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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当我另嫁他时》 50-60(第23/28页)
他回头打量徽音,眼角眯起微微上扬, 像一只老狐狸, 他冷哼一声,“说!究竟是谁指使你诬告本官的, 你可知此乃大罪,祸及家人!”
徽音直视苏文易,轻笑道:“苏大人,我今日能站在这里,你就应该明白我不是能被轻易吓住的人。你说我诬告你, 待我将证据一一呈上, 陛下和诸位大人自当知道是否诬告, 你说祸及家人, 可你是不是忘了, 我家人之死全系你苏家所为, 我哪里还有家人?”
苏文易:“正因为你没有家人,所有才有恃无恐,被人推出来诬告本官!你背后之人是何目的, 是否意指其他?”
他说这话时,目光却紧紧盯着左前方的平阳侯,试图将此事拉扯到两党之争上。
“廷尉大人不必着急攀扯他人。”
徽音从袖中取出袁秩留下的证据递给王常侍,“陛下,这是廷尉大人勾结御史袁秩的往来书信,廷尉大人指使袁秩告发我父亲贪污受贿,并在信中言明让袁秩联合其他兰台御史上书重判我父亲。”
苏文易面色肉眼可见的低沉下去,他紧盯着王常侍手中的帛书,心中不禁捏了把冷汗,他早已派人私下将袁秩一家灭口,将袁家一把付之一炬,没想到袁秩私底下竟真藏了一手。
苏静好告诉他宋徽音手中有扳倒苏家的证据,苏文易原本是不信的,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派人去刺杀宋徽音,没想到被裴彧拦下,今日公堂之上,他本想借越级之罪叫人将宋徽音当场打死,没想到也被拦了下来。
宣帝接过帛书细细看过去,冕冠垂下,众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一时之间,大殿之上只听得见帛书摩擦的声音。
良久,宣帝才示意王常侍将帛书拿给众臣查阅,第一查阅的是平阳侯,他看了几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徽音一眼,将帛书递给身后的尚书令王衡。
他还当宋徽音真有什么能够扳倒苏家的铁证,没想到是如此不堪一击的证据,真是蠢货。
尚书令王衡接过帛书,唇上的胡须抖了一抖,叹息着摇头,“陛下,这帛书只能证明是苏大人指使袁秩告发宋渭,却并不能证明宋渭是无辜的。”
苏文易当即反应过来,是了,他和袁秩通信只在信众让他去告发宋渭,只要宋徽音不能证明宋渭没有贪污,就不能证明他是故意构陷。
想到此处,苏文易扬声道:“陛下,当日是有人私下向臣告发宋渭贪污一事,臣思虑良久,才去信联络袁秩,让御史来告发宋渭。”
他说完转身看着徽音,微笑道:“宋氏,你这份帛书根本不能作为证据,你还不认罪伏诛!”
徽音蹙着眉,似是因为呈上的证据无效,当场愣在原地。
裴彧再次进入大殿时,便看见苏文易指着徽音让她认罪伏诛,他微不可察的皱眉,从殿后不显眼的地方慢慢走到太子身后,借由太子身形遮挡,透过缝隙去看徽音。
他不清楚徽音手中还有什么证据,但他了解她。从平桢萧纷儿一事,再到她与广陵争论,算计广陵,以及她杀袁秩一事来看,她绝对不是如此鲁莽的人,她等这一天太久,如果不是必胜的把握她不会站在这里。
裴彧掀起眼皮看去,徽音表情有些慌乱,脚步甚至有不稳,像是被苏文易逼得节节败退,可仔细看去,她眼底却没有丝毫慌乱。
徽音朝方才手心掐出的伤口再度用力掐去,钻心的痛意瞬间蔓延,激得她眼眶瞬间逼出泪,她带着哭腔质问苏文易:
“就是你诬陷的我父亲,三公之上,还有丞相,有人要告发御史大夫,自然是告发给丞相,为何偏偏是你得知我父亲贪污的把柄?你又为何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就指使袁秩去告发我父亲!他当时位列三公,掌御史台,若不是你许了袁秩什么,他岂敢告发自己的上司!”
苏文易看着徽音泪眼朦胧,一副没辙了的模样,心下微松,“你说的这些首先是要证明你父亲是无罪!”
尚书令王衡也道:“宋氏,倘若你父亲真的无罪,那么苏大人指使袁秩告发你父亲一事确实蹊跷,可你有证据证明你父亲无罪吗?”
王寰站在王衡身后,盯着大殿中的身影,当即想冲出替她辩驳,却被叔父王衡死死拉住,冲他摇头。
王寰沉默半响,收回脚步。
徽音含泪:“我有!”
苏文易闻言大笑,踱步到徽音身边,“你既然有,那就拿出来让大家一观吧。”
非他得意,他初闻此计也觉得诧异,万万没想到他那个透明女儿苏静好能想出此计,此计说高明也不高明,须得极为亲近的人才能做成。
伪造书信简单,印鉴却是独一无二难以伪造,宋渭自己看见那封印着他贪污铁证的密信都束手无策,而况宋徽音一介女子。
有了方才那出,他此刻更不相信宋徽音能翻出什么风浪了,到底是一个女子,眼界见识有限,难成大事。
徽音无视苏文易,走到堂前,她身后被打破的衣裳暴露在裴彧面前,露出里面的里衣,裴彧眼神加深,回忆起方才看见的那两个行刑手的脸,指节攥紧。
“陛下,民女所说的证据就是当初那封盖我父亲印信的伪造书信!”
苏文易冷哼,“你说是伪造就是伪造!我还说你是诬告!”
一直未曾开口的丞相笑道:“苏大人,不如听她把话说完。”
苏文易面色难看,甩袖侧身,一言不发。
徽音继续道:“我有两个证据,其一,与我阿父共事已久的都知道,他有个习惯,陛下曾因这个习惯当庭斥过他,他却说习惯难以更改,请陛下勿恼。”
宣帝沉思良久,想起什么似的笑笑,面露怀念,“朕想起来了,你父亲与旁人不同,旁人留印都是在书信的右下角,唯独你父亲不同,他落印都在右上角,为此朕说过他不少次,他都不曾改。”
徽音:“是,当时那封密信不知落印为何处?”
丞相和中书令对视一眼,当时那封信他们二人都曾过手,“回陛下,若臣等不曾记错的话,那封信的落印之处是,右下角。”
苏文易立刻反驳,“这算什么证据,说不定是你父亲又改了落印方式。”
徽音又道:“陛下可派人校核,数十年来,我父亲所经手的书信,是否除了那封,其他皆是右上角。”
宣帝朝略一会手,守在殿内的属官立马弓着身子退出殿。
丞相朝徽音道:“苏大人的话有理,宋氏,此事证据依旧不足,你说的其二是什么?”
徽音朝丞相微微倾身,“我朝三年前书写所用的帛书皆是平纹丝绸,建元二年,宫中丝造局织出了一种用双丝线织成的绢,质地比普通绢更为细密厚实,不易透墨”
苏文易不耐烦的打断徽音,“这里是公堂,不是你的绣楼!我看你根本就没什么证据,只是在拖延时间!”
他跪下去,对着陛下声泪俱下,“陛下,此女狡诈不堪,诬告朝中大臣,实在是胆大包天,请陛下立刻将她腰斩于市,还老臣清白。”
太子一党有些人蠢蠢欲动,按照事情的发展,此刻他们应该齐齐跪下附和苏文易,请求陛下将此女立即腰斩,可上头两位一副与我无关,高高挂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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