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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失忆怀了死对头的崽》 50-60(第7/15页)
自戕?
怎么会……
闻潮落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没再耽搁,示意白隼去行宫送信,自己则跟着吴千钧去了黄府。
半日前还热热闹闹迎接老先生归家的黄府,此刻已经挂上了白幡,院中几盏白灯笼,映得夏夜越发闷热难耐。
闻潮落此番是奉命去大牢放人,不足一日人就没了,他自然要过问。因此见他带人前来,府中并无人阻挠,也无人上前质问为难。
家中长子上前见了礼,闻潮落还了礼,被引着进了临时搭出来的灵堂。闻潮落对老先生的死因并不信服,本想着看看尸体,但不等他开口,便被呈上了一封奏疏。
“这是家父临终前所写,恳请闻执戟面呈陛下。”黄家长子手里捧着奏疏,跪在闻潮落面前。他看着刚到不惑之年,许是这一个月日夜忧思狱中老父,年纪轻轻鬓边就有了白发。
“快请起。”闻潮落伸手去扶,对方却不肯起来,眼下之意是要等闻潮落先答应自己的要求。
事关重大,闻潮落理智尚存,不敢贸然答应,只得打开了奏疏。奏疏上墨迹新鲜,打开后能嗅到浓重的墨香,以及黄先生零星未散的妖气。
闻潮落眸光快速扫过奏疏,不禁讶然。只见奏疏上分条缕析,将如何约束妖异,如何制定相关条陈,甚至如何利用妖异的能力为国效力……写得清楚明了。
要盈华殿参与鉴别妖异,将会伤人的戾气重的妖异和保持神智的妖异区分开来处置;如遇家中有人异化,凡及时禀报,不应遭受歧视和连坐;所有妖异可甄别统管……
看得出,这封奏疏绝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在心中早已盘桓良久,今日方能一气呵成。
老先生被囚狱中,甚至不知是否能出狱之时,便已经敛去委屈和不满,细细想出了这些条陈。而在他思考这些内容时,双肩上还贯穿着玄铁链。
那一刻,闻潮落心中说不出的愤懑。
“恳请闻执戟将家父临终时所写奏疏面呈陛下。”黄家长子再次叩首。
“黄公子,此事事关重大,非闻执戟分内之事,牵狼卫可代为转呈。”吴千钧适时开口,意在阻止闻潮落冲动行事。
虽说这奏疏是黄先生所写,但对方刚出狱就自戕,这无异于是死谏,逼着皇帝同意他所求。事情若是由闻潮落面呈,就等于奏疏过了明面,若皇帝气急很可能会迁怒闻潮落。
但牵狼卫转呈,性质就不一样了。
皇帝若生气,哪怕直接撕了也无妨。
这也是为什么,黄家长子会请闻潮落面呈,不愿父亲临终的遗愿落空。
“好,我答应了。”闻潮落开口。
“闻执戟……”吴千钧还想劝。
他觉得闻潮落不知其中利害,又因为得了祁煊的嘱咐,想把人拦住。可闻潮落只是涉世未深,并不是全然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
别说他也曾受蒙于黄先生,哪怕因着自己妖异的身份,他也不可能拒绝。
“黄公子且一等,待我回府换上官服,再来拜别先生。”闻潮落朝对方行了一礼,又将奏疏还了回去。既然要面呈皇帝,那就得大张旗鼓地去,绝不能偷偷摸摸。
闻潮落从灵堂出来,就听到院中一阵嘈杂,询问之下才得知,段真带了人来,要带走黄先生的尸体焚烧,说是怕迟了尸体异变伤人。
“只有戾气重的低阶妖异,死后尸体才会异变。”闻潮落冷声道。
“闻执戟这话未免太过笃定?万一出了岔子,你付得起责任吗?”段真道。
闻潮落上前两步,迎上对方咄咄逼人的目光,气势竟是丝毫不输这位前牵狼卫副统领。便闻他一字一句地道:“吴千钧,本官以东宫执戟的名义命你守在这里,若有人敢胡来,你可便宜行事,出了事情自有太子殿下担着。”
“是。”吴千钧朗声道。
“吴千钧,你一个牵狼卫,竟然听他的?”段真怒极。
闻潮落冷眼看他,“段真,你的意思是,牵狼卫不必把东宫放在眼里?”
“我……卑职并非此意。”段真不情不愿地道。
闻潮落没再理会他,快步出了黄府。
方才闻潮落出来的匆忙,国公府跟了人一起。这会儿他回去换官服的当口,闻澜声便匆忙找了过来。
“二郎,此事你万万不可牵涉进去。”闻澜声试图阻止弟弟,“一封奏疏,任谁呈上去都是一样的,唯独你不行。”
“为何我不行?”闻潮落反问。
“你背后是国公府和东宫,你呈上去这封奏疏,就等于告诉陛下,东宫和国公府都是支持黄先生的。”闻澜声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闻潮落一边任由阿福帮他穿官服,一边看向哥哥:“兄长认为,陛下不该对妖异手软?”
“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闻潮落看向他,“哥,你觉得黄先生该死吗?”
“不该。但此事是否能推进,全看陛下的心意,你贸然掺和进去,很危险。”
“人人都怕危险,黄先生才会落得今日这个结局。”祁煊和太子已经利用舆论逼得皇帝妥协,黄先生又不惜自戕死谏,剩下这一步,闻潮落不可能退。
倘若他背靠着国公府和东宫都不敢上前,还能指望谁?
难道一直让祁煊去替他赴汤蹈火?
“二郎,你为什么这么固执?那些妖异是很可怜,但你不过是区区东宫执戟,用得着你为了他们冲锋陷阵吗?”闻澜声是真的担心这个弟弟,眼看已经动了怒,“妖异再怎么处境艰难,这都不关你闻小公子的事,不需要你去逞英雄!”
闻潮落抬手,挥退了小厮。
阿福见状带人退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闻潮落立在兄长面前,催动妖力,化出了脑袋上的一对猫耳。
“你……二郎,你怎么会……”闻澜声看着眼前的弟弟,震惊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哥,若我运气再差一点,被玄铁链锁在大牢里的那个,就不是黄先生而是我。”闻潮落慢慢将官服的领口扣好,又将猫耳隐藏起来,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他没再逗留,大步出了房门。
这一次,闻澜声只张了张嘴,没再阻止他。
闻潮落换好官服,又去了一趟黄府,朝老先生上了香,而后接走了那封奏疏。
“大人,我能同您一起去将祖父的奏疏呈奏陛下吗?”府中一个穿着素服的少年朝着闻潮落行了个礼。闻潮落看着眼前这少年,心底不由一惊,竟是从少年身上觉察到了妖气。
不过少年身上一派清正,并没有任何戾气。
“在家好好替你祖父送行。”他伸手在少年肩上拍了一下。
闻潮落连夜直奔行宫。
祁煊听到来报匆匆赶到议事的大殿时,闻潮落已经捧着奏疏跪在了皇帝面前。
他连夜赶来,就是为了在皇帝清晨与伴驾的朝臣议事时,当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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