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旧情人回来了: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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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比试了一回,齐照受了好大挫,一直发愤练武呢。”

    “是了,他对阿照那般吹胡子瞪眼的,明明他应该感谢阿照的,要不是阿照,当年他还没法”薛明窈说到这里,忽地意识到谢濯似是不知此事,便转而道,“你说谢濯可不可恨,喜欢我得紧,却总骗我说只喜欢我的美色。”

    “不可恨,只是有些好笑。”绿枝认真道,“谢郎君那种品性的人,娶您怎么可能只是图色呢,要是这样,当年他也不必大力抗争了呀。”

    “那种品性?”薛明窈哼了一声,“也不用说他的好话,他早就不是君子了。还有,怎么又叫起谢郎君了,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绿枝眨巴眨巴眼睛,“奴婢错了。”

    “去厨房再拿碗粥来。”

    “是。”

    “等等,”薛明窈叫住绿枝,“先叫人送水吧,我要沐浴。”

    坐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清水浮荡着她身上欢好后的痕迹,薛明窈垂着眼睫,君子么?早就是个色鬼了,表里不一,不说人话。

    她得扒了他的皮,掏出他的心不可

    谢濯今日下值早,昨夜与薛明窈荒唐一晚,她在他身上留了不少印子,想法子掩盖了一阵,便趁早回府了。

    走近书房,竟看见绿枝和阿连在庭院一角说话。

    成婚至今,薛明窈所居主院与他的前院泾渭分明,她在昨日之前从未踏足过他的地界,丫鬟自也不会来。她如此姿态,谢濯也不愿巴巴地凑过去,回府后都是直奔自己院子。

    “谢将军。”绿枝朝他福身一礼。

    阿连脸上绽着笑,殷勤地为他打开书房门

    谢濯心中已觉不对劲儿了,进去一看,薛明窈大喇喇地倚靠在坐榻上,杏红色的裙裾软软垂下,覆着大半张榻,人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谢濯看看裙,看看人,“你怎么还在这里?”

    薛明窈眼波盈盈,声音娇浓,“你不高兴见到我呀?”

    谢濯僵着一张俊脸,“这是我的书房,我不想被人打扰。”

    “怎么能叫打扰,我是来陪你的。”

    薛明窈的这声嗔,不禁让谢濯想起从前他当窗读书,薛明窈不问自来,他如此拒,她也是如此回,理所当然不容置疑。

    但此刻显然并非彼时,他分明瞧见薛明窈眼中的戏谑。

    薛明窈款款站起,迤逦着裙摆走到他跟前,轻巧地抱上他手臂,“昨晚还抱着我亲呢,现在就翻脸不认人啦?”

    白玉似的五指扣在他胳膊上,带来温暖的紧锢感,谢濯默默感受了一会儿,然后沉着脸掰开了她手指。

    “薛明窈,你到底想做什么。”

    薛明窈撇撇嘴,决定不再和他兜圈子。拿出喜荷包在他眼前一晃,“我在你房里找画呢,结果翻到了这个东西。你要不要解释一下呀?”

    锦面上两只鸳鸯摇摇晃晃地对着他脸,薛明窈揶揄的笑意扑簌簌地也跟着荡,谢濯右眼皮开始一跳又一跳。

    这种感觉就像在军营里,他藏起的薛明窈小衣被老兵痞翻出来,当众举着大笑,“谢老弟,你个小白脸忒会装,原来也是个离不开女人的啊,啧啧,这么艳的色,得是野女人的吧。来说说,是哪儿的小娼妇啊”

    令人羞耻的隐秘被抖落开,是一件很糟糕,很糟糕的事情。

    薛明窈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谢濯紧绷绷的脸,十分期待他的答案。

    然而。

    谢濯接来荷包看了两眼,“这是什么?”

    薛明窈一愣,“你不识得这个荷包?”

    谢濯摇头,“从没见过。”

    薛明窈简直不敢信,“这是你我成亲时新房床榻上的喜荷包,你背着我行了合髻礼,把头发放里面藏起来。你装什么傻呀!”

    “我没有合髻,也没有藏荷包。”谢濯淡淡道,“你的这套说辞编得很没意思。”

    “我可没编。不是你做的,这荷包自己长了脚飞到你屋里?”

    “或许吧。荷包没长脚,你可长了脚。”

    薛明窈把荷包扔一旁,瞪眼看他,“你再胡说一句试试呢。谢濯,你喜欢我对不对?你想和我做夫妻,想和我白头偕老。”

    谢濯脸上浮起嘲意,“倒也不必这么自以为是。”

    薛明窈看他那副镇定的模样,实在想扇他一巴掌。

    “你刚刚说你翻了我的书房找画——”谢濯环顾四周,“找陈良卿的那幅画?谁许你这么做的,谁许你动人东西了?”

    薛明窈呵地一声笑,他还倒打一耙起来了。

    “谁让你昧下画不给我的,你一日不给我画,我就一日不罢休。天天来找你要,天天翻你的书房,你生气去吧!”

    “不可理喻。”谢濯面无表情,“我去练武场了,恕不奉陪。”

    说完,竟转身干脆利落地走了。

    什么啊,说不过就跑,薛明窈忿忿看着他的背影。

    嘴比口口还硬!

    晚上薛明窈特意推迟了睡觉时间,盘算着抓住谢濯再逼问一把,但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只好遣了丫鬟去问他。丫鬟回来报称,谢将军说他今夜不过来睡了。

    “理由呢?”薛明窈问。

    “谢将军没说。”丫鬟小声道。

    薛明窈唇角勾出笑,这不正说明谢濯心虚。若他是单纯贪她身子,哪里舍得不和她同寝,之前可是赶都赶不走的。

    她抓了件披风套在寝衣外头,趿上木屐,噔噔噔地去逮人。

    谢濯的卧房依旧如从前般粗简,素帐素榻光秃秃的,和主院卧房的精致华丽形成鲜明对比。他久未在这里过夜,竟有些不习惯了,坐在榻前盯着黯淡的帐子,似要寻找些绮丽色彩出来。

    那抹水红就这样闯入他眼帘。

    薛明窈微笑着站在他面前,松垮的披风裹着红绸寝衣,裤管下露着赤白的脚,她没穿绫袜。

    “你不肯找我睡,那我就来找你睡了。”

    她自然地解下披风,甩脱木屐,爬上了榻。

    谢濯皱着眉,干巴巴地道:“这里简陋,你怕是睡不舒服,还是回去吧。”

    “多谢你替我着想。没关系的,成婚前我也曾在你这里睡过一夜,还不错。”

    她指的是夜闯谢府那一回。

    谢濯垂下眼帘,那一夜他几乎一宿未睡,一直在枕畔翻来覆去地看薛明窈,她确实睡得很香。

    “对了,”薛明窈笑眯眯地道,“你当时拿走了我的小衣,怕是就藏在这里吧?等我明日翻一翻。”

    谢濯眼皮又是一跳,还好薛明窈提前和他说了。可是她这么爱翻他东西,他又能藏哪儿去?

    “那只会白费工夫。”说完也不再理她,倒到枕上盖了被。

    薛明窈看着他紧阖的双眼,轻轻一笑,还以为他要怎么赶她走呢,就这点儿本事。

    谢濯闭眼不久,薛明窈吹了灯,也钻进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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