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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蛊王和他的甜心小狗》 8、第008章(第2/2页)
让他继续耍横,枪尖一点就撑起来、又跃到了勇哥前面:“这是军营,不是你喊打喊杀、逞凶的地方!”
见他们闹起来,盛晗迈步上前,直挡在了军马营的出口上,“还有没有点规矩?!”
有军师亲自发话,还有将军本人上前阻拦,刚才被吓退的几个士兵也跟过来,将勇哥团团围在中央:
“哥,你先把剑放下,咱有话好好说。”
“就是就是,你别冲动、别伤着人。”
那勇哥被众人这样劝着拦着,持剑的手数度颤抖,最终大叫一声将剑愤愤弃到地上,人也原地抱头蹲下:
“你们……你们懂什么?追风是我从小养到大的马!从出栏能站起来开始就跟着我一路征战拼杀,它是我的亲人、跟兄弟一样,你们明不明白……?”
说着说着,偌大个汉子还露了哭腔,自己个儿抱住双膝委屈上了。
李知野恍然,回头又细看了看,发现坑底压在下面的那匹,确实是这张勇的坐骑——一匹毛色雪白、额心有星状黑色斑点的河曲马。
这种马戎狄常用,耐力出众、能披重甲,很适合骑兵长时作战,且耐旱耐冻,戈壁、山地、雪地作战都适宜。
早年灵武军军费吃紧,朝廷没办法给每个士兵都配齐军马,他们营里不少人的马都是自己管当地老百姓配来的,从小养在身边,感情深厚。
见张勇如此伤心,李知野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将长|枪收到身后,俯身重重拍了两下他的肩。
而盛晗负手立在他们身后,见士兵的情绪都发泄出来,才清了清嗓子上前道:
“军马中毒一事,我会着专人严查,尔等也应牢记军令军纪、切莫再冲动闹事,听明白没有?”
众士兵纷纷点头、齐声道明白,那勇哥僵坐在地上半晌,也强撑着站起来、抱拳应了声。
“军马营这几日封闭,你们排出个班次来,一日三次换着轮值,闲杂人等不可靠近。大家也都保重自身,如有异样,随时来禀!”
等众人各自领命散去,那张勇却又躲到树后哭了一会儿,看得李知野不住地感慨:“倒是个性情中人。”
而盛晗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摇摇头,心道:你也不遑多让,也不让人省心。
“对了,”盛晗捏捏眉心,“方才你有什么急事找韩先生?现下这边已经没事了,你请他去吧。”
李知野歪歪脑袋,看着他满面惊讶。
盛晗被他那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得来气,忍不住上手弹了他脑门一下:“怎么,在你眼里我真是个见死不救的?”
李知野揉揉脑门唔了一声,“这不瞧您……对他意见蛮大的。”
盛晗翻了个白眼,他那是对人有意见么?他是看不惯他家小少爷仓促鲁莽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事作风。
而军医看着他俩,乐呵呵在旁打了个圆场,推着李知野往前,“走罢,是怎么,伤势又反复了么?”
想到巫厌那崩裂的创口,李知野也不闹了,忙引了军师往前走:“是是是,您快随我去瞧瞧。”
路上,李知野事无巨细,从巫厌今天吃了些什么,再到他如何处理的伤口,全讲了一遍。
一开始,军医还认真听着,可越听越觉得好笑,忍不住偏头看了李知野一眼。
李知野顿了顿,神情紧张,“怎么?是不是有什么不好?还是他伤重,吃不得鸡汤?”
“……”这都哪跟哪?
军医无奈地扶了下额头,拍拍李知野肩膀道:“也难怪军师要与你生气,你这样……”
他摇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李知野疑惑,看着他眨眼睛。
军医姓韩,单名一个铭字,原是京城人士,家中累世行医、还有个族兄在太医院供职,他无心功名、只醉心医术,喜欢在各境游历。
后来在西北行医时遇险,恰巧为李知野父亲所救,因此加入灵武军、在军中做了数十年大夫。
见军医半天不开口,李知野便追问道:“我哪样?您怎么也跟军师似的打起哑谜了?”
韩铭常年接触各式各样的病患,脾气温和,反过来引着李知野继续往前走,边走边给他拆开来详说:
“军师是关心你,不是针对你,军中有自己的规矩和纪律,你随便带……”
“哎呀哎呀!”李知野却捂着耳朵打断他,“怎么军师跟我讲大道理,您这儿也开始了!”
他故意扁了嘴、做出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冲韩铭拱手,“师傅,别念了、别念了,我知道错了。”
韩铭被他逗乐,摇摇头,好脾气地继续道:“不是要念你,而是有所顾忌。”
他们是奉朝廷诏命来的西南,本就是为了解决苗患,结果李知野还偏从苗地带回来个人。
而且,还是那样……一个人。
一个哪怕是他这样游历过四方、见识过许多人的,都觉得一眼惊艳的人。
自然,韩铭不怀疑自家小将军的为人,但军中人多口杂,他不往深里想,不代表别人不会想多。
加之蜀府锦州城、崇庆城一代男风盛行,他们停留到江夏王府做客那几日,街巷上都随处可见大方牵手、卿卿我我的男子。
而李知野从带人回来就这般殷勤,行动坐卧、哪怕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只怕都要落人口实。
韩铭自觉轻声细语,言辞也不过激,但李知野听完后却倏然瞪圆了眼、满面不可置信:
“啊?!他们在背后竟然这样想我?他们不会以为我、我……”
韩铭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李知野噎了噎,先“不是”了一句,然后原地挠了挠头,“我就救了个人,而且他身负重伤,留下来修养一段时间这不天经地义吗?”
“那若将他换成我,或者军师呢?”韩铭拢着袖子,笑眯眯看他。
李知野顺着一想那场面,顿时缩了脖子、打起冷噤,“您、您同我开玩笑呢?”
——他哪有胆子去抱军师,何况韩铭自己就是大夫,哪轮得到他来求诊问药。
不过这种否认的回答,却反过来坐实了一点,不等李知野想到,韩铭就开口直接点明:
“无论如何,你待他是特别的。”
李知野嘶了一声,张了张口想反驳什么,却猛然发现自己好像确实待巫厌不同。
但……
他梗直了脖子,全没注意到有一抹深红正在缓缓爬上他的后颈和耳廓。
但这也合理吧?
李知野看着韩铭,他们军中都是大老爷们,就算是军师那样的,动起手来也毫不含糊。
相较来说,巫厌受伤,瞧着又像是个被人欺负的,他想多顾着些,又有什么不对?
韩铭懒得与他辨,心里却忍不住翻白眼。
见他不答,还一脸讳莫如深,李知野跺了跺脚,终于忍不住冲口而出:
“你们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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