    胡采春这才表情舒坦点:“还是文夏懂事。”

    虞千山嗤之以鼻:“他都马上成家的人了,再不懂事能成吗?不像他姐,小学就知道帮忙带早饭了!”

    她在这对父子中的作用基本是这样,一个用来鞭策虞文夏的正面教材,当然也是虞文夏心里的反面人物。

    虞文夏不快地嘀咕:“因为不是亲生的啊,当然不像了。”

    虞千山呵斥:“别给自己找借口!”

    虞谷秋麻木地听着,上完所有菜坐下。她坐在靠近厨房门的位置,这是她的固定位置,方便随时起身添菜端碗。

    剩胡采春还没入座,费劲地摁着喷壶浇花,虞千山就举起筷子招呼:“吃吧吃吧。”

    饭桌上的大家开始动筷,未婚妻迟疑着,也跟着一起动了。只有帮着做了一下午菜的虞谷秋没动,等到胡采春也过来坐到自己身边,她才拿起筷子。

    胡采春却根本不介意大家先一步吃起来,笑眯眯地问虞文夏和未婚妻:“还合口味吗?”

    未婚妻称赞:“太好吃了!”

    虞文夏砸吧着嘴说:“再放点盐就好了。”

    胡采春解释:“你爸他最近高血压,医生说要少盐饮食。”

    虞千山皱眉道:“那今晚你不知道多放一点,就一次又没关系。难得孩子们都来,你也真扫兴。”

    胡采春擦了擦手起身:“那我去把这盘回锅一下吧。”

    虞谷秋按住她:“不用了吧,你都没吃几口。”

    虞文夏阴阳怪气地怼道:“姐是不想吃咸的吧。”

    “……”

    胡采春拨开虞谷秋的手:“没事,很快,几分钟的工夫。”

    虞谷秋就知道会是这样,站起身将胡采春按回去:“那我去吧。”

    胡采春欲言又止,最后任虞谷秋将菜从她手中抽走。

    虞谷秋端着菜回到厨房,拉上门,开灶起火。抽油烟机的声音盖住了外面的交谈,她翻炒着锅中的菜,心里依旧很平静。

    只要忍过这一天就行。

    作为被收养的孩子,要对得起良心,她切不断这份养育之恩,既然无法真的和他们断绝关系,那么这一年一天的苦总得忍受。

    她也不必替胡采春感到委屈和不值,无论自己再怎么懂事,在胡采春心里,还是不懂事的那一个是她的孩子。

    胡采春什么都知道,才会说出那句懂事的人活得更辛苦。

    虞谷秋下意识地摸着食指,想摸一摸戒指恢复平静。

    ……戒指呢?

    手指摸到空荡荡的指根,虞谷秋脸色一变。

    她不管不顾,拉开门问众人:“你们有看到我戒指吗?”

    未婚妻应道:“什么样的戒指?”

    “一个月牙型的!”

    虞文夏拉住要帮忙找的未婚妻:“值钱吗?不会是什么塑料合金吧,那种丢了就丢了呗。”

    虞千山也附和道:“一切吃完饭再说。”

    胡采春探头望向厨房:“你菜还在炒呢!别糊锅了!”

    这家里没有人在乎她的戒指。

    这幕很熟悉,就像十多年前没人在乎她说离家出走那样。

    虞谷秋深呼吸一口气,迅速地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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