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杀: 6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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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青缦伏靠在叶延生肩上。某一瞬间,她差点发不出声音,再之后全都碎在喉咙里,想推拒都失了力气。

    出了房间,身后的地毯上,他的外套和她的衣裙落在一起-

    天光渐渐灰暗,暮色收拢,夜色如墨般浸染,从四围的屋脊漫下来。

    四合院的庭院内假山叠石而成,颇有意态,一株古藤从石隙间斜逸而出,与山石几乎一体。一线活水蜿蜒而下,环过六角亭,汇成一谭幽绿,在月色下粼粼。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外面明月高悬,映得整个庭院亮堂堂的。谢青缦终于被放回床面上,失力般伏在枕边,一败如水。

    叶延生握着她的长发,拢在掌心,看她泪浸枕面,勾了下唇。

    “宝宝,你怎么哭得这么可怜啊?”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颈,语气里有怜惜,也有恶劣的意味,“还想回去看看吗?”

    谢青缦本来都没几分意识了,闻言瞬间紧绷,“不,不要回去。”

    只是听到他的话,她都在怕。

    在立镜前的几个小时,叶延生全程要她看着,她不肯睁眼,他抬手就扇了几下。

    镜中的面容如薄玉生晕,含了几分风流,昳丽冷艳,却媚态横生。

    她生的极漂亮,就算是落泪,一双眼也如春潭沉雾,清艳至极。

    镜面的凉意贴在身前,冰得人战栗,她会不受控制地仰靠向叶延生。

    不必叶延生再说什么,她开始主动唤他“老公”,从羞怯到被迫习惯。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叶延生嗓音沉哑,犹嫌不足,“阿吟,再叫一声老公。”

    他握着她的肩膀,将人翻转回来,抱起她按在镜面上。

    “老公。”谢青缦望着他,眸色有些涣散。

    她青丝如瀑,倾落在他肩头,勾住了那条蛇骨链,不断地扫过观音像。

    叶延生眸色如墨,沉沉地映出一个她来。

    如今好不容易离开那里,谢青缦低泣得不成声,哪里肯回去,只不断地唤他,只觉身后的动作持续了很久。

    叶延生的手忽然按住了她后颈。

    谢青缦在那一刹那,克制不住地想后仰脖颈,但又动弹不得,最后伏趴着全部接下。

    良久,叶延生松了手。

    他低下头来,自她身后抱住了她,语气温柔了几分,“想吃什么?”

    谢青缦心说还吃什么晚饭,她现在撑-得厉害,只想睡觉。

    但他一直贴着她问,手上还不怎么安分,她敷衍地推了他一下,随口说道:

    “螃蟹吧。”

    叶延生望着她,她还陷在余韵里,眼泪不受控地下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横生了一份破坏欲。

    他也确实没够。

    只是想到她还没用晚餐,怕她撑不住,他暂时放过了她,“睡吧,一会儿叫你。”-

    谢青缦只是随口一说。都这个点了,再用餐就是夜宵了,没有特意起来的必要,也就没想过,她都快睡了,叶延生还会叫醒自己。

    谢青缦多少有点起床气。

    可还不等骂他没眼力劲儿,热气与异香扑面而来,她顿了下,真有点饿了。

    叶延生看她眨巴眨巴眼睛,困倦之下,有点茫然地样子,勾了下唇,“尝尝?”

    谢青缦点点头。

    她靠着床头坐起来,叶延生将她的长发一拢,简单的扎好,才将餐碟挪到她面前。

    螃蟹壳早已被拆解好,剥了一碗。

    橙红与鹅黄交织的蟹膏蟹黄,雪白晶莹的肉,香气绵绵地散开。配了特制的酱汁,和几滴桂花露,去腥提鲜,香气幽微。

    谢青缦安安静静地尝了几口,小声嘀咕,“好像我常去的那家啊。”

    之前空运了一些头手黄油蟹过来,但感觉家里的厨子做得一般,味道并不如京城某家的招牌。

    “就是你常去的那家。”叶延生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我把那家店买下来了。”

    “啊?”谢青缦眨了下眼。

    “以后想吃,可以随时让他给你单独做。”叶延生眸底沉着几分笑意,温柔得不可思议。

    谢青缦心尖一颤,很轻地哦了声。

    这回她倒是真醒了,只是吃完螃蟹,想去浴室清洗,脚下一阵发软。

    感动之余,她在心底骂了叶延生两句。

    叶延生笑得混不吝,毫无愧疚之心,只说要帮她——她哪敢让他一起。

    天知道他是想帮忙,还是想奖励自己。

    泡了个澡,吹干头发出来,已经后半夜了。格窗外悬了一轮圆月,在漆黑的夜幕中,边缘映出些微的藏蓝,月色如色,洒在地面上,泛着碎银般的光。

    谢青缦停在格窗前,有些出神。

    一双手自她身后,牢牢地箍住了她的腰身,冷冽的气息覆盖下来。

    “想什么呢?”

    叶延生低下头来,低冷的嗓音贴着她耳廓,说不出的磁性。

    谢青缦由着他抱,还往他怀里靠了靠,“在想有句戏文十分应景。”

    “山桃红?”叶延生挑眉。

    谢青缦呛咳了下,反手拍了下他下巴,“不要随便拿两句唱词,就来调戏我。”

    她好气又好笑,“你到底从哪学了那么多浮浪的东西?”

    在《牡丹亭·惊梦》中,有一支“山桃红”的曲牌,源于越调,融合了“下山虎”和“小桃红”,特色就是非常香-艳:

    【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

    【行来春色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云。】①

    上次提笔写艳词,这次随口想艳曲,真不知道这算不算学识渊博。

    叶延生这个人反差感极重。

    牵扯到正事,杀伐决断,雷厉风行,有手腕有魄力,实在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

    但平时也是公子哥作派,似乎跟那些挥金如土、玩物丧志的二世祖,没什么两样。

    跟她相处,也会轻佻孟浪,但又不妨碍他耐心细致,会照顾人。

    她有时候都分不清,哪个才算真正的他。

    叶延生不光说了,还拉着她到书案前,要写下来。

    临窗的大书案上,镇纸是一对玉麒麟,背脊光泽温润,底下正压着一张宣纸。

    “喂喂喂,谁要和你同流合污?我可不写这种东西。”谢青缦表示抗议。

    叶延生只是握着她的手,提笔挥毫,在纸上写下一句:

    【人生几见此佳景。

    惟愿取年年此夜,人月双清。】②-

    12月3日,庞巴迪Global 8000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

    叶延生在Holmby Hills有栋庄园。

    占地六万平方英尺的庄园,恢弘大气,庭院风格古典,从保龄球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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