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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蕴他仙骨》 60-70(第16/17页)
声,祝好短促地一声低吟,话头尽数被他堵回去,她迫于攀住他的肩颈,一起一伏间,祝好气若游丝地道:“我瞧宋仙君虽无红颜知己,可这方面倒是……”
她略一斟酌用词,“倒是炉火纯青。”
望不尽的巷道一声低笑传入她的耳内,祝好的双脚早已离地,她被撞得不着南北,罗袜垂在脚尖要坠不坠,只依稀听他道:“见着你,也就无师自通了。”——
作者有话说:傍观者审,当局者迷——宋马永卿《懒真子》
第70章 雪至
宋携青日日带着祝好在京都游玩,不论食宿抑或玩地几不见重复。
待到第七日,他已带着她遍游京都的大小地,尝遍京都的各色美馔,每行一地,每食一膳,宋携青必将告知祝好他为人时可曾往来此地,可曾尝过此地的好味,百年前的他行经此地时是何风貌,与今朝相较又有何异,他讲得仔细,也不枯燥,倒似一位娓娓道来的说书先生,教祝好身当其境,好似透过百年洪流与他的十指相扣,循着他的足迹,历他平生。
这日,二人在泛舟游湖,祝好倚在宋携青的肩上看着日下流金的水色,忽而想起一桩旧事,她点点他的小指问道:“为人时,你可曾耳闻贾圣医之名?他的勾魂针法在百年前遗失了,只留有一幅残卷……”
既是百年前,没准儿他认得。
“贾?”宋携青一默,“好似有几分耳熟,太医署丛集天下名医,既称得上一声圣医,大抵在宫中为皇室效忠,然太
医署并无医方姓贾,想来是位遁名匿迹的游医?”
“我想……并非游医。”祝好一脸正色地道:“据传是因朋党之争焚毁的针迹,既是朋党之争,多与政权有所勾连……”
宋携青见她正儿八经地剖析此人,且分析得有板有眼,他先是捏捏她的鼻尖打心底夸了句“真厉害”,而后才问:“何故探听此人?”
祝好将李沅之父一事一一道来,宋携青轻叩板沿若有所思地道:“朝中倒有一人粗通医术,然姓公孙,于行针不通一窍,想来并无瓜葛。”
她浅浅点头,望向薄暮天穹时,有雁回巢,于是问他:“我们何时回淮城?”
“翩翩。”他蹭着祝好的耳鬓低声唤她,“衣铺很忙么?而今事事仍需你在内助阵吗?”
二人对眼,祝好竟从中品出几分乞怜的意味,她并未多想,只道:“大典已毕数日,柳掌柜当已回程,就算未回,铺里还有絮因呢,你可不知,絮因如今可厉害了,不论绘衣还是盘账、刺绣样样精通呢,阿沅地里得闲时也会在衣楼任零工,对了!楼里新收了个小姑娘,学得可快了,她啊,明明身子又瘦又小,卖起劲来却顶过我呢,还有……”
她忽而顿住,目光落在宋携青注视着她的双眼上,他见她不说了,抚着她的发问:“还有什么?”
祝好不语,张臂环着宋携青的颈,方才他只是简单的一问,她却莫名道出一连串无关此问的人与事,他肯定觉着无趣,偏又不出言截话……她真是越发喜欢、爱怜他了。
她摩挲他的耳垂,闷闷地道:“不是很忙,人手充足。”
宋携青笑笑,将她抱坐在自己身上,船身荡漾,泛起一圈涟漪,“翩翩,你自小生在淮城,长在淮城,除却京都,可还有想去的地方?”
他扣着她的十指,落下一吻,“天涯海角,只要你想,都依你。”
……
四月初,距国诞之典已过半月,淮城的喜庆却未散,今日尤家大喜,娶得是歧州盐商的独女万俟宜,淮街比肩接踵,红妆横铺十里,众人心下唏嘘,上一回闹得如此铺张的婚典还是宋公子迎祝小娘子的那次。
万俟小姐倒是阔气得很,她手拈十余张柬帖探出轿帘,随着众人一声惊呼,镶金作缀的柬帖如天女散花般飘入人丛,万俟小姐不仅宴请负责裁制嫁衣的衣楼中人,方连途经的平头百姓也不忘,要想这尤家可谓淮城实打实的巨富,宴席上何愁水陆之珍?没准麒麟肉也吃得!
众人连连惊叹,万俟小姐不愧是高门贵女!如此女者方堪贤妻!
方絮因本不想蹚这趟浑水,怎奈有一事不宜一再迁延。
今日万俟宜宴请衣楼各众,倒是个可遇不可求的好机会。
是夜,淮城上空烟火不绝,尤府喜烛荧荧,方絮因并不入席,而是一人独坐远离喧笑的八角亭。
她捏着袖里的物什,忽闻步履声渐近。
方絮因起身,正逢万俟宜身披绯红嫁衣转入亭内,二人相对,各不相让,万俟宜冷哼一声,“瞧你面上对阿蘅不屑,今日却应邀我与他的喜宴,当中准是有鬼!这不,一捉捉着只狐媚子,狐狸精儿是在等何人啊?本小姐实话告诉你,阿蘅并不知你来了!更不会前来见你!我假传貌丑,阿蘅也执意娶我为妻,他与我可谓两情相悦,你算个几斤几两?”
方絮因又气又好笑,懒得与她多费口舌,只在里袖摸出一袋银锭,不顾万俟宜鄙夷的眼神拉过她的手,搁在她的掌心,万俟宜敞开一看,五块银锭,她嘴一抽,这是在干什么?喜钱?如此寒碜?也……好意思给她?
万俟宜想也不想,直接将银锭抛入一侧的花池,不忘拈出上好的锦帕净手。
方絮因倒也不恼,她平静地道:“这些银两,是我积欠尤蘅的债,我与自小长在琼楼金阙里的万俟小姐不同,数年以来,我起早挂晚只为偿清他的欠银,而你弃如敝履的五块银锭,便是我欠他的最后一笔债,我知道,他不知我来了,我亦知,赴此宴会引来万俟小姐,而我也正是在等着万俟小姐。”
“你二人既已结为夫妻,想来给你也是一样的。”方絮因呼出一口气,她缓而重地道:“欠银已清,作为当家主母如何处置这笔欠银我都无从置喙,我同他也在将欠银交托与你的那一刻,彻彻底底的两清。”
言罢,方絮因头也不回地离去。
万俟宜直愣在原地,见贴身丫鬟寻来,她一指花池,命令道:“我的荷包丢了,将池子抽干。”
……
宋携青一拂袖,化出揽尽天下乾坤的沙盘,祝好将小旗掷往何地,他便带着她行游何地。
他带着她见过云崖上的冰晶雪莲,见过瀛海的珊瑚海兽,也曾一见极北之地光怪陆离的流彩瑶光。
无人之境,只二人的脚印深深浅浅地印在雪野上蜿蜒至远,宋携青为她建置一座小屋,炉内生火,温煦如春,祝好拥着裘衣歪在窗前,眺望不似人间景的巍峨雪峰,但见冰川半凝,薄日倒泻,如金浮光。
忽而,身后游来步履声,本是空荡的台面置着一碗热气滚滚的馄饨,祝好才伸出一只手去够,项背却倚上一片坚实的温暖,宋携青将她的手捞回,锢着往他腰间的带钩上凑,“翩翩,有些烫,凉凉。”
祝好佯装不悦,挑刺儿道:“哦,你不能吹凉了喂我呀?”
宋携青一挑眉,很好,她如今使唤他是越发地得心应手了。
他抬手拨落祝好髻上的簪钗,青丝如瀑曳地,宋携青的指节微屈,发丝在指尖纠缠,“因为眼下我想同翩翩亲近。”
二人成婚已久,自他归来,更是恨不能夜夜同她黏在一处,尽管再熟悉彼此,可当宋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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