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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冷浸星》 11、玫瑰软刺(第1/4页)
    她下意识张唇想说什么,可喉咙却被木棉紧紧堵着。
    艰涩得连空气都难以通过。
    他手臂的痕迹从刚开始轻微泛红的星点状,向上推移直到脖颈。界限分明的边缘逐渐模糊相连,加深蔓延形成片块红斑。
    许久,郁听禾终于找回发声能力。
    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对什么过敏?”
    “还能什么,狗啊。”席朝樾说,“准确来说是对它身上的寄生菌过敏。”
    弦断的余音在空中颤动,无端引起一阵心慌。
    她宁愿相信他对咖啡过敏,对雪花过敏,甚至对空气过敏。
    为什么是狗狗。
    时间又静默了几秒。
    她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席朝樾诧异:“郁听禾,你竟然不知道?”
    “你忘了你家苏比见我第一面就把我裤子咬烂的事?当天回去我就起疹子上医院,测了好久过敏原。”
    他懒散撩眼,黑眸浸着笑:“你以为后来,为什么我见它都绕道三里远?”
    视线交汇时,过往回忆几经碰撞。
    很多疑惑在此刻有了答案。
    苏比这只可怜小狗并非从小养在她的身边,而是一岁多通过奶奶的朋友转送才来到郁家。
    之前它的成长环境不好,受了委屈,因此适应期还保持着较强的警惕心。
    席朝樾和徐星禾在院子里玩飞盘,苏比误以为星禾受到攻击,冲上去把席朝樾扑倒,咬着他的裤腿不放。
    踉跄中他手掌刮蹭到围栏的木板,流了血。
    当时他们十岁左右,年纪尚小,没法牵绳控制住未得完全训练的狗狗,等郁听禾找来大人时,席朝樾的裤腿已经少了小半截。
    这件事发生后,苏比险些又要被送走。
    是郁听禾哭着说都是她的错,是她把门打开才让苏比闯祸,主动去父亲书房领了罚,堪堪止息。
    苏比听不懂周围站着的两脚兽在说什么,但它能感受到他们肢体和表情传达出的每一分情绪。
    它低落地趴在地上,眼睛含着泪。
    突然,那个女孩像是披着璀璨霞光的小小英雄,用手臂紧紧搂住了它。
    它想,她一定用了很多很多的力气,才破开黑暗走到它的生命中。
    郁听禾心情复杂地垂眼,神思绪乱。
    拿起手机,喉管那儿的肌肉酸酸胀胀的:“我帮你问问宠物店有没有药,如果没有等会让人送些上来。”
    “没药也没事,不差这回了,”席朝樾无声地笑,“要是没有等会我开车下去自己买。不过这外套不想穿,你帮我找件雪服,应该有新的吧?”
    她沉默地点点头。
    屏幕骤亮的光刺向她的眼睛,掌心像握了带有软刺的玫瑰,尖端扎进薄薄的皮肤,密密麻麻的痛感并不深切,可心跳连着指尖一下又一下地坠动。
    是她未见流血,总在佯装无事。
    其实她应该知道的。
    大概十年前她就该知道的。
    微微失焦的视线将她拉回那个燥热盛夏。
    海浪卷过阳光漫湿的海滩,退潮的滩涂上泥沙顺着鞋缝往里灌,沉得不行,几个少女索性光脚踩着,把鞋甩到礁石旁。
    砰、嘭几声。
    将压抑了整年的备考情绪也一同扔在了那边。
    她们拎着篓桶深深浅浅地往前走,争在夕阳落下前完成最后一波赶海。
    咸腥的海风吹送来远处渔船的汽笛声,混着淡淡的泥草清香撩动着发丝。
    不知谁的手机“叮叮”的响不停。
    她们四人围着竟凑不出一双干净的手。
    铃声不间断地响着,催促的频率好似越来越快。
    郁听禾手背胡乱在衣兜上擦擦,从口袋中掏出沾着泥的手机:“喂齐叔,怎么了?”
    鬓间碎发几缕吹到鼻尖,她抬手拨了拨,脸上反而又添了几道泥痕。
    “小姐。”齐管家沉厚的声音让郁听禾的心瞬间沉入谷底,“苏比不见了。”
    耳边海风依旧呼啸穿过,这次却似带着深深的恐惧压倒而来。
    她握着手机的指骨关节因为收紧的力道而泛白。
    “还没找到?”
    “正在查监控中。”
    郁听禾感觉自己狂跳的心脏正在穿破胸膛,她深呼吸,一点点找回失控的理智。
    “我马上回去,你帮我订最近的机票,如果没有航班就汽车、高铁、大巴什么都行!”
    和朋友们简单交代几句,她头也不回地往回奔去。
    脚下松软的沙土仿佛每跨一步都在与她作对。
    郁听禾完全不敢停。
    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快些,再快些。
    计程车上,齐管家发来高铁的发车时间。
    降下车窗,听见了轮胎驶过地面的声音。
    她终于从万物隔绝的真空环境中抽离,清晰地意识到眼下无法改变的痛苦是真切的现实。
    如果……
    她不敢想这个如果。
    苏比在狗狗公园的视角盲区消失。
    它身上装有定位芯片,但读取结果显示距离有限,说明消失将近一小时它距离家的位置已经很远。
    警方对草丛处进行勘察,发现了脚印。
    不是单纯走散,很大概率是人为,无论是偷走、绑走、还是投毒,哪种结果对她都是致命打击。
    扩大对四周道路监视器的调查需要时间,对方能利用盲区行动,显然是很有经验的惯犯。
    近乎夜间,浓烈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时间再往下拖,苏比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郁家不断施压,终于在晚上九点线索有了关键突破。
    他们跟踪到一辆可疑的水产货车,调取车辆的前后路径,发现它并未装卸任何海鲜水产货物就驶离市区,在某处村庄路口消失。
    齐管家知道郁听禾肯定想跟他们一起行动,于是派车来高铁站接上她。
    有司机陪着总好过她独自在家忧心焦虑。
    电话保持畅通联络,郁听禾拉开车门。
    余光瞥见后座时停住,一身黑衣的席朝樾双腿大咧咧地岔开,脑袋微微后仰,帽子盖住脸像是睡着了。
    开门的动静不小,他却跟没听见似的,保持着那姿势动也没动。
    郁听禾收回目光问了句:“他怎么在这?”
    “席少爷也很担心苏比。”司机回她。
    郁听禾迟疑侧目,原想讥讽,他都不喜欢苏比哪会有这好心。
    但他确实后排坐着,她也没多少心情此刻吵架。
    沉默坐上副座系好安全带,车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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