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变成逆天男了怎么办: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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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眼神里没有应忧怀那种充满仇恨的偏执与空洞,而是一种更冰冷、更富算计的审视。

    最大的不同是,他看向飞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那人走到飞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痛苦而蜷缩的身影,忽然抬起脚,用坚硬的靴尖不轻不重地踢在他肩窝的伤口上。

    “唔!”飞光身体一颤,伤口崩裂,鲜血渗出。

    “疼吗?”男人的声音没有温度,“这点疼,比得上你任务失败、暴露真容、毁掉我们的理想更让你难受吗?”

    飞光咬紧牙关,指甲抠进地面石缝,心脏和□□一齐剧烈疼痛起来。

    不是身体的疼,是一种更深层的、被这句话勾起的自我厌弃和羞愧。

    他想不起来具体缘由,也想不起来从哪一天,自己变成这样,只以为自己生来如此,也许是习惯了。

    但那种“做错了事”“辜负了期望”“不该如此”的感觉,如同冰冷的潮水漫过他的心脏,让他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男人蹲下身,冰凉的手指捏住飞光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飞光抬起头来,此刻,那双眼睛里没有对应忧怀那种复杂震动,只有冰冷的、绝对的驯从。

    “好孩子,看着我。记住,你是飞光,是衡律司的兵刃,是新世界的基石。那些杂乱的人或物,除了让你痛苦、让你软弱、让你出错,还有什么用?”

    听着这番话,飞光的瞳孔在痛苦和某种精神牵引下微微涣散。

    男人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催眠般的韵律:

    “三界无安,犹如火灾,众苦充满,甚可怖畏。我们让众生沉睡,这不是剥夺,而是赐予。

    “在无痛无苦的永恒梦境里,没有纷争,没有离别,没有求不得,没有怨憎会。那才是完美的家园,是最终的安宁。

    “人生来是不平等的,为何有人生来就是天潢贵胄,有人生来就是命如草芥?我们如何让它平等?如何让世界平等?众生平等?

    “现实如此丑陋破败,充斥着不公、虚妄,坐卧难宁,为何还要留恋?为何还要像那个愚蠢的……一样,抱着一点可笑的残骸,徒劳地追逐早已消散的幻影?”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冰冷的钉子,试图敲进飞光的意识深处,覆盖、挤压掉那些翻涌沸腾着的碎片。

    男人摸了摸飞光的头,轻柔地抚摸着他疼痛肿胀的太阳穴:

    “你想要的,你需要的,不是混乱痛苦的回忆,而是清晰的目标,是使命,是成为伟大事业的一部分。”

    飞光茫然地听从这一切,“可是,他认识我。”

    男人冷笑一声,松开手,示意旁边的人,“给他戴上。”

    新的面具被捧来,仍是黑色,内里却多了更繁复的抑制灵纹。

    十几个人上前,粗暴地按住了飞光,将锁链镣铐给他戴上,拔出了他脸上的钉子。

    痛!剧痛!

    飞光疼得大喊,拼命挣扎着,四肢的锁链叮铃哐啷乱响,在幽暗的房间里,声音显得格外大,格外令人心惊。

    那些人一拥而上,将面具按在飞光脸上,崭新的铜钉就这么被硬生生抵进了肉里。

    “呃——!”飞光痛极了,他双手握拳,青筋都暴凸出来,用力咬牙,甚至嘴角都流出了血迹。

    但是顶尖的身体素质让他无法迅速昏迷,只能被动清醒着,毫无保留地、清晰地感知到所有的疼痛。

    钉锤敲击的闷响,一声又一声,伴随着压抑到极致的痛哼,在室内回荡。

    滚烫的鲜血从面具边慢慢蜿蜒流下,染红了脖颈。

    每一次敲击,都像是在将“飞光”这个身份,更牢固地、更痛苦地钉回这具躯壳。

    他终于昏了过去。

    *

    另一边,萧随的私邸。

    “你……怎么会这样?飞光这么难对付吗?”

    萧随一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的应忧怀。

    他失魂落魄,满脸憔悴,眼神中却熠熠生辉,那种回光返照一般的眼神令人心惊。

    就像一支蜡烛,突然光芒大盛,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或许就代表着很快要熄灭了。

    应忧怀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一会儿有表情,可一会儿脸上表情又是一副完全的空白,像是疯癫了一般。

    萧随小心翼翼的,不敢刺激应忧怀:“任务……是失败了?”

    可是应忧怀的状态比萧随想象的更糟。

    他不是受伤,甚至也不是没有完成任务,而是一连魂魄被抽走般的,彻底的失魂落魄。

    连惯常的冰冷戾气都散了大半,只是反复地、干涩地说着几个词:“风裂谷……他……脸……烛龙心……”

    应忧怀连说话都不会了。

    萧随起初听得莫名其妙,直到将这几个词拼凑起来,脸色骤变:“你说什么?!飞光是……烛龙心?他还活着?!”

    “那张脸……是他。”应忧怀的眼珠动了动,看向萧随,里面是一片荒芜的猩红色,“但又……不是,他完全失忆了。”

    “飞光就是龙心,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变成这样了……”萧随在室内踱步,眉头紧锁,他猛地停住,看向应忧怀,“你确定没看错?不是幻术?或者……长得像的人?”

    “他的人,”应忧怀的声音沙哑,“我记得。”

    就在此时,厅外传来通报,段水流到了。

    段水流步入厅中,依旧是一身素净长衫,气质温文,只是如今这温文之下,是不容忽视的淡淡威仪。

    他是来与萧随商议一桩关于几处灵矿管辖划分的琐事——至少表面如此。

    段水流一看厅中人,一愣:“你们都在啊?忧怀,你也来了?你们这脸上的表情……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萧随开口道:“烛龙心还活着……飞光,就是烛龙心。”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段水流脸上流露出了高兴的目光,可是后半句,就直转急下了。

    他执杯的手顿在了半空,脸上的温和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裂痕,化为纯粹的错愕与难以置信:“……烛龙心?飞光是烛龙心?这,真的没有搞错吗?龙心这孩子不是这种人。”

    萧随道:“错不了,是应忧怀发现了,他能够确认。”

    段水流放下茶杯,看向形容枯槁、此刻又容光焕发的应忧怀,“忧怀,此事非同小可,你可……”

    “是他。”应忧怀打断他,语气肯定,眼神中那份偏执又更加深了一层。

    厅内气氛正凝重着,突然传来通报,说是魏晓荷前来送点心。

    萧随不耐烦道:“又来,来就来了,通报什么?”显然是一副已经很习惯的样子。

    下属迟疑了一瞬,道:“他听说段先生和应先生在此处,就让下属转交食盒了。”

    萧随不满道:“藏头露尾的,食盒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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