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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音逝我梁》 30-40(第3/16页)
弛感,那份奇异的亲和力,让人不自觉地卸下心防。也正因如此,蓝舒音才觉得,有些话对他开口,反而不难。
加上他和魏老板之间有合作,对那个圈子的规则和尺度,他比旁人更清楚。
正思忖间,电话那头的隗离问道,“你在京市吗?”
之前在香翁寺石塔中闲聊时,蓝舒音确实提过第二天就回京市。
她“嗯”了一声。
隗离果然好说话,只略顿一下便说,“这件事电话里说不清楚,正好我也在京市,见面说吧。我现在走不开,给你一个地址,你方便过来吗?”
“好,我现在过去。”
蓝舒音记下他发来的地址,立刻打车过去。
不过,路程行至一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空手而去太不妥当了。
尽管隗离看起来随性,但他们之间毕竟不算熟络。此行是她主动请教,于情于理,都应该有所表示。
“师傅,麻烦前面路口停一下。”蓝舒音当即开口道,“我买个东西,很快。”
然后她快速拐进一家本地的传统点心店,在琳琅满目的糕点中,选了一盒样式雅致的多口味茶食糕点。不算贵重,却也不失礼数。
车子在一个胡同口稳稳停下。
蓝舒音对照着手机上的地址,顺着门牌号一路往里走,心里却渐渐升起几分诧异——隗离给的地方,居然是一座规制颇大的四合院。
青砖灰瓦,朱漆大门静默矗立。她走近时,正瞧见隗离站在门口,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他似乎在送客。两男两女正要上车,其中一位身材高挑,长发及腰的女生笑容明媚,正侧头跟他说着什么。
蓝舒音脚步一顿,正犹豫要不要等他们话别结束后再过去,隗离已经看见了她。
他抬眼望来,眸中含笑,很自然地抬手示意。
蓝舒音便不再迟疑,快步走了过去,“哈喽……”
“来了?”隗离语含调侃的笑意,“比我预计的晚了一点。”
然后转身对那几人介绍了一句,“阿音,我朋友。”他尾音微微上扬,那声“阿音”叫得随意,却莫名带出了一丝不经意的亲昵。
蓝舒音配合地朝那几人笑了笑,挥手致意。
他没有介绍那四人的身份,那几人也知情识趣,礼貌而暗中打量地朝蓝舒音颔首示意,便相继上车离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蓝舒音却敏锐地察觉到,隗离对待他们的态度疏离中带着客气,这些人于他而言,似乎并不值得多费唇舌介绍。
蓝舒音反而悄悄地松了口气。
她实在不擅长应付这类社交寒暄。作为一个本质上的i人,强行扮e实在太考验心力了。
蓝舒音将手里提着的点心盒递过去,“一点心意,不要嫌弃。”
“太客气了。”隗离接过,目光在她的右手上停留了片刻,“涂药了吗?”
蓝舒音顿了两秒,才意识到他问的是她手上的伤。
“嗯,涂了,没什么问题。”
隗离不再多问,侧身引她入院。
蓝舒音跨过门槛,眼前豁然开朗。这座四合院从外面看是很规整的格局,内里却别有洞天。曲径回廊蜿蜒,假山水榭相映成趣,一池碧水映着天光,俨然一派精心构筑的苏式园林意境。
“刚才那几个,是民间探险队的。”隗离倒是主动开口解释,声音在她身侧响起,“介绍他们来的是我一个老客户。他们准备去黔西探一个溶洞,我刚好去过。他们来取取经,聊了一会,倒是有些意外收获……”
他语气微顿,“他们当中一个的叔叔,曾是京大的考古学教授,对蜀地那带尤为了解。”
蓝舒音心念微动,隐约预感到什么,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果然,他接着说道,“听说他对风芷家颇有研究,不是流于表面的那种,而是真正深入考据过。可惜,他是十多年前,前往香翁寺的考察成员之一,回来后不久就精神失常了,至今还在精神病院疗养。”
闻言,蓝舒音虽然有些失望,但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隗离领着她穿过一道月洞门,步入一间格外宽敞轩朗的厅堂。
一进去,蓝舒音便惊住了。
这里不是居所,更像一个私人展厅。空间极其开阔,四壁是通顶的博古架与恒温陈列柜,柔和的射灯打在每一件藏品上,纤毫毕现。
她一眼扫去,目光所及,心头震动。
有些东西,她确实在轶闻中听过名号。
比如盛在玉碗中,据说能自行凝聚无根之水的香露盏;旁边一枚赤红如焰的温火玉;还有一段焦黑如炭木质纹理间却诡异地扭曲成一张人脸的雷击木。
更多的是她闻所未闻的奇物。
一块内部仿佛封存着流淌星河的“蕴星石”;甚至在一个特制的透明防护罩内,她还看到了一根标注着“貔貅角”的灰白直角。
“这些都是真的吗?”蓝舒音在一枚标注着“定风珠”的青色珠子前停下,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真的能定住风?”
隗离闻言,不置可否地弯了弯唇角,“夜宴聆秘的规矩,没有消息,便用重宝开路。”他的目光扫过满室奇珍,不甚在意道,“这里的东西,你看中哪件,拿走就行。任何一件,都足够换到你想要的消息。”
蓝舒音被这超出常理的阔绰和慷慨震住了,好半晌,才摇头道,“太贵重了。”
她低头掏出手机,“你帮我看看这几样,够不够资格?”她点开相册,里面存着昨晚拍下的,魏老板给她的那几件东西。
蓝舒音从最后一张往前翻。一不小心滑过头,翻到了隗离的那个视频。
她的动作瞬间僵住。
然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锁屏,抬头看他。
这动作太欲盖弥彰了,她知道。可她根本顾不上隗离究竟看没看见——明明她才是占理的一方,完全可以借此反将一军,质问他当初为什么要在她手机里留那段视频,是不是别有用心。
但所有这些问题,杀伤力都远不如“她为什么还留着这个视频”来得致命。
一开始只是想当做证据保留,后来觉得他不像心怀叵测的人,打算删却又忘了……再后来,连她自己都忘了这事。
算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以隗离温和体贴的性格,连过马路都会提醒路人不要看手机,当时大概真的是顺手一拍。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定然早就抛之脑后了。
蓝舒音不由稳住语气,镇定地问道,“你觉得这些东西行吗?”
隗离眉眼浅笑,目光凝在她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看穿了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片刻,他才悠悠开口,“都是些古董玩意儿。能来夜宴的人,不缺钱,更不缺这些。”
“我就很缺。”蓝舒音小声嘀咕了一句。
也不知道隗离听没听见,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硬币大小的木盒,动作随意得像掏出个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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