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逝我梁: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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皿逐一取出,放到风芷昭雪的身侧,“现在,履行你的承诺,救她。”

    话音未落,她终是支撑不住,眼前骤然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扶着冰冷的榻边缓缓滑坐下去。

    不过,在晕过去前,她还不忘恐吓,“做你该做的事,若敢食言,我就让这阵法困你一世。让你的死神同僚都笑你。”

    “……死神?”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似乎听到黑斗篷略带疑惑的重复,仿佛对这个称谓感到陌生。但她混沌的脑海中只来得及闪过最后一个念头:糟糕,忘记撤掉阵法了……

    再次醒来时,她仍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黑斗篷不见了。

    风芷昭音顿时惊起一身冷汗。她猛地撑起身,却在看到榻边空了的器皿与妹妹明显红润许多的脸色时,骤然松了口气。

    看来,他终究是信守了承诺。

    她看向阵法,注意到阵法边缘的一根桃木芯倒下了,想来应是晕厥时不慎踢倒,阴差阳错破了这禁锢之阵,对方才能从阵法出来。

    她正欲起身,一道清极冽极的嗓音突然自身后响起,“是何等勇气,让你敢拘役我?”

    风芷昭音心头一跳,倏然转头,才见那黑斗篷竟静立在房间最深的阴影角落里,气息与暗色融为一体,若非出声,根本难以察觉。

    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肩膀站直,向前几步,双手交叠,郑重地向他深深一揖,“抱歉,我亏欠她许多,实在是除此下策,别无他法。此番冒犯,皆是我一人之过。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了。”

    黑斗篷静默片刻,道,“你昏迷时,我想过千百种惩戒。仅此一次警告。若再有下次,我会杀了你。”

    风芷昭音立刻抬头,目光清亮而坚定,“我所求的,不过是阿雪安康。只要她能好起来,我愿立誓,此生绝不再以任何形式惊扰尊驾。”

    换言之,如果风芷昭雪没能好起来,很难保证没有下一次。

    听出话外音的黑斗篷又沉默了半晌,最终淡淡道,“她的身体,会好起来的。”然后便转身走向那已失效的法阵痕迹。

    离开前,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脚步微顿,偏过头留下最后一句,“对了,那琥珀酥味道尚可,就是硬了点。”

    话音刚落,他已消失。

    风芷昭音愣在原地很久,才发现桌上那放了三天的油纸包空了。六只琥珀酥,竟是一只都没给她剩下。

    不知为何,她有点想发笑,自言自语道,“既然你吃了我的供奉,就不能算我欠你,只能算是显灵了。”

    时光如水,半年光阴弹指而过。

    风芷昭雪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天好转,苍白的面颊有了血色,眼睛也逐渐凝聚起了光彩。

    曾经缠绵病榻、骨瘦如柴的少女,如今已能自行下榻,虽步履仍显轻缓,却行动无碍。她甚至能跟着风芷昭音,换上利落的男装,用布条束起胸脯,将青丝高高绾起,扮作清秀少年郎,混迹于市井之间,或是在京郊策马,感受着久违的自由与畅快。

    也正是在这段肆意逍遥的日子里,生生找到了她们。

    他就那样突兀地出现在她们暂居的小院门外,风尘仆仆,形容有些憔悴,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里,仿佛沉淀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目光不再像往日那般纯粹坦荡,连带着那份曾经近乎傻气的开朗也收敛了许多,整个人沉默了不少。

    风芷昭音看着他,没有问他这半年去了哪里,为何突然消失,又经历了什么。她只是觉得,身边多个身手不俗,知根知底的“保镖”似乎也不错。她便默认了他的留下。

    她偶尔能察觉到生生的变化,他会一个人沉默地站在角落,眼神幽深,带着一种她看不懂的复杂与隐痛。但每次和风芷昭雪相处时,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沉郁便会悄然消散几分。他会耐心地陪着昭雪在院子里慢慢散步,会在她蹙眉揉着酸软的膝盖时,无声地递上一个垫子,甚至会在她对着药碗发愁时,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小包蜜饯。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风芷昭音才能从他偶尔扬起的嘴角边,窥见一丝往昔那个明朗少年的影子。

    这条灵蛇……莫不是动了春心,对她妹妹起了心思吧?

    风芷昭音自认不是刻板迂腐之人,但……灵蛇和人?总归觉得怪怪的。转念一想,或许还是因这两人皆涉世未深,见识太少之故。

    为防这两个都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家伙,懵懂无知稀里糊涂地互生情愫,风芷昭音当即拍板——既然都是未见过红尘万象的雏鸟,不如就带他们去看看这人间真正的模样。

    首先去的便是香翁山。

    自妹妹病体初愈,那片苍凉的高原和未解的谜团,便压在风芷昭音的心头。既决定游历,那里自然成了她第一个想要重返之地。

    高原的风依旧凛冽,卷着砂石掠过枯黄的草甸。

    山脚下的阿隆村,却比半年前更显破败,死气沉沉。那诡异的“枯萎病”非但未曾缓解,反而变本加厉。村中随处可见倚靠门框、瘫倒墙根的憔悴村民,个个形销骨立,眼窝深陷,唯有胸腔微弱的起伏证明他们还活着。

    “情况更糟了。”风芷昭音蹙眉低语。她离去时,多数村民尚能维持基本劳作,如今眼前景象,却像是所有人的生机都在被某种力量加速抽干。

    她找到老村长。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只剩下麻木的恐惧,“没用啦……祭祀也没用了……祖宗越来越饿,再多的供品也填不饱……”

    风芷昭音仔细追问祭祀细节。与半年前相比,仪式已从最初的三牲五谷、香烛纸马,演变为需以活畜血食、乃至掺杂不知名药材的浓稠药汁频繁泼洒;而村民们参与祭祀后所能恢复的些许生气,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不是祖宗,是别的东西。”生生嗅着空气里的气味断言。

    风芷昭音颔首,她本就不信那套“祖宗索食”的说法。

    是夜,三人潜入了村尾那座阴森古老的宗祠。

    宗祠内烛火昏暗,弥漫着浓郁的香火和一种野生动物的腥臊气。

    “阿姐,下面有古怪。”生生忽然伏低身子,耳廓几乎贴在地上。

    风芷昭音蹲下身,手掌覆上那泥砖上,一股阴寒粘稠的触感立刻顺着皮肤传来,隐隐带着吸力,仿佛要攫取她掌心的温度与活力。

    “这底下应该有邪物在吸收他们的生命精气。所谓的祭祀,反而像在喂养它,强化了它与这片土地,这些村民之间的连接。”

    她站起身,目光扫过幽暗简陋的宗祠内部。

    “得想办法进去,把那吸血的东西揪出来。”

    生生鼻翼翕动,循着那腥臊气的源头,很快在供桌后方角落的杂物堆下,发现了一个被刻意掩盖的狭窄地洞。刚移开遮挡物,一股更为浓烈,带着腐臭的妖风便从洞口扑面涌出。

    风芷昭音蹙眉,这气味……有点像狐狸,却又驳杂不纯,透着一股邪性。

    风芷昭雪留在外面望风。两人先后跃入洞中。下落不过数丈,双脚便触及湿滑地面。

    借着火折子的光,眼前的景象令风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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