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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春夜难逃[先婚后爱]》 3、搬家(第1/2页)
    “抱歉,没烫到吧。”陆斯言回过神,连忙抽纸巾擦拭水迹,“我只是有点意外,竟然这么快。”
    舒澄:“是啊,那些繁文缛节都省了。”
    他的惊讶实属正常。
    世家联姻错综复杂,从双方有意,到宣布婚讯、订婚、完婚,少则数月,多则一两年,中途退婚的也大有人在。
    唯独贺景廷是个例外,在签协议现场就提出去领结婚证。
    她至今还记得,他合上钢笔,气定神闲地看了眼手表:“距离我飞德国还有四个小时,顺路去民政局。”
    就这样,舒澄临时回老宅取了身份证和户口本,比换护照还迅速地领了证。
    尘埃落定,一点没给她反悔的机会。
    “婚礼什么时候办?”
    “下个月。”舒澄坦然地笑笑,顿了顿,像是在安慰自己,“其实这样挺好的,舒家现在……远不比以前了。”
    临窗二十层,沉沉日落染红这个摇摇欲坠的城市,一直延续到天际线的另一头。
    陆斯言望着女孩的侧脸,她睫毛微微垂着,也染上一层薄暮,与记忆中那个初来陆宅时腼腆笑着问好的面容渐渐重叠……
    像他们这样的人,婚姻总是身不由己,但因为是她,他从不抗拒。
    只是原以为,他们仍有很多时间,能够慢慢来……
    *
    晚餐吃得还算轻松,两个人聊起小时候的事,笑声不断。
    饭后陆斯言绅士地提出送舒澄回家,她不想太见外,便没有拒绝。
    轿车飞快驶在高架上,两侧大楼灯火辉煌。舒澄降下车窗,初秋微凉的夜风涌进来,将乌黑的长发吹散,在风中纷飞。
    她远望的眸中像有一汪水,在席卷的灯光中摇曳。
    陆斯言放慢了车速,不愿时间这么快过去:
    “下周你也会去北川吗?”
    “北川?”
    “万衡的慈善晚宴,我代我爸参加,听说贺景廷也会到场。”
    这种晚宴一般默携女伴出席。
    “哦。”舒澄随手将头发挽起来,“应该不去吧,毕竟婚礼还没办。”
    她神色淡淡,根本无所谓哪个女明星挽着贺景廷出现,却忽然想到——
    他下周不在南市?
    “晚宴是哪天?”她追问。
    “九号。”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十几分钟后,轿车缓缓驶进小区。
    澜湾半岛,舒澄住了好几年的公寓,她喜静,特意选在远离市中心的西城区,离工作室也近。
    她下车道别:“麻烦你了,回去早点休息。”
    没想到,陆斯言也开车门追了下来。
    这幽静偏僻的小区环境,实在不像贺景廷婚房会选择的风格。他欲言又止了几秒,却自知不合适追问。
    舒澄探寻:“怎么了?”
    看着她即将离开的身影,不知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像是想要抓住些什么,陆斯言整理了一下措辞,温声问:“下半年公司要筹备一个动画电影,有没有机会请你做美术顾问?”
    “我做顾问?”
    “是一个志怪题材的电影,类似于异域寻宝的风格。”他解释说,“所以会需要很多珠宝首饰的设计。”
    舒澄本就对婚约一事有愧,立马答应下来:
    “当然可以,整个工作室都时刻准备。”
    路灯暖黄,衬得她笑意愈发生动。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宾利隐在远处拐角的树影下,一道锐利的视线直直射过来,落在女孩的笑颜和一旁的年轻男人身上。
    舒澄毫无察觉,跟陆斯言道了别,礼貌地看着他的车开走,才转身上楼。
    三分钟后,十六楼的窗子亮了起来。
    她去简单冲了个澡,换上家居服,扑进柔软的大床。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猫随之跃上来,“喵喵”地撒着娇,往她怀里钻。
    这是一天疲劳后最治愈的时刻了,舒澄拿脸颊蹭蹭它的:“乖团团。”
    然而独处在寂静中,一层淡淡的愁绪重新笼罩心头——
    她远没有做好搬去御江公馆生活的准备。
    上次试婚纱的经历不算愉快,今日又听了陆斯言的一番话,让她不禁更加抗拒直接面对贺景廷。
    舒澄打开手机,注视着那串电话号码许久,才发去一行:
    【我九号搬过来可以吗?】
    十分钟后,对面回过冷冰冰的几个字:
    【换一天。】
    【我最近出差,只有九号有空,能麻烦让管家或者阿姨帮我开门吗?】
    很快,对面回过来一串数字:
    【670531】
    大门密码。
    舒澄抱起小猫举过头顶,看着它漂亮的蓝眼睛,心里稍许轻松了一些。
    也只能熬过一天,是一天了。
    夜色浓郁漆黑,公寓楼上的灯光一盏、一盏灭下去,那辆宾利依旧停在阴影里,不曾挪动。
    车里没有开灯,黑暗压抑,唯有月光隐隐描摹出后座男人凌冽的轮廓。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寂静中,略重的呼吸声时快时慢。
    终于,十六楼的那盏灯也灭了。
    贺景廷缓缓收回目光,卸力地靠在椅背上。他扯了扯紧绷的领带,微微仰起头,剪裁锋利的西装外套在肘弯处压出几道细小折痕。
    一个白色的小药瓶落在座椅上,瓶盖只旋了一半,虚虚地搭着。
    像是有细细密密的白蚁在头骨里啃噬,不急不缓,折磨着每一根神经。
    他疼得胸口越来越闷,有些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
    “开车,回御江公馆。”
    钟秘书小心地开口:“贺总,陈医生说……”
    “回御江。”
    命令短促而不可忤逆。
    “还有,联系万衡,把九号晚上的行程取消。”
    宾利缓缓启动,驶入无边的黑夜。
    贺景廷用力闭上双眼,重重地呼吸了两下,试图缓解这一阵刺痛。
    修长的手指抚上左腕手表,温润的藏蓝色珐琅表盘上,秒针一格、一格地转动着。
    男人的指尖抚过冰冷的铂金表圈,在贴近皮肤的背面,反复摩挲着一处细小的突出,仿佛那是他疼痛中唯一的慰藉。
    细看,那隐秘的角落里,贴着一粒亮钻。
    贺景廷抬起手,将它送到鼻尖。
    仿佛还能闻到她秀发的气息。
    *
    寄人篱下,舒澄没收拾太多东西,只备了当季的衣物和少量日用品。
    贺景廷工作忙,在新闻头条里常常是全世界飞,相敬如宾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奢望,她只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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