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好,我是你娘: 6、阴阳杀(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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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娘低着头,手指绞着腰侧佩囊的带子。

    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到地上,渐渐有了一片凡人看不见的水迹轮廓。

    徐寄春很聪明,她怕他已经猜到她并非他的亲娘。

    她努力了十八年,好不容易才收到供品。她不想再过日日被摸鱼儿与苏映棠嘲笑,月月找贺兰妄借冥财的日子。

    回来的路上,她想了无数个理由,总算想到一个天衣无缝的故事骗过徐寄春。

    可陆修晏一直问东问西,她逐渐失了撒谎的底气。

    陆修晏见她双肩微颤,不敢再问下去,赶忙滚去床上,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须臾,他呼吸平稳,似乎已酣然入梦。

    徐寄春特意走近瞧了一眼,见他唇角弯弯,打趣道:“看来是个好梦。”

    十八娘微微抬起头,呐呐道:“子安,对不起,贺兰妄不是你亲爹。”

    目光从陆修晏脸上移开,看向眼尾泛红的十八娘。

    徐寄春坦然笑道:“我知道他不是我亲爹,也知道你是不想我难受才骗我。”

    十八娘失魂落魄地垂着头:“你都猜到了,是不是?”

    “猜到什么?”徐寄春露出一丝不解的神色,“十八娘,他虽不是我的亲爹,但你是我的亲娘,我不会不认你的。”

    床上的陆修晏猛地一翻身,闹出不小的动静。

    一人一鬼齐齐看向他,徐寄春哈欠连天:“你今夜要回去吗?”

    十八娘摇摇头:“我怕黑,夜里一般不回浮山楼。”

    徐寄春扯过陆修晏身上盖的被子铺在地上:“陆三公子身子娇贵,不能睡地上,只能委屈你睡在被子上。我睡旁边的地上,如何?”

    十八娘就地躺下:“我是鬼,不需要被子。”

    徐寄春不依不饶地将被子挪到她身下:“听话。”

    十八娘挪动身子,躺到被子上。

    徐寄春合衣躺在她的左侧,一人一鬼之间正好隔着半步的距离。

    虽身下是否有被褥,于鬼而言并无不同。

    但此刻,十八娘却莫名感觉被一股暖意所笼罩。

    “子安,你怎会知晓贺兰妄不是你的亲爹?”

    “他长得过于俊美。我猜娘亲……更喜欢相貌英武的男子。”

    十八娘开心附和:“对对对。”

    徐寄春背对着她,忍不住偷笑道:“快睡吧,我还得早起为你买猪蹄上供。”

    “子安,我睡着了。”

    “……”

    十八娘再睁眼时,房中只剩她与陆修晏大眼瞪小眼。

    见陆修晏不时好奇地偷瞄她,她走到他身边坐下:“你真认识我?”

    谁知,昨日还坚称识得她的陆修晏,今日竟矢口否认:“不认识。”

    十八娘嘟囔道:“怪了,难道真有同名鬼?”

    陆修晏小心翼翼问道:“我听说鬼最缺供品,你缺吗?”

    十八娘晃着腿:“从前缺,如今不缺。”

    陆修晏语气诚恳:“我特别有钱,又不知花在何处。不如我每日烧一箱金元宝给你?权当为自己积德。”

    有钱真好。

    十八娘心酸地想。

    有钱能使鬼推磨,还能每日烧一箱金元宝。

    不像她,生前穷得叮当响,死后连供品都要不到。

    不过,对于陆修晏的好心提议。

    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你烧给我也没用,我收不到。”

    浮山楼的鬼,唯受其供奉人之供品,余者皆不可受。

    “若我让子安贤弟帮我烧呢?”

    “应是可以的吧?”

    徐寄春拎着食盒进房,正巧撞见一人一鬼坐在床边窃窃私语。

    一见到他,十八娘先跳到他面前,眉开眼笑:“子安,陆三公子有钱没地方花,愿意每日烧一箱金元宝给我。可他不是我的亲眷,供奉我也没用,所以……”

    “所以需要用我的名义上供?”

    “对!”

    徐寄春放下食盒,招呼陆修晏坐下:“不知陆三公子何时将金元宝交给我?”

    “今夜我便差人送来。”陆修晏顺势坐到他身边,唇边笑意浮起,“十八娘,子安,相识一场,叫陆三公子多生分!我字明也,你们叫我明也便是。”

    他的语气中,透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慈爱。

    徐寄春端粥的手僵在半空,扭头盯着一脸古怪的陆修晏:“我在此先替十八娘谢谢明也。”

    “好说好说。”

    陆修晏笑眯了眼。

    十八娘闭目细嗅,桌上猪蹄飘出的肉香令她心满意足。

    等她今日回家,便能吃上整整三大碗。

    有人供奉的日子真好。

    怪不得其余七个鬼整日找人索祭不带她。

    两人正吃着早膳,舒迟找来,不偏不倚坐到十八娘的椅子上。

    十八娘被他挤出椅子,只好飘到徐寄春身边继续闻肉香。

    舒迟甫一落座,抬头便撞见对面陆修晏两道怨气凝成的目光,正死死盯着自己。

    他不明所以,关切道:“陆三公子,你没睡好?”

    “没有!”陆修晏埋头喝粥。

    用完早膳已是辰时三刻,十八娘在前面引路,徐寄春在后面为另外两人指路。

    走了一炷香,十八娘停在一座小宅子前。

    徐寄春心下了然,上前叩门。不多会儿,院门打开:“你们找谁?”

    “请问是阮娘子吗?”

    “是。”

    可阮清商一知三人来意,立马紧闭院门。

    任凭三人在门外苦劝半日,她始终无动于衷。

    院外的徐寄春劝到声音嘶哑,院内的阮清商独自坐在檐下流泪,在两人中间来回飘荡的十八娘急得团团转。

    最终,徐寄春落寞地叫走两人:“走吧,她亦有苦衷。”

    凶手在暗,他们在明。

    倘若凶手知晓阮漱玉尚在人世,定会尽快斩草除根。

    他们抑或官府,都无法保证阮漱玉的安危。

    她已“死”过一回,他不愿她再死一回。

    三人走出很远,十八娘才气喘吁吁地飘过来:“子安,你快回去,她愿意说了。”

    徐寄春半信半疑回到阮家。

    如十八娘所言,阮家大门敞开,阮清商立在门前:“进来说吧。”

    门开门关。

    阮清商开口了:“适才小妹的牌位突然掉地,我猜她或许有话想对你们说。”

    越过阮清商无助的身躯,徐寄春看向堂屋中那个孤零零的牌位。

    沉默许久,他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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