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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音逝我梁》 50-60(第27/28页)
心思,不过是见他神通广大,想结个善缘,日后若再遇棘手之事,也好说话些。
可神祇就是神祇,目中无人。
既然这样,下次还是简单粗暴点算了。
正想着,却见黑斗篷脚步未停,径直带着那九尾狐走向阵法所在,眼看便要离去。
“等等。”风芷昭音叫住他,出声叫住他,随即从布袋里摸出一包仔细裹好的油纸,“此地贫瘠,没什么稀罕东西,但这个风干牦牛肉很好吃,你带回去尝尝。”
黑斗篷偏过头,一双无情无欲的桃花眸斜睨向她。
风芷昭音眸光流转,唇边绽开一个自认非常和善的笑容。她长得柔美,一双明眸十分灵动,笑起来几分诚挚几分狡黠,让人明知她可能别有所图,却也难以拒绝。
她将油纸包往前递了递,顺脚踢倒了一根桃木芯。
黑斗篷垂眸,扫了一眼那朴素的油纸包。最终伸手接过,带着东西与那九尾狐,一同消失在阵法中。
见状,风芷昭音轻轻舒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胸口。
很好,吃人嘴软这事放哪都行得通,他果然没再提杀她的事了。
翌日清晨,当风芷昭音与生生、昭雪准备辞行时,几乎全村的人都涌到了村长家门外。
村民们不再如昨夜那般惶恐跪拜,但眼中的感激与敬畏却丝毫未减。他们争先恐后地将自家最好的东西塞过来。新磨的青稞面、风干的牛羊肉、色泽饱满的酥油……甚至还有妇人连夜赶制的羊毛毯子。
“神女,您一定要收下!”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感谢您和大神仙救了咱们全村!”
“路上吃,路上用……”
风芷昭音连连摆手推拒,昭雪也温声解释路途遥远不便携带,生生更是手忙脚乱地挡开那些热情的手。好说歹说,又一番周旋,才勉强脱身。
就在他们离开后,阿隆村的村民们重新聚集在在宗祠前的空地上。尽管宗祠已经损毁大半,却丝毫未减众人脸上的激动神采。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拄着拐杖,声音洪亮,“神女与她背后的神明救了咱们,此等大恩,岂能不报?我提议,就在那乱石岗上,为神女修建一座庙宇,供奉香火,以感念恩德,也为咱们村子祈求永世平安!”
“对!修庙!”
“给神女塑金身!”
“我们出钱出力!”
此议一出,立刻得到了所有村民的热烈响应,最后老村长一锤定音,"既然神女是为解香翁山之困而来,便以山为名,唤作香翁寺。愿此寺如香翁山一般,护佑我阿隆村世代安宁!"
"香翁寺!"
"香翁寺!"
浑厚虔诚的呼喊声在山谷间久久回荡,一座因感念而生的庙宇,就这样在高原的晨光中定了名。
辞别阿隆村后,风芷昭音三人南下,行至一处名为“落雁泽”的水乡地界。此地河网密布,舟楫往来本该繁忙,但泊岸的船只寥寥,许多渔民面带忧色,对着烟波浩渺的湖面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一打听才知,近月来,这落雁泽中出了一桩怪事。每逢月圆之夜,湖心深处便会传来幽怨缠绵的歌声,如泣如诉,若有女子在哀哭。起初渔民只当是错觉,可后来,但凡在月圆夜出船的渔夫,归来后无不神情恍惚,病倒数日,口中呓语皆是“龙女召见”
本地乡老传言,是泽底沉睡的“龙女”醒了,需以童男童女祭祀,方能平息其怒,保一方平安。已有几个村落不堪压力,开始暗中抽签决定祭品人选,弄得人心惶惶。
风芷昭音听罢缘由,看着愁云惨淡的村落,第一个念头竟是——
“有现成的大神不用,自己费劲折腾,没苦硬吃做什么?”
当即寻了个僻静处,熟门熟路地布下役死纂。
阵法亮起,那道熟悉的身影刚出现,风芷昭音便在离位血痕逆划三寸,动作快得近乎殷勤,口中已振振有词,“此间有怨灵作祟,恐伤及无辜孩童性命。大人张口闭口的都是真理,肯定公正不过,不忍见此等惨剧发生!”
黑斗篷静立阵中,帽檐微抬,冰冷的目光扫过烟波浩渺的湖面,最终落回她写满纯良的脸上。静默良久,道,“我不是为你扫清麻烦的役使。”
“当然不是!”风芷昭音软声道,“只是,除了这笨法子,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寻你相助。情势紧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孩子受害……”
黑斗篷语调无波,“此非我职责范畴。”
见他油盐不进,风芷昭音那点伪装的耐心顷刻告罄。
她眉梢一挑,方才的软语温存荡然无存,横眉竖目道,“我就这么说吧,这事你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若执意不肯,那就一辈子待在这阵里,好让你的同僚们都笑话你。”
空气骤然凝滞。
就在风芷昭音以为要迎来更激烈的对峙时,他却突然道,“你现在这般模样,倒比先前故作温顺时顺眼得多。”
顿了顿,又道,“我刚刚感应了一下,这湖心深处乃一溺亡百年的女子执念所化之地缚灵。这类灵体,自有其因果命数,强行干预,恐招天罚。”
风芷昭音心里有数了,原来他吃硬不吃软。这样也好办,做自己便是。
她当即道,“我只知道,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活生生的孩童去送死。你不肯出手,我就自己去。只是若我因此有个什么闪失,这因果,也要算一份在你头上!”
黑斗篷静默片刻,终于再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不再是拒绝,“执念化灵,困守百年,其怨可解,其魂可度。若你能化解她心中执怨,助其放下过往,此事自当平息。”
困扰落雁泽多日的“龙女”之患平息后,风芷昭音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
此后游历途中,但凡遇到些棘手难缠,或是她觉得费时费力的麻烦,第一个念头便是寻个僻静处,熟门熟路地布下役死纂。
起初,黑斗篷每每出现,总是带着一股无声冷冽的威压,但她也识趣,总能找出些“关乎生灵存亡”、“有违天道公允”的正当理由,配上她那三分真诚、七分狡黠的说辞。
几次三番下来,他似乎也默认了这种不定时的“叨扰”。虽依旧惜字如金,但出手从不含糊。
风芷昭音也渐渐摸出了门道。每次在他事了拂衣去前,总会及时掏出些东西塞过去。有时是路过城镇买的特色糕点,有时是山林里摘的鲜美野果,有时甚至只是一壶她觉得滋味尚可的粗茶。
黑斗篷往往只是脚步微顿,目光在那不算起眼的物品上停留一瞬,有时会接过,有时会无视。次数多了,竟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惯例。
直至某一日,在解决了一处古墓中滋生的游魂后,风芷昭音递上一包还冒着热气的糖炒栗子,看着他那隐在帽檐阴影下的侧脸,终是忍不住好奇道,“我说,我总不能一直‘大人’、“你”、“喂”这样叫你吧?你究竟有没有个名字?”
彼时,大隗迦离正伸手接过那包栗子,闻言动作稍稍一顿。他没看她,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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