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心思不太纯: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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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问。”他居然纹丝不动,依旧躺着,声音闷在枕头里。

    看他这态度,彭澄意愈发不爽地扯了扯他的被子:“……你先起来啊!”

    “我不想起。”他懒洋洋地拖长了调子,却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晃了晃,“题给我。”

    “……”彭澄意无语地瞪了他片刻,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气鼓鼓地将卷子拍进他手里。

    他眯着尚未完全适应光线的眼睛,对着题目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这很简单啊,就用你上面写的这个公式代进去就行了。”

    “我写的哪个公式?”彭澄意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俯身凑近,想看清他手指的地方。

    她洗完澡后未干的发梢还带着湿润的水汽和淡淡的洗发水香气,随着俯身的动作,不经意扫过了他的脸颊和脖颈。

    陈予白呼吸微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偏开头低声道:“你头发挡到我视线了……”

    他说着,像是终于放弃了挣扎,半撑着身体,靠坐在了床头。

    “哦……”彭澄意跟着直起了身。

    高三学业太繁忙,她一直没时间去修剪,头发不知不觉已经长到了胸前。

    “谁让你刚才死活不肯起来……”她把散落的长发往耳后一别,嘟嘴抱怨了句。

    “谁让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问题。”陈予白嗤笑一声。

    “我这叫刻苦求学!”彭澄意撇撇嘴,催促道,“别废话了,快说怎么解。”

    “这样,”陈予白说着,往窗户那边挪了挪,在床边给她让出了一小块可以坐下的空间,“给我支笔。”

    彭澄意旁边桌上摸了支笔,就在他床边坐下,脑袋凑过去,专注看他压着腿撑起的被子,写起了解题的步骤。

    “明白了吗?”讲完后,陈予白偏过脸问道。

    “明白了!”彭澄意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抬起眼,才发现两人此刻的距离很近。

    近到她能清晰地数清他懒懒低垂着的浓黑睫毛,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了她的额角。

    两人目光交织了一瞬,她看到了他眼里倒影的自己。

    空气微妙安静了下,在这夜深人静时分,显得格外的突兀。

    陈予白喉结微动,率先移开了视线。

    他微微清了下嗓子,将试卷塞回她的手里,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懒散,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赶紧回你自己房间去吧,我要睡觉了。”

    “……嗯。”彭澄意也莫名觉得脸颊有点发热,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试卷,匆匆从他床边站起身。

    看她径直走出了他的房间,陈予白又提醒了句:“灯,别忘给我关上。”

    “哦……”彭澄意脚步一顿,在门口回过头,脸上挤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手从门缝里伸进来,摸索着“啪”地一声摁灭了墙边的开关。

    房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走廊微弱的光线。

    眼前重新陷入黑暗。

    陈予白沉沉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某种紧绷的伪装-

    日子在忙碌的学习和大大小小的考试测验中过得飞快。

    仿佛只是眨眼的功夫,紧张的一轮复习就结束了。

    由于这一年春节来得格外晚,第一次模拟考试便被安排在了寒假之前。

    彭澄意原本是信心满满地走进考场的,可不知是不是前几天熬夜太狠,透支了精神,数学考试时,她只觉得头脑发懵,题解得一点都不顺。

    越是卡壳,她心里就越是发慌,最后考得一塌糊涂,成绩公布时,排名直接跌到八十名开外。

    虽说凭这个成绩,考个211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周丽芬也安慰她说这只是一模,重在摸底和调整,让她摆正心态,不必过于焦虑。

    但这一战的溃败,却像一把钝钩子,狠狠勾起了她当年考实验班失利时的糟糕回忆。

    那种拼尽全力却仍在关键节点失手的无力感再次袭来,让她清晰地意识到,她在面对重大考试时的心态,似乎有很大的问题。

    而且,考运也不怎么好。

    于是,一种更深的恐惧也从心底冒了出来——

    万一,到了真正决定命运的高考考场上,她也这样发挥失常,该怎么办?

    这个念头像一片挥之不去的阴云,将她完全笼罩了起来。

    放了寒假,低落的情绪也没恢复,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美其名曰刻苦用功,但其实对着书本和试卷,常常一发呆就是半天,知识根本进不去脑子。

    年三十晚上,家里洋溢着过节的气氛,她却连奶奶家的年夜饭都不想去,生怕被亲戚们关切地问起一模的成绩和排名。

    见状,周丽芬也没有强求,只是心疼地给她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又准备了几个她爱吃的菜,便和彭伟国出了门。

    窗外零星的鞭炮声衬得屋里愈发冷清。

    彭澄意食不知味地扒拉了两个饺子,便对着摊开的数学试卷怔怔地发呆,思绪飘忽,心情如同窗外的夜色一样沉重。

    忽然,外面响起了“咚咚,咚咚”的敲门声。

    听着这熟悉的节奏,彭澄意轻愣了下,才起身去开了门。

    “你没去医院陪林姨过年吗?”彭澄意诧异看了看立在门外的陈予白。

    “她临时接了台急诊手术,走不开。”陈予白简单解释了一句,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探究,“你怎么没去奶奶家?”

    “不想去,”彭澄意垂下眼,声音有些闷,“人多,问东问西的,怪烦的。”

    陈予白静静地看了她几秒,忽然问:“要去江边放烟花吗?”

    彭澄意抬眼望向他。楼道窗外恰好有一束小小的烟花“咻”地升空,在他身侧绽开微弱的光亮。

    她沉默了片刻,积压在心口的郁气似乎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出口,不禁轻点了下头:“好,等我换个衣服。”

    年三十的江边,寒风料峭,空旷寂寥,只有零星几声遥远的鞭炮响动,提醒着这是个阖家团圆的日子。

    彭澄意坐在冰冷的长椅上,不知不觉又盯着手里忽明忽暗的仙女棒发起了呆。

    “在想什么?”陈予白摩挲着金属打火机,侧过脸看她,跳跃的火光在他眼底映出一小簇光亮。

    “在想……”彭澄意被他的声音拉回现实,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心底最沉重的担忧,“要是我高考得比一模还惨,大概只能蹲在家门口,目送你去上大学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陈予白轻嗤了声,故意带着点不以为意的口吻,“就算考砸,你也总归能上大学。”

    然而他这句安慰的话,却像一根细针,不偏不倚戳破了她小心维系的伪装。

    “那我这么拼命努力,难道就是为了随便上一个大学吗?”彭澄意倏地捏紧了手里的仙女棒,压抑已久的委屈和不甘冲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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