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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当我另嫁他时》 60-70(第26/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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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意还未完全消散,眼底因睡眠不足而泛出水意,双眼被她揉得有些好,徽音凑到窗前,散乱的青丝争先恐后往肩前落,她小声问:“谁啊?”
敲击声停顿下来,随后响起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是我。”
徽音拢发的动作一顿,裴彧?这么晚了还过来,莫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想到此处,她胡乱披上外衣打开窗,寒风争先恐后的挤进车厢,徽音连忙回身替睢阳盖好被褥,焦急的回头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车窗外的木板上突然被人放上一个陶罐,徽音伸手去摸,陶罐周身还烫,她探出头,一脸疑惑的盯着裴彧。
裴彧站在月色下,神色有些不自然移开眼,声音有些发涩,“方木他们网了几条鱼做宵夜,你和殿下尝尝吧。”
徽音的视线从裴彧一脸淡然的脸上移至他微红的耳间,若不是她亲眼见裴彧提着鱼篓子回来,还真会相信这番说词。
她心中不禁五味杂陈,从来没有想过高傲不可一世的裴彧居然也会玩这种把戏,半夜偷偷摸摸给人送宵夜。
徽音咽了口唾沫,忍住馋虫平淡的回道:“殿下已经睡下了,你拿回去吧。”
裴彧漆黑的眼珠一转,抿着唇道:“你不用些吗?”
徽音移开眼,盯着陶罐生气道:“你不是说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吗?”
“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们换换口味。”裴彧微微垂头,嗓音低沉。
“不需要。”
徽音本想关上窗无视她,但越想越气,她索性将窗拉得更开了些,压低声音冷冷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答应去了代郡就能任你拿捏?你说过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打扰我的!你现在又是干什么?”
她每质问一句,裴彧的脸色就白了几分,嘴唇抿得死紧。
徽音不想再看裴彧一脸失意的模样,她烦躁的关上窗,闷闷的躺下去。
灯盏内的火苗轻轻晃动,徽音盯着纱窗的人影,无奈的叹口气,身后睢阳揉着眼坐起身,迷糊地问:“阿姊,你方才同谁在说话?”
徽音纠结半天,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方才裴彧来送宵夜,你要用些吗?”
睢阳听闻面上的困倦之色眨眼消失不见,她精神奕奕的起身开心道:“要,在哪!”
徽音打开车窗,裴彧已经离开了,只剩陶罐和碗勺孤零零的放在木板上,一股凄凉的模样。
她将陶罐抱进车内,热意暖烘烘的传到她怀里。徽音揭开陶罐,霎时间,车厢内被鱼汤的鲜美咸香取代。
她馋这口汤已经许久,此刻不禁口舌生津。睢阳更是一路上吃烤肉快吃吐了,连忙催促徽音盛汤,她已经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颐了。
徽音盛了两碗汤,和睢阳面对面跪坐着,绫罗被褥堆积在两人腰间。
一口鱼汤下去,死去的味蕾仿佛活过来,鱼肉片鲜嫩多汁,鱼骨汤鲜美异常,保留最原始的鲜味。两人坐在车厢内你一碗我一碗的喝着,竟将一罐鱼汤用得干干净净。
睢阳擦干净嘴,抱着吃撑的肚子颓废的躺在软铺里,舒服的发出叹渭声,“去了匈奴,应该吃不上这肥美的鱼肉了。”
徽音收拾完残局,闻言问道:“我去跟他说一声,以后每顿都加一碗鱼汤?”
睢阳噗嗤笑出声,好整以暇的望着徽音打趣道:“可别,我这可是托你的福才吃上的。”
“胡说,你是殿下,自然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你用。”徽音捧着肚子小心躺下,她也用多了,躺下时甚至能听见肚子里水声摇晃。
睢阳半眯着眼睛,一直手在小肚子上来回抚摸,像只慵懒的小狸猫,“我没有胡说,表兄虽待我好,却从不会如此细致到连吃食都要惦记,更不用说大晚上送鱼汤了。”
徽音自觉的闭上嘴没有接话,她不想讨论裴彧。
睢阳眨眨眼,凑近徽音抱着她的臂膀小声问:“阿姊,我表兄要如何做你才能原谅他,这些时日以来,我就没再他脸上看见过笑意。”
徽音闭上眼,抽出手臂转身睡觉,移开话题,“快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睢阳幽幽叹口气,表兄,喝了你的鱼汤我也尽力了,你加油。
——
代郡黄土筑起的城墙凝着一层冰壳,市井街巷覆着寸许的积雪,马车碾过时发出咯吱脆响。
和亲车队朝着郡守府邸一路驶去,长长的街道上都被这只来自长安的锦绣车队占满。
前方裴彧和鸿胪寺的人已经与代郡郡守接洽上,才将将说上两句话,一行人便往公主仪架这边而来,代郡郡守张滨停在马车外,声音洪亮:“下臣张滨拜见睢阳殿下。”
徽音打开车窗,寒风铺面而来,转瞬间将车内的暖气吹走。睢阳一身朱雀纹纁色礼服正装,高髻如云,发髻上簪着一堆华胜花枝步摇,面容秀丽,眉如远山,气质典雅端庄。
她背脊挺直的端坐在车内,闻言轻轻点头,微笑道:“郡守请起。”
张郡守再度作揖俯身,“臣已在府内备好酒宴,为殿下接风洗尘。”
等他们寒暄,徽音上前关窗,抬眼时与裴彧恰好对上,他似乎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徽音眼疾手快的关上窗,捂着冻红的手掌缩回炉子前。
睢阳一扫方才的端庄威严,瞧着徽音掩嘴偷笑。
徽音万般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烘着手没有回话。
裴彧眼睁睁看着那扇窗被拉下,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默了默,抬手敲窗,“车队预计会在代郡歇五日,等和匈奴那边的使臣接洽上就要出关了。”
睢阳笑眯眯的喝着茶,全然没有那天夜里的哭泣脆弱神情。这一路来,她总是笑着,面上不见一丝伤心。只有徽音知道,每到夜里,她都会望着长安的方向静坐很久,无声垂泪。
到了郡守府后,趁着众人在规整行李之时,徽音偷偷溜去了前院。裴彧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来,披着大氅负手等在门口。
徽音停在一丈之外保持着距离,微抬下巴问道:“王子邵他来了吗?”
“明日午时便到。”裴彧轻轻应声。
徽音放下心,好在能让睢阳出关前让她和王子邵见上一面,让两个人能做最后的道别,她发自内心的感谢,“多谢你了。”
裴彧走到徽音面前,微微低头望着她,哑声道:“睢阳是我妹妹,合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这距离有些近,裴彧呼出的白气浮在徽音面前,她不自在的眨眨眼,后退一步,梳疏离道:“那我先回去了。”
徽音刚要转身,垂下的右手便被人握住,宽阔暖和的大掌紧紧握住她,不肯放开。
她有些生气的抽回手,抬手就给了裴彧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异常好听,徽音退后一步,冷脸道,“你是不是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裴彧侧脸上快速浮上红痕,他侧着脸,喉间上下滚动,眸色的沉沉的望着徽音,声音带着一丝脆弱,“我没忘,我只是想和你说会话。”
裴彧面容有些懵,他很少被人扇脸,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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