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逝我梁: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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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铁门拦住了去路。好在常静瑜早有交代,保安核实身份后便放行了。

    转过最后一个弯道, 一栋气势恢宏的别墅赫然映入眼帘。它像一座现代城堡屹立在半山平台, 整面落地玻璃幕墙在晨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泽,俯瞰着港州的繁华景致。

    车刚停稳,早已守候在门廊的常静瑜便快步迎了上来。她今天穿了条素雅的米白色连衣裙,脸色却有些憔悴, 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似乎一夜未眠。

    “姐姐你来了。”常静瑜勉强扯出笑容, 挽着蓝舒音往家里走,声音不自觉地压低,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家里突然来了好几拨客人,现在热闹着呢。”

    她说“热闹”二字时, 眼神里没有半分喜庆,反而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焦躁与不安, 仿佛家里正上演着什么让她不适的场面。

    “小姐……”

    正说着,她们刚踏进挑高恢宏的门厅, 一位身着深灰色中式立领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管家便挡在了面前。

    他的目光扫过蓝舒音, 从她素净的面容,简单的衣着,到她那双沉静的眼眸。

    他的脸上挂着程式化的温和微笑,对常静瑜微微躬身, 语气恭敬却不容置疑,“老爷和太老爷正在内厅招待贵客,这会儿实在不便打扰。您和您的朋友,不如先到侧翼的花园茶室稍作休息?”

    常静瑜急忙解释,“李伯,这位是我特意请来给外公看病的蓝大师,她或许有办法……”

    李伯神色未变,连嘴角微笑的弧度都没有改变,“小姐的孝心,老爷和太老爷很清楚。但今天来的都是贵客,您这位朋友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李伯!”常静瑜抓住老管家的袖口,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哭腔,眼圈瞬间红了,“就让我带她进去看一眼,就一眼!万一……万一蓝大师真的有办法呢?我求您了!”

    李伯看着常静瑜通红的眼眶,沉默了片刻,那刻板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一丝。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一字一句地叮嘱,“好吧。不过……进去之后,请务必保持安静,不要发出任何不必要的声响,惊扰到里面的贵客。”

    这话虽是朝着常静瑜说的,目光却落在蓝舒音的身上。显然是在敲打她。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一个字也别多说。”

    ……

    富丽堂皇的宅邸内,佣人们垂首敛目,沉默地穿梭忙碌。

    奢贵偌大的内厅光线昏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神静气的暗香——是上等的沉水香混合着几味清心宁神的草药,气味醇厚绵长,却驱散不了室内的压抑。

    常老爷子倚靠在层层锦缎软枕上,身形消瘦,脸色灰败,鼻翼下插着氧气管,枯槁的手背上扎着输液针,微弱的呼吸几乎难以察觉。

    床榻边围站的几人,构成了一个微妙而紧绷的格局。

    常静瑜的父亲常彦博立在床头,脸色焦灼不定。蟒善堂的那位竖瞳老者“常仙”在他身畔阖眼端坐着,仿佛入定。

    方涣站在稍远处的阴影里,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眼神低垂,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另一侧的窗边,隗离闲适地倚在紧闭的窗棂边,姿态云淡风轻,与周遭的凝重格格不入。

    不远处的丝绒沙发上,王葵等三名特殊局人员身着常服,看似随意坐着,眼神却在常家人与另一个身影之间反复审视,充满了不信任。

    而那个身影,十分扎眼。他独自靠墙而立,全身裹在一件黑色披风里,脸上严实的口罩遮去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低垂阴鸷的眼。尽管他极力收敛气息,蓝舒音却几乎瞬间就认出了他——姚怀玉。

    在常静瑜与蓝舒音踏入之前,屋子里的几人便以这样一种无声对峙的姿态僵持着,彼此警惕,互不交流,诡异地共处一室。

    感觉到氛围的微妙古怪,常静瑜下意识抓紧了蓝舒音的手臂,脚步迟疑着不敢向前。

    倒是蓝舒音反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掠过满室诡异的人群,最终与窗边那俊美青年对上。

    隗离迎着她的视线,几不可察地眨了下眼,唇角勾起一个浅笑的弧度。

    “静瑜?”常彦博看到女儿带着陌生人进来,略显诧异,随即浮起不悦,“不是说了长辈们在谈正事吗?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快带你朋友出去!”

    常静瑜用力咬了下唇,倔强地扬起下巴,“我是来带大师来给外公看病的!”

    “胡闹!”常彦博脸色一沉,声音里压着怒火,“出去!”

    “诶——”端坐一旁的常仙却在缓缓抬起手,制止了常彦博。

    他那双竖直的瞳孔扫过蓝舒音,声音苍老平缓,“既然进来了,就先留着吧。省得小姑娘在外头闹出动静,反倒不美。”

    他这一开口,常彦博立刻敛了怒气,恭敬应道,“是,听生爷的。”转而瞪向女儿,朝自己身侧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过去。

    常静瑜假装没看见父亲的眼色,只紧张地攥着蓝舒音的衣袖,声音压得极低,“姐姐,我的眼睛好像只有那天能看见那些东西。现在这屋里……有鬼吗?”

    蓝舒音摇摇头。

    这屋子里气息混杂,却没有明显的鬼祟之物。要说最不寻常的存在,就只有那位被称为“生爷”的常仙本人了。

    不过,常彦博方才那一声呵斥,仿佛一块石子投入死水,瞬间打破了空气中那根早已绷紧的弦。

    “十分钟过去了。”王葵突然冷冷开口道,“你们该给一个答复了。”

    “此事关乎生死大道,岂容儿戏?”常仙枯瘦的手指在紫檀扶手上轻轻叩击,竖瞳中流转着幽光,“常老爷子的命数自有定论,强留生机已是逆天而行,需付出相应代价。此乃因果循环,非人力所能轻改。”

    王葵却淡淡道,“常仙,你真当特殊局对你们这些年的事一无所知?你为常老爷子种生基、夺灵脉,以他人命数续其阳寿——本该三十而终的命格,硬生生被你续到今日,你身上背的阴债早就罄竹难书。”

    “《特殊事务管理暂行条例》第七条明确规定,禁止任何形式的灵体贩卖与非法续命。现在只要你们说出我们想知道的,过往种种,皆可一笔勾销——”

    她目光冷冽地掠过面色发白的常彦博,甚至扫过异常沉默的姚怀玉,最终才定格在常仙脸上。

    “这笔买卖,不值得吗?”

    常仙缓缓睁眼,竖瞳里寒光流转,“无知小儿,也敢妄议阴阳?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欲强续残灯,必以他命为薪——这是天地间最根本的法则,岂是你们能够轻易撼动的?”

    王葵冷哼道,“但据我们所知,这世上确实存在过一种真正触及本源的秘术。那不是靠风水布局或灵体献祭来苟延残喘,而是一种源自上古的道巫法咒,能够缚锁冥司,强改命簿,甚至驱使死神为己所用,达成无损无劫的真正续命。”

    “无损无劫”四个字,她咬得极重。

    “荒谬!”常仙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缚锁冥司?驱使死神?你以为幽冥地府是你家后花园吗?强行施展这等逆天之术,一旦触怒法则,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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