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好,我是你娘: 1、阴阳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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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娘盯上徐寄春之前,已经被接连拒绝了两次。

    第一次是半月前。

    她坐在树上闻阳气,树下踉跄走过一个锦袍男子,一路走一路抹着脸鬼哭狼嚎:“哥哥,你如何忍心弃我而去……”

    十八娘心觉有戏,当夜便女扮男装,潜入男子的房中拍醒他:“弟弟你好,我是你哥!”

    “死骗子!”

    十八娘:“人死后,相貌都会变样。弟弟,我真是你哥!”

    男子:“我哥是狗!”

    哥哥是条十一岁的老狗,刚下葬两日。

    十八娘灰溜溜地跑了。

    第二次是十日前。

    她在坟地翘着二郎腿看热闹,无意间听见一个女子跪在一座孤坟前痛哭流涕:“小妹,你怎舍得离我而去……”

    十八娘又觉有戏。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特意瞧了一眼坟前墓碑上的名字——

    周故阮氏次女漱玉之墓

    姊清商沐手谨立

    当夜,十八娘潜入女子的房中叫醒她:“姐姐你好,我是你妹!”

    “死骗子!”

    十八娘:“人死后,相貌都会变样。姐姐,我真是你妹!”

    女子:“我妹没死!”

    女子的妹妹三个月前避祸死遁,远走他乡。

    十八娘唉声叹气地走了。

    今年现身索祭的机会,仅剩一次。

    十八娘在空寂无人的洛京街头徘徊至天明。

    最终,她决定放下往昔恩怨,回家找死对头苏映棠请教一二。

    寅时五刻,晨钟破晓,城门大开。

    十八娘与几个相熟的百姓一起出城,一路走至城外的浮山下。

    浮山,山如其名。

    半截没于云雾,终年难窥全貌。

    一行人有说有笑走到山中唯一的分路碑前,前面的几个百姓忽然止步不前。

    “哼,一群胆小鬼。”十八娘习以为常,伸手拨开挡路的人群,迈开大步,独自跨过分路碑。

    之后,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云雾弥漫的密林深处。

    在她走后,有面生的后生跃跃欲试想踏过分路碑,被身边的老者一把拉住:“你别乱跑,这山邪门得很。”

    后生不信邪:“横竖不过一座山罢了。”

    老者指着分路碑:“你仔细瞧瞧上面的字。”

    碑前野蒿丛生,时有飞蛾转圈盘旋。

    后生用手拨开半人高的野蒿,碑上字迹漫漶难辨,唯余“生人止步”“有去无回”等残句。

    “里面住着九个鬼。”

    “阿叔为何如此清楚?”

    “从前有人进去过,侥幸出来后却疯了。”

    “疯了?”

    “他啊,逢人便说山中有座三层小楼,四角飞檐高挑,匾额上龙飞凤舞写着‘浮山楼’三字。楼中有九个鬼,其中有个女鬼,叫什么……十八娘。”

    被几人议论的十八娘,此刻正站在一扇朱漆大门前彷徨四顾。

    昨日出门前,她信誓旦旦让苏映棠走着瞧,今日回家却两手空空。若贸然进去,免不得又要被苏映棠的几个走狗嘲笑。

    在门前左思右想半日,她认命似地推门进去。

    果不其然,一入楼,嘲讽声如约而至。

    “十八娘,又没要到供品啊?”

    “阿姐心善送我娇花。”十八娘冷哼一声,抬手晃了晃手中的牡丹,“还承诺五日后,送我三大碗猪蹄呢。”

    话音刚落,外间传来一句怒吼:“哪个不长眼的死鬼,竟敢摘我的牡丹花?!”

    二楼的笑声此起彼伏,十八娘心虚上楼,直奔三楼苏映棠的房间。

    叩门前,她先捏着嗓子小声问道:“蛮奴姐姐,你在吗?”

    无人回应。

    十八娘深吸一口气:“好蛮奴,我错了。”

    片刻,紧闭的房门打开。

    一个云鬓花颜的女子自门内步出,风情万种倚在门边,下巴轻抬,一脸鄙夷:“你来做什么?”

    十八娘乐呵呵推她进房,待关上房门一转身,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我不收破烂。”

    “我可以帮你骂贺兰妄。”

    “行,成交。”

    贺兰妄是住在隔壁的无礼野犬,时常狺狺狂吠。

    苏映棠自恃端庄,不屑还嘴,正愁找不到不怕死的帮手替她出气:“说吧,你想让为师教你什么?”

    “师父,您快坐下。”十八娘恭敬地扶她坐在美人榻上,眼睛却不安分地四处乱瞄,不时感叹几句,“师父房中的供品,可真多啊……”

    不像她的房间,空无一物。

    苏映棠瞧她一脸垂涎欲滴的馋样,无语道:“昨夜又没要到供品?”

    十八娘闷声闷气答话:“那位阿姐不缺鬼妹妹,也不肯供奉我。”

    浮山楼中的鬼,皆是无主孤魂。

    收留他们的楼主孟盈丘早早定下规矩:住在楼中,每月需付三两冥财。付不起者,只配白粥咸菜住柴房。

    冥财,来自凡人所供奉的供品。

    他们八个鬼,每年有三次在凡人面前现身索祭的机会。

    若凡人为他们立牌位供奉,浮山楼便会收到供品。

    供品越多冥财越多,吃穿用度自然越好。

    苏映棠、贺兰妄月月并列榜首,与楼主孟盈丘一起住在三楼。

    其余五个鬼,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住在二楼。

    唯一住在一楼且一住十八年的鬼,便是面前的十八娘。

    苏映棠:“笨徒儿,想让为师教你什么?”

    十八娘言之切切:“如何冒名索祭?”

    苏映棠:“这事简单,无外乎‘望闻问切’四字诀窍。”

    十八娘一知半解:“何谓望闻问切?”

    闻言,苏映棠往后一仰,慵懒地倚靠在榻上,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地上轻点:“望闻问切,药到病除。你且掏净耳朵,听为师细细道来……”

    望为看,看其衣辨贫富。

    绸缎商贾、佩玉书生、礼佛妇人,乃上选。

    闻为听,听其诉知心切。

    选定索祭者,戒急。市井多听风,方能一击必胜。

    问为激,激其念攻其心。

    冒名冒名,冒得便是心心念念不得见的人。

    切为收,收其心不能拖。

    趁其哀恸,适时提供奉一事,切勿拖延。

    原以为是什么新鲜路数,到头来还是孟盈丘年年耳提面命教他们的那套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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