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他仙骨: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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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子?”

    尤蘅当即接道:“阿因!我自然想娶你,可此事需得从长计议,如今尤家表面是我在掌权,可亲族皆对我父亲的产业虎视眈眈,世伯想让我娶门当户对的商贾千金,不过,阿因放心,我尤蘅,定然不会委屈你。”

    方絮因好似听到一则天大的笑话,她讥嘲道:“不劳尤公子费心,你到底还是在乎我的出生,你若不是打心底瞧不起我,又怎会将‘门当户对’说与我听?你何必以世伯作托辞?尤蘅,你听好,我方絮因,昔年寻你借的债,我会清还的,从今日起,你于我而言,只是债主。”

    言尽,方絮因撂下茶盏,头也不回的离开雅间。

    她步出醇舍时,瞧见祝好在一侧踢碎石解闷。

    方絮因颇为无奈,“你何必大费周章的跟来?分明是我决心与他说清的,怎好烦你守在此地?”她上前一步,探了探祝好的手温,“今日风大,切莫因我受寒了,虚症最重护暖,就算临了夏,也不可掉以轻心。”

    祝好卖乖道:“遵命,不过呢,我当真不是为你在这候着的,今日我与一商贾谈及一桩极好的买卖,正好途径醇舍罢了。”

    “哦?”方絮因将信将疑,“祝掌柜好生了得。”

    二人笑作一团,互搀着行远。

    ……

    随着一卷儿夏风拂拂,淮城新迎暑月。

    宋宅内明灯错落,红绸高悬,盛似新年,偌大的庭院正列三桌,上置佳肴美馔,众人传杯弄盏,语笑喧阗。

    明儿个是祝好新铺开张的日子,虽不知可否顺利重张,复畴昔之景,更不知盈利几何,然祝好手下的佣工克尽厥职,在规定的时日内将新裙完工,祝好身为掌柜,理当请在众饮宴一场。

    鉴于妙理不精厨艺,又有未将蕈菇煮熟的前例,再说了,只她一人难掌三桌宴席,祝好也想让妙理与众人寻乐欢宴,是以,她特地下了血本聘请食楼的名厨饪之。

    今夜月光融融,皎星相随,软风携酒肉喷香,亦有一池新植的清莲发散馨香。

    宋宅正门大敞,耳力敏锐的祝好却闻得几近无声的叩门之音。

    方絮因循着祝好的目光望去,见是施春生一板正经的孤立宅外,他手中拎着一壶红纸封顶的醇酒,虽未明言来意,众人心下

    却已了然。

    祝好请施春生入座,他将酒搁置在一侧,方道:“对不住,是施某冒然叨唠诸位了。”他面色生红,干脆道:“阿爷年事已高,行动不便,托我前来道贺,此壶青甘露也是阿爷遣我送来的,我来前虽与阿爷提了祝娘子不胜杯酌,加上如今的身子不宜饮酒,可阿爷他一身犟骨……”

    施春生的阿爷自是施毓,提及酒量,祝好追思大婚之夜,她竟因区区的合卺酒酩酊烂醉,一觉到清早,祝好的神情略显古怪,忙道:“哪里的话?说到底,还是我欠了考虑,少了施家一份请帖,烦你与……施夫子惦念着我。”

    再怎么说,两家的长辈到底是世交,虽然之前因施家大郎的事稍有龃龉,然施毓已在二审时向大众明清原委,再则,祝好日前听闻,因施毓将自家罹患遗代隐疾的事公诸于众,以至于同施春生原有婚约的谢家上门退了婚。

    祝好虽痛恨施家瞒报隐疾,可她对施家的嫌隙,已大抵释清,施毓是她曾经的蒙师,亦是她的长辈,她理应将请帖递至施家。

    方絮因眼观二人之间的气氛,她早已窥得其中的玄机,施春生应当喜欢祝好,碍于她已结亲,不得不压下情思,想到此处,方絮因一股怨愤忽生,眼见在座皆与祝好交好,她直接开口问道:“翩翩,你新张衣铺这么大的事,宋公子怎的不归?”

    席上一霎安静,只闻蝉鸣声声,显然此事皆问在众人心头。

    祝好哭笑不得,她顿觉宋携青在外行商的托词难以站稳脚跟,她低敛眉目,左右宋携青不会回来了,祝好干脆道:“他忙于生意,奔波南北,不得闲暇往返,而今我新张衣铺,也难以离开此城与他同居,我二人思虑良久,打算和离。”

    只要她不另嫁,也未将婚契撕毁,她与他的婚约便不算作废,不知是祝好入戏太深,还是虚症作祟,她的心头竟似有磐石重压。

    众人缄默之余,妙理当先反应过来,说:“是他福薄!祝姐姐这么好,如今是淮城顶漂亮的小娘子!明日之后,便是淮城顶顶貌美多才的女掌柜!往后更是淮城顶顶顶娇俏的第一绣娘!”

    妙理年纪小,心性本就不稳,眼见宋携青与祝好没了瓜葛,她猛地一顿奚落,“他先前向祝家提亲,说什么,不以何为生,只仰赖亲族数代荫庇,而今怎的好端端的忙于生意了?”

    她学着宋携青当时的语气和神态道:“‘携青此生,唯求翩翩一人慰后生’,我呸!他准定在外养旁的女人!”

    方絮因忙将妙理的嘴捂严实,“动箸动箸!每一道肴馔尽是真金白银!好日子尚在前头,怨我提这些个晦事,翩翩要什么款儿的男人寻不得?”

    言罢,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施春生。

    施春生发现症结所在,问道:“你要与他和离?日子可定下了?若是如此,此宅属你名下还是?若他执意收回,你可有居处?”

    祝好打哈哈道:“嗯,他已将此宅赠我,他与我,从此两不相欠。”

    妙理:“明日一早我就将大门的匾额换成祝宅!”

    在众或有嬉笑,或有杂谈,末了,方拾箸品菜。

    ……

    九重天诸景奇异,玉阶彤庭,唯有宋携青所居的小院远避东华软尘,宛若他一人独世。

    他再次梦见百年前的那场血雨腥风,弥天亘地的尸骨铺就一条看似得胜的血路,他行足其中,恍然间,好似他的头颅也堆叠于此。

    只一刹,他骤见一尾锦鲤跃离水玉雕斫的小缸,余霞成绮,绯色残阳如血幕笼罩瀛宫,锦鲤在窗台扫尾挣扎,他掠过轩窗,瞥见她的尸身——华裳血浊,金钗偏斜,灼伤早已将她的貌相毁尽,唯余她的一双眼,临死却难瞑目。

    宋携青缓缓睁眼,他的胸脯剧烈起伏,猛地呕出黑血,他上衣松散,绛紫的咒缕如藤蔓般攀至下颌。

    宋携青抬眼,双眸凝着一股死气,他随手捻诀,指尖聚起微弱的青光,眼见四周结界方成,不过一瞬,竟被另一道金芒轻易化解。

    池荇瞬移跟前,逼问道:“宋携青,以你如今的伤势能挡住谁?究竟怎么回事?本君且问你,你与祝好可有夫妻之实?”

    宋携青不语,凤眼阴晦地望着衣上污血,他神色不快,寸心窝火。

    池荇见样,了然道:“若依凡人的年岁算来,你早及百岁,既如此,一个大老爷们在床笫之事上忸怩什么?你眼下未遇着心仪的仙子,为人时也不见与谁家小娘子结亲,宋携青,你守身如玉给谁看?”

    “你昏睡了足足一日!人间已过一载,祝好只余两载短寿,而你,撑不过天界的两日!命薄之人素来缘浅,想来她今生也无姻缘,你又何必顾她?只待春宵一夜,你便可脱身,何况,此事本就因她而起!宋携青,你若这般耗下去,你二人,一个都别想活。”

    池荇面色古怪,迟疑道:“你……莫不是断袖?再或,你可是有隐疾?阳虚?阴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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