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表里不一: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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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烦人。”谢晏白他一眼,转身走了。

    不到两小时的时间,只够所有人走马观花地把博物馆看一遍,确定下自己报告要重点写哪部分,具体的资料收集,大半要等明天一早来查漏补缺。

    6点半,澜越所有人在博物馆外集合上车,出发去酒店。

    历史博物馆在临城市内,今晚倒是不用在山沟沟里玩,吴霜停只来得及说一句“9点前回酒店”,就已经拴不住这一群放飞了心的猴。

    谢晏气归气,良心倒是没有泯灭,走之前在外卖上下单了一些跌打损伤消毒伤口的外伤药,让外卖员送到后挂在房门上,才和方趁时他们出去吃饭——

    作者有话说:[竖耳兔头]好喜欢写剖白,像精神接吻[竖耳兔头]

    第94章 不需要理由,毫无理由,……

    吃完饭本该去逛逛, 然而方趁时被谢晏下午那一番话说得精神一直隐隐亢奋,没逛几步,就把人拉进了运河边没什么行人的游步道, 在绿树和装饰灯光的掩映下亲他。

    谢晏按住那只妄图从他腰间滑进衣服里的手, 呼吸有些不稳:“……别闹。”

    “谢晏,”方趁时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平复呼吸,“你性冷淡么?”

    这话方趁时一直没有问过,但谢晏拒绝了这么多次,高低他得问一下。

    问出口的时候方趁时还在想,要真是的话……那他也认了。

    “什么跟什么,这是在外面啊。”谢晏低声笑着,“再说这种事又……不急。”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很小声。

    谢晏确实挺忙的, 像这种不影响分数的秋游报告,他居然为了它连续几天都在博物馆里或拍或抄地收集资料, 看得方趁时又好笑又无奈。

    “你真是……做什么都好认真。”

    但方趁时对此无话可说,他不得不承认, 他很喜欢谢晏身上这种“干净”,或者说,“纯粹”。

    像一棵松,无论周遭怎样变化, 始终目标坚定地生长。

    “那回去吧。”他替谢晏整理好衣服。

    “嗯。”

    没逛成, 回去的时候就还早, 谢晏回到房间里时还不到8点半,一进去, 冷不丁撞见孟扶冬站在床头柜边上正给自己上药。

    谢晏愣了愣。

    孟扶冬只穿着一条裤子,背对着门口,上半身赤/裸, 大大小小的淤青不均匀地分布在身体上;屋里让人难以忍受的热,竟是开着热空调。

    九月下旬,临城,日均35的最高气温,开热空调。

    饶是谢晏有一腔体谅人的心都有点受不了。

    “你这,”谢晏打量着他的背,嘴角抽了抽,“都是郑书新打的?”

    后来他跟方趁时打听了一下,郑书新是郑怀景的堂弟,就是那个一代不如一代家里搞击剑的运动员。

    “大部分是我妈打的,”孟扶冬兴致缺缺地转了回去,他对自己的身体有点嫌恶,“郑书新那种抱着蜜罐子长大的人哪有这么丧心病狂。”

    谢晏默了默:“要不要帮忙?背上的伤你不好上药吧?”

    孟扶冬动作一顿,又转过脸来看他,声音不大:“你还愿意吗?”

    “为什么不愿意?”谢晏没懂。

    “你下午骂我来着。”孟扶冬眼神很淡,“讨厌我了吧。”

    “一码归一码,骂你乱讲话又不代表要讨厌你整个人。”谢晏朝他伸出手,“要不要帮忙?不要就算了,我去隔壁躲一会儿,你这空调开得也太热了。”

    就这么两句话,他身上都出汗了。

    “要。”孟扶冬把药塞进他手里,往床上一趴,也不管前胸擦上去的药是不是会弄到被子上——他们做少爷的没有这种同理心。

    谢晏就很仔细地帮他上了药。淤青主要是需要“化”,谢晏用手掌温热了活血化瘀的药油,按在他伤处,用一点巧劲慢慢揉着。

    碰到才发现,开这么热的空调,孟扶冬身上都还是冷的,谢晏的手掌就像他身上唯一的热源。

    于是不多时,他从鼻腔里发出了一点动静,暧昧地介于“喘息”和“呼吸”之间,搞得谢晏下不去手了。

    谢晏惊讶地发现,孟扶冬发出这种动静,只会让他觉得尴尬,而并不觉得有丝毫暧昧。

    “您有病吧。”谢晏礼貌地说。

    孟扶冬低低地笑了两声,闭着眼没说话。

    出于人道主义,谢晏还是替他上完了药,不过之后上得就比较粗糙。上完,他把药油往边上一扔,拿纸巾擦了擦手,到行李箱里捞了身换洗衣服就往外走。

    “谢晏哥哥。”孟扶冬坐了起来,“你去哪里?”

    “躲你的空调,太热了。”谢晏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直白地说,“我去方趁时那里洗漱。”

    “你晚上还回来吗?”

    谢晏其实没有计划,但并不想让孟扶冬再执迷不悟,于是道:“不一定,可能直接睡他那里。”

    “谢晏哥哥。”孟扶冬又喊了一声,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可那双眼无端的让人想到北境的黑沙滩,空旷灰蒙的天空下,连绵不绝的雾墙推过来,海浪滔天,却像是永远也无法溅到人身上似的,冰冷,孤独,“你是第一个,认可我是个少爷,又不介意我是个少爷的人。你让我觉得,就算我这个人卑劣,无耻……好像也还是能在你这里得到帮助。”

    “我当你是朋友,朋友就是这样的,只要你的卑劣无耻偏执不冒犯到我,我就无所谓,可以照单全收。你觉得感动是因为我是第一个,但以后,你肯定还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人。”谢晏说到这里,话音一顿,又意有所指道,“但我们只能是朋友。”

    “没有理由么?”孟扶冬问,“为什么偏偏是表哥?”

    谢晏乐了:“你这话问的……你玩过拼图么?一片拼图只能放在一个位置,哪怕形状差不多,放其他位置也拼不上,它严丝合缝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它原本就是这么切出来的——所以,你可以把这件事的理由当成‘冥冥之中’,也可以当做没有理由。”

    缘分,是无数细小的闪念、零碎的片段,在时间的熔炉中被铸造成回旋镖,于某时某地正中眉心。不需要理由,毫无理由,是那个人,就是那个人。

    谢晏觉得自己对从前的很多事都是模糊的,但方趁时这个人被他从水中捞了起来,此后形象越发清晰,到如今,已经无法忽略,也很难忘记。

    他甚至不太愿意和人分享他心中有关方趁时的悸动。

    谢晏关门出去了。

    房间里空空荡荡,关门声发出巨大的回响,几乎让孟扶冬产生了耳鸣的错觉。他在床边安静地坐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自语:“可我还是会……不甘心啊。”

    方趁时对谢晏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这酒店床大,标间摆的也是两张小一点的双人床,一间屋睡三个人毫无问题。盛柯本来想避嫌,被谢晏劝住了:“……我们谈恋爱倒也没那么扰民。”

    “你们不用过一下……”盛柯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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