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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死夫君的快乐你不懂(重生)》 45-50(第3/9页)
后又重重拍在窗上,似是有恶鬼敲窗, 一声接一声,一声接一声。
纱帐一层一层蔓下床榻, 宁月裹着软软的羊绒被, 在寂静的夜中被黑暗淹没。
帐厚遮月, 床帐内一片昏暗,羊绒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卷到了脖子上, 像是要将她就这样勒死, 窗外的恶鬼一下又一下的敲着窗, 像是无穷无尽,她一直在往下坠落,坠落, 坠落, 不知道要坠到什么地方去。
她要坠到什么地方去?
她的亲叔叔自立为王,率兵围城,她的亲哥哥要把她送到附属国和亲换兵, 她的未婚夫一家和她的外祖一家为了她殚精竭虑,开了一场朝堂争斗,而她, 处在风暴的最中心,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锦衣玉食、受人爱护的公主了,当繁华褪去,战争袭来,所有人撕破脸后,露出来的是刀锋一般的冰冷底色, 她踩在刀锋上,被这个人保护,被那个人划伤,一刻都不能喘息,当没有人接住她,她就会渐渐坠落。
她到底要坠到什么地方去?
梦变成了黏稠的沼泽,羊绒被紧紧地勒住脖子,她在梦中难以呼吸,手指几次挠过温暖的被面,人却难以从这梦境之中挣脱,腥臭的烂泥糊住了她的口鼻,她想要呼救,但烂泥却狡猾又灵活的顺着她的喉咙往下钻,她的口腔被填满腥臭恶心的气息,却无法呕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泥伴随着干呕和恶心一起喷涌进她的腹腔之中。
她因此而更加痛苦。
直到某一刻,听雨宫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狂风声一起撞进来,门板似乎被人撞开,外面的风声骤然放大,期间还伴随着一阵宫女的尖叫。
宁月猛然从床榻中惊醒。
她起身下榻、匆忙裹起一件外袍便往外走,走到厢房门口时,她没有直接走出去,而是走到门口木槅门内,以金簪挑开丝绢,从里往外看。
门外是凛冬寒夜,她的宫女们在门口阻拦,而外面的人似乎要硬闯。
这丝绢一挑开,从洞里往外看,正好看到正对着门的地方站了一群金吾卫,大概二三十来个,他们手中的火把明明猎猎的燃烧着,而领头的人竟然是静妃。
静妃?
静妃爱紫,夏日时候穿紫色绸缎,冬日时候穿紫色皮氅,墨色发间簪上一支嵌紫水晶的牡丹花形金簪,耳便悬两颗长耳坠,细细的丝线勾着耳坠,风一吹,耳坠便摇摇晃晃,吸引人眼。
厚厚的皮氅、浓艳的颜色,换到谁身上都会显得色重老气,但偏偏穿在她身上浓墨重彩。
宁月细细看她,心中难免打鼓。
自从烟林派和南雪党打在一起,静妃与皇后之间也水火不容,宁月身为皇后这边、烟林派这边的人,也没跟静妃怎么见过。
眼下静妃带着这么多人来到她的宫殿前,她自然能猜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静妃一定是有了什么依仗,竟然能连夜跑到她这里来堵门。
再往深了想,静妃的依仗是南雪国,难不成南雪国又出了什么新招数?
宁月站在门内,手指头抠着自己的掌心,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出去。
而门外的静妃一扫昔日温柔,站在众人面前时,那张脸寒的像是南雪国万年不变的银山。
她这张脸生的骨骼分明,高鼻薄唇,平日里一直都是一副温柔似水模样,倒不显得如何尖锐,眼下眉眼一冷,突然间便多出几分凌冽。
身后侍卫手中的火光在她的面上流淌,将她的眉眼映出铮铮寒霜,当宁月看到她的时候,恍惚间觉得像是看到了烟令颐。
静妃,何尝不是另一个烟令颐呢?
似是察觉到门后的视线,静妃骤然抬眸,隔着那豆大一点的洞往外看,正好与门内的宁月对上目光。
宁月猛地一缩,下意识往后退一步。与此同时,木槅门外传来了静妃的声音。
“烦请几位嬷嬷将宁月公主带出来,我等将连夜离开建业,回到南雪国。”
隔着一道门,静妃的动静掷地有声。
门里的宁月吓了一跳,门外的嬷嬷、宫女们也是如此,这群宫女们面面相觑,道:“我等不曾接到消息。”
静妃带了这么多人,完全可以直接闯进去,文康帝给了她金吾卫,就是默许她这么做。
那些不顺眼的大臣有萧云翎去解决,而后宫里的女人自然是静妃来解决。
但是静妃没有闯进去,她只是站在门外,一字一顿的道:“皇上的命令,将公主交出来。”
她望着这座宫殿,像是在隔着宫殿的门看着里面的宁月。
自从那一日在清雪宫发现宁月身份之后,就在也不曾见过宁月,她曾经去试探性问过大兄,从大兄的口中得知了一些只言片语,大兄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些,她也羞于启齿那些错付的少女情怀,只深深地藏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直到今日,才大胆的冒出来这么一丝。
她也不知道她是爱宁月,还是爱宁月扮演的文康帝,总之,当初宁月分给她的一丝怜悯,她现在已经还回去了。
连带着她错付的少女情爱一起还回去,下次再见面,她跟宁月只能是敌人。
——
静妃的话,殿外的人听没听懂没关系,殿里的人已经听懂了。
宁月连一息都没耽误,转头就往殿后跑,她甚至都来不及走门,而是直接从窗户上翻出去,然后砸在地上,再爬起来继续跑。
像是一只手脚笨拙的大胖猫,跌来倒去,手脚并用,一路爪子哒哒的踩在地上往外跑。
跑啊跑,跑过廊檐,跑过假山,跑过转角,头顶上的屋檐绵延不绝,廊檐像是永远跑不到尽头,宁月跑过长廊,惊觉宫里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是谁动了手呢?
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就在嘴边,除了文康帝以外,没有人能做到这一步。
朝堂中的争端已经让文康帝厌烦了,他不顾烟林派的反抗,打算强行带走宁月和烟令颐,宁月自己跑出来了,那烟令颐呢?
她的皇嫂又如何了?
宁月迎着冰冷的风雪跑出门外,跑向凤仪宫。
凤仪宫那样远,风从她的口鼻里钻进去,在她的胸膛中割过,让她的每一寸呼吸都变得干裂生疼,但她不敢停下。
静妃来抓她,就一定也去抓皇嫂,只是不知道阵仗如何。
凤仪宫并不像是她想象之中的那么安静,隔着很远,宁月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厮杀声。
宁月心想,果然如此。
毕竟她皇嫂不是那种会翻窗逃跑的人,真要是被人围了,皇嫂估摸着提一把剑就出去了——千万别因为烟令颐是个孕妇、是个女人就小瞧她啊!她莽起来的时候,真的不把自己当个人看。
宁月越来越慌,她跑的越来越快,扑入凤仪宫时,宁月正看见这样一幕。
十几位持剑宫女同时回眸看向宁月,用目光将宁月钉在原地不敢动弹。
殿后圆月高悬,殿前人尸横列,清凌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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