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母系社会来: 18、雌悲的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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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病丢人,就算是神医,也不知道解法,让我不要告诉别人,最好悄无声息的死了,才能保住一家子名声。”

    “为了这名声,为了这倾家荡产,好几个姨姨姑姥,悄无声息的死了!她们死了!”

    “可到头来,你跟我说,治这病,只需要寻常药物……”

    吴春娟越说越悲痛,她整个身子都佝偻起来,最终丢了竹筒,抱着膝盖埋头哭泣。

    姜燃一时沉默,这个世界的蒙昧远比她想象中多得多。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听见外面喧哗声起,有人叫着“捉妖女”踹开了侧间的门。门开后,闯进来一群乌泱泱的人,瞬间挤得小小的房间无处下脚。

    姜燃站起来,吴春娟也挣扎着起来,道:“族长怎么来了?”

    姜燃才看清为首那个中年男人衣着最整齐,想必就是吴春娟所说的族长。

    族长道:“我听人说,有妖女打着山神的旗号坑蒙拐骗,用点穴手法骗人,都骗到我们吴家村来了!”

    他用锐利的眼神直射姜燃。

    姜燃道:“我是在治病救人。”

    “治病救人?”里正冷笑,“救谁?救这个放荡的女人?你救活了她,我们整个村子都没脸,整个村的女儿都嫁不出去!你这是在救人吗?你是在害人!”

    姜燃冷冷道:“是不是在救人,你说了不算,被救的人说了才算!”

    “好,那就让她自己来说,你是救她还是害她。”

    族长把目光转到吴春娟脸上,看见她脸上感动的、忐忑的神情,目光一转,绕过了她,对吴父道:“吴老,你来说。”

    姜燃愠怒:“他没生病,为什么要他说?”

    “在咱们这儿,女人没资格说话。”族长轻蔑一笑。

    吴父立即道:“族老,这是个妖女,她和春娟串通一气,想害刘二郎性命,不信你看,二郎还在地上倒着呢。”

    小云大声道:“才没有,我爹是被山神惩罚了,山神使者说,过两个时辰就会醒,唔唔……舅舅……让我说。”

    吴弟捂住小云的嘴,将她拉到后面去了。

    “大家伙,把这妖女拖出去见官,这个吴春娟,拖去装猪笼扔进猪圈。别让疫病传染了。”族长扫了刘二郎一眼,直接下了命令。

    立即就有人上去拉扯姜燃,姜燃转身腾挪一拳打得他脸上开花,又有旁人去拉扯吴春娟,姜燃提步上前,一脚将他踹飞,将吴春娟拉到身后。

    她眉心紧蹙,心中燃着怒火,病人身体已经被细菌入侵,他们还要把她装进猪笼里仍猪圈,是生怕她不感染吗?

    她深呼吸了几次,默念了几遍星际文明守则,告诫自己:不能随意插手其她文明的发展,不能随意伤害其她文明的生物。

    不能随意插手其她文明的发展!不能随意伤害其她文明的生物!

    可她忍无可忍,她掏出黑匣子麻醉枪,举起对准众人:“我看谁敢动!”

    众人见她又掏出那个放倒了吴配偶刘二郎的法器,纷纷退后,围绕姜燃让出了一大块空地。姜燃一手拉着吴春娟,一手举着枪,步步前进,人群步步后退。吴春娟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小声急切道:“恩人,你别管我了,你快走吧。”

    “我带你一起走,你肯不肯?”

    姜燃望着神色凶狠、像野狗一样的人群,快速低声道。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带她逃出去。她不信这个世界上所有地方都容不下一个想活下来,想安安稳稳看病的女人!她不信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不把女人的命当成命!

    可吴春娟闷声道:“这天下都是这样的,没有户籍、没有田地、也没有房子,咱们能去哪儿呢?”

    “就算我走了,可我娘,我女儿,我的姊妹们,就能一辈子安稳吗?你不知道,”她苦笑着看向人群,看见一张张或是忧虑、或是惶恐、或是看热闹、又或是麻木的妇人面孔,继续道:“这村里的井水有问题,用生水洗过澡的妇人,都染了病。只是她们瞒住了,我没瞒住。”

    “待哪天她们瞒不住了,就该死了。谁也逃不过。”她麻木的重复一遍,“谁也逃不过。”

    姜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到人群中,精神力标记下,许多妇人身上都漂浮着绿色光点,她们眉梢挂着痛苦,脸上却写满忍让、鄙夷、怯懦。而她们的父兄,冲在最前面,高举着铁锹、铁铲、铁耙,叫着:“杀了这个□□”“把她们浸猪笼”“砸死偷汉子的女人”“弄死这个得脏病的人”“谁得谁死,一个不留”

    ……

    姜燃目瞪心骇,一股巨大的怆然从心底升起,直击脑海。她蓦然一阵头晕目眩,头颅剧烈的疼了起来,属于原姜燃的记忆就像水底的黑泥一样,不断翻涌,不断上浮,将那些温水煮青蛙的、残忍的事一件一件揭露在她面前……

    “把鸡蛋给你哥吃,你一个丫头片子,要瘦,瘦了才漂亮…

    “怎么才扛两担麦子,是没供你吃饭吗?

    “爹,我饿,没力气…

    “白养你了,净白吃白喝…

    ……

    “娘,用细布给我缝个布条吧,胸前坠得慌…”

    “那细布是留着给你爹裁衣裳的,你这根本不大,没必要用布条…

    “晃来晃去勾引谁呢,小小年纪一副狐狸精做派…

    ……

    “别跟村头寡妇来往,她放荡得很…

    “可我亲眼见了,是二流子强迫骚扰她的…

    “呦,你还看见了,知道这么清楚,是不是也想和二流子上床啊…

    “听说了吗,村头那寡妇上吊了…

    ……

    “娘,我吃坏肚子了,肚子疼…

    “哎呦我的儿,娘给你煲红糖鸡蛋喝…

    “我也疼,我疼得下不了床…

    “干活去,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

    “肚子疼说明你长大了,长大了能生小孩,是好事儿…

    “可我疼…

    “忍着,丢不丢人啊…

    ……

    “别跟男人眉来眼去,放荡…

    “去跟你男人睡觉,这都是应该的…

    “那没出阁就跟人苟且啊,人就不完整了,以后就嫁不出去…

    “怕疼不想生?女人不生孩子就不完整,赶紧要二胎…

    ……

    姜燃捂住额头,身躯剧烈的摇晃了一下,那些记忆只是朝她敞开了一个小缝,她已经感觉到里面深深的、满溢的、好像来自整个世界的恶意。

    那恶意源远流长、积日累久,好似华丽楼阁下的一层腐土,那腐土被风吹散成灰尘,藏到雕梁画栋琼楼玉宇的缝隙里,每掀开一处幔帐,就能闻到为几不可闻、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恶臭。

    头痛欲裂。

    她的精神力极速波动着,进度条忽高忽低,眼前模糊一片,世界像是老化的电子屏,时不时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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