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做的我才不怕火: 8、不知山名食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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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三环殿回到雪霁斋,祁渡主动和他提起了议事的结果,虽然陈问不大感兴趣,人死了变成鬼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只是他是好鬼,那人是个坏鬼。但陈问还是给足他面子,一脸兴致盎然的模样。

    今日虚白也在殿内,据他所说只有神器才可彻底镇压鬼王。

    其一是昊天塔,昊天塔如今分为左右两塔,左塔在墨家机关后人手中,右塔在当今天子的手上,其二是崆峒印,它则是不死龙族的镇海法宝。

    说来也巧,墨家后人如今隐居在步河的一处深山里,而皇都则是位居仙颐,龙族如今群居于东海,而东海正是在左溪管辖的范围内。

    都不用祁渡直说,各家心知肚明领了各家事去办,这会也就解散了。

    可不过几天,祁渡就收到步河房氏秘密来信,信上只写了两行字。

    房有情和翟桃花失踪了,通灵亦无用处。房家人不敢对外声张,只敢派人通知祁渡。

    陈问听闻此事,自信等了一天一夜,都没见祁渡和他提及此事,他不是一个将心事藏在心底的人,当即在书房找到人问道:“你不带我?”

    祁渡正在加急处理手头的要务,头也不抬手也不停道:“带你?有什么好处?”

    陈问道:“我会洗衣做饭。”

    “不需要。”

    “会解闷。”

    “尚可。”

    “会打架。”

    “不需要。”

    陈问怒无可怒,在原地直跺脚,令他生气的不是‘不需要’三个字,而是他发现祁渡确实不需要这些事情,“那、那你缺什么?”

    祁渡终于抬起头来,“想知道?”

    陈问点了两下头,微光跃进他的眼眸里,期望道:“想知道。”

    “这些,你帮我批了。”祁渡用眼神示意他手边的政务。

    陈问:“……”救命,他不识字啊。

    “要是哪条批出了差错,坏的可就是蘅祾主的名声。”陈问试图让他放弃这个想法。

    祁渡道:“名声而已,不足挂齿。”

    陈问:“不好不好,让百姓受难的事情我不做。”

    “好借口。”祁渡莞尔一笑,霍然敛色道:“这件事以后再说。”

    陈问气得横眉倒竖,不满地抿起嘴,径直踏出房门。祁渡不慌不忙处理了剩下的公事,才慢悠悠地走到兵器库。他不用猜,陈问一定在这里。

    只见陈问两步大开,右手拉箭左手开弓,双眼一定,右指迅松,弓如满月霹雳玄惊,直中竹叶穿空心竹。

    清隽的身影站定如松,衣袂飘飘。

    陈问刚想收起弓箭,就见祁渡直愣愣地盯着他。他掩耳盗铃般用身体挡住弓,嘴上却说:“你的弓还挺好用。”

    祁渡眉尾轻轻一扬,“玩忽职守?”

    前两天陈问为了留在雪霁斋,自告奋勇地说可以做任何事,然后祁渡就把他打发来兵器库。真是干正事时无人知,偷个懒必被抓包。

    陈问不敢搭话,他确实偷懒了。只是祁渡也没有罚他的意思,“给你个机会,把握住了就带你去。”

    “什么机会?”天底下还有这掉绿豆糕的好事,陈问嘴角压都压不住,他相信不管多难多大的事情他都能办成。

    祁渡拿出从屋里顺手拿的桃子,向上抛了抛,道:“你射中这颗桃就行了。”

    陈问起了疑心,“这么简单?”要是以前的祁渡说这番话,他是万万不会质疑的,可现在的祁渡有些变了,他没有那么大的把握。

    “当然,”祁渡将桃子稳稳放置头顶,“不过得以这样的方式。”

    陈问看到这一幕,右手大拇指不受控制微微颤抖,“不行。”

    祁渡淡淡道:“别怕,你若连弓也拿不稳,我有何缘由带你去?”

    陈问深吸了几口气,颤颤悠悠地举起弓,他想静下心来瞄准那颗鲜嫩欲滴的桃子,可不停颤动的弓弦和弓身告诉他,他的手在抖,他不能冷静下来。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再不放下弓箭,陈问想自己可能会窒息而亡。但是这是他唯一的机会,祁渡说一不二,错过这次可能真的不会带他去了。

    稍稍放下去的弓箭又重新抬起来,使劲地瞄准那个身姿挺拔的人,他头上的桃子呢?陈问心一慌,羽箭直直地往祁渡射去。

    更令陈问诧异的是祁渡连躲都不躲,定定站在原地!情急之下,他右腿后撤,又将一支箭上弦,急射了出去,这支箭速度极快,箭头碰上前一支箭箭羽,一瞬之间就将它的方向撞歪。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一支箭飞出去,正巧让那支箭都射中了粉桃。

    两支箭射出去,陈问还没缓过神来,祁渡就已经走到他面前,手里还拿着有两个洞的桃子,汁水从洞里流了出来,“可以了。”

    陈问看着手里的弓,“是吗?”这样也算成功吗?他沉浸在自己世界没多久,只听祁渡突然咳嗽起来,整个人疼到弯腰,脸色惨白。

    “你最近怎么老是咳嗽?”陈问忙扶住他,细想了这些天他的反常,难以置信问道:“你生病了?严不严重?”

    祁渡只是冷眼看他,喘气道:“别问不该问的。”

    陈问道:“这怎么能行,药在哪里?”似是嫌一个来回太慢,他想将祁渡抱起。

    祁渡一脸黑线道:“我没虚弱到那个程度。”

    “你还能起身?”陈问不太同意,嘴巴会骗人,可身体反应不会,祁渡现在唇血色尽褪,额头也起了些薄汗,很明显病得不轻。

    祁渡言辞命令道:“扶我!”

    陈问眉毛拧成一结,“真的不需要我抱你?”

    “陈问!”

    “知道啦知道啦。”

    *

    在满城的粗布华衣中,混入了一名背着长弓的玄衣男子,弓身流光溢彩形似上弦月,弓线隐于日月星辰之下,一看就是极好的仙器。

    他正在一小吃摊前买绿豆糕,似有所感回头看身后的酒楼,只见祁渡正慢悠悠地品茶。

    “……”

    陈问面无表情转回来,这人倒是悠闲,要不是看他生病,又不能吹风,自己才不会下来给他买糕点。明明在酒楼里就有更精致的点心,他却非要闹着吃街边小巷到处都是的绿豆糕。

    还一定要他背着灭日弓下来……这把弓是祁渡的仙器,除了主人没能拉动这弓弦,当初鬼王就是被这把弓牢牢钉在白柱上。

    不过陈问是安慰自己的一把好手,他想这样也不错,不在独坐幽篁里,刚好他们俩整天都能在一起,正好赶快完成任务投胎去。

    那天祁渡的脸色是在白得太吓人了,比那地府鬼差还白,陈问这些天算是对他有求必应,什么离谱的要求都应了下来。但他还是想不通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混成如今这副模样。

    “难吃。”祁渡对着新鲜出炉的绿豆糕挑剔道。

    陈问眉头抽搐,不禁在心里吐槽,天下大名鼎鼎的蘅祾主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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