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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洗凝脂》 60-70(第3/21页)
措地蹬动了两下。
可双腿被人攥着, 一点力气也使不出, 徒劳地进行了一番欲拒还迎之后, 身子陷入了一团柔软的棉褥之中,龙涎香随着周遭被他卷动的气流霎时齐齐地裹缠上来,昏帐之内,男人伸手抵住她欲起身的动作, 另只手则如那日般解掉了缠身的蹀躞。
他欺了上来, 唇瓣如含了火意, 封烙在她朱唇之间, 须臾,二人一同坠入幔帐深处,帷幄宛如水纹荡漾,涟漪一层层堆叠、扩散。
他心里的焦虑、思念、愠怒、懊恼,根本无法向她言说, 要他说什么?
放出那样的话之后,对方只是平静地在太医署上学、下学,而他,却疯了几回,死了几回,可无论如何折腾,都按捺不住穿过那几道阻隔的宫墙,将近在咫尺的她拥入怀底的渴望,对她的思念就如野草般肆意疯长,一日更盛过一日。
她可知?她不知!
她不知他是如何颠倒折磨,不知他是如何转辗反侧,也不知他是如何病入膏肓,煎熬入骨。
只有此刻拢着她,欺了她,反反复复地吻过她的唇,才方寻到了一味药引,可这药引,却又仿佛带给他更大的折磨。
“绪芳初。”
萧洛陵气息不定,一掌握住了她的颈后,凶恶地俯视她清光潋滟的秋水眸,看着那双乌润干净的眸,染上一层薄薄的水色,他穷凶极恶地掐她下巴。
“朕给你机会跑了。这一次,你再跑掉,朕永远不会再回头了,你最好知晓。”
绪芳初没跑。
她的手,一点点抓紧了颊畔的软枕,揪出道道凌乱的褶皱,唇瓣咬得殷红,宛如刺破了般瑰丽。
萧洛陵反倒怔了一瞬,他压紧眉弓,逼着自己说出:“朕是准备怜你的,朕早已备好了皇后凤冠,准备怜你到最后一步,你偏偏不要,你偏偏欺朕,既然如此那也莫怪朕郎心似铁了。”
他已是骑虎难下,更是黔驴技穷。
他没有任何办法证明她属于自己,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在徘徊失陷的境地里,抓住一丝真实的满足。只要她现在推开他,逃离太极殿,他就连这最后的一线满足也抓不住了。
闭了闭眼,仰脖吸气,似是在等她最后的裁决。
等来的,是一双柔软的臂膀环绕住了他的颈。
萧洛陵猝然睁开眼睛,惊愕地看向怀中软衾之间的女郎,面颊潮绯,双瞳噙露,朱唇之间的脂膏靡乱地散布于唇边,似是可怜委屈的模样。
他心跳霎时如停了一拍,望着这般娇怯可怜的她,脑中亦是宛如雷鸣,激烈的轰响之后,他的唇再度重吻而下。
那面帷帐如风侵雨袭般凶狠地摇颤起来,淡葡萄色的锦纹罗裳被一身身扔出罗帐之外,如松软的云蓬耸着,将两双鞋履一同埋没。
燕寝内那把滴漏,漏出淅淅索索的嘀嗒,其中间杂女子倒抽凉气的声音:“啊你把它撕坏了,很贵的,我那身裙子。”
水声亦是同时响起,半晌,男人不稳地嗓音落入耳膜:“不妨,朕殿里还有许多衣裙,都是照你的身量所裁。”
绪芳初昏头昏脑间,似是明白了,恐怕皇帝未雨绸缪,早料到有今日,所以率先将衣裙都备好了。
至于他那些伤……不提也罢,假得要死。
“绪芳初,朕为你这般神魂颠倒,你怎可如此欺负朕?”他忽地重抵过来,绪芳初感觉自己就似是一枚山楂般,被串作了糖葫芦儿。
她惊骇地长抽了一口气,“谁,谁欺负谁呀……明明,明明是你欺负我……”
他将她搂入胸怀,终是拥有了她,他如获至宝般不愿释手,此刻的所思所念,亦不过是已经在怀中的她,他终于愉悦地翘起了唇角,弓腰将她狠罚,“眼下欺负你的人是朕。阿初,莫离开朕,朕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一切!”
绪芳初的脑袋也眩晕不止,此刻的她也没法思考自己想要的一切是什么,近乎四年了,空空荡荡的躯壳似是被一把钥匙重新打开了灵魂般,绽放出她本应有的极致的喜怒悲欢。
原来压抑的人从始至终就不是只有他一个。
她没法思考太多,却只能思考一点,其实,也可以如此的。
这样在一起,也很好啊。
她不说话,换来男人更深的不安,和强烈要掩盖不安的激狂。
“说,你不离开朕!”
绪芳初泪眼汪汪的,声儿也似被他作弄得哑了,直是缓了许久才有力气软绵绵地回话:“不离开……”
“朕没听见。”
“不离开……”
“阿初,再说一遍。说,不会离开朕,不会弃了朕。”
他反反复复要确认,反反复复地要那一个答案,如果她不回答,死的人便是他。
绪芳初没奈何,如今人在屋檐下,还能说出什么让人不虞的答案来?他这时,便是要她说出下流轻浮之言,她也说得出来,何况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承诺。
“嗯。不会离开,不会弃你,不会弃暄儿不顾……”
幔帐的涟漪直是断断续续地晃了一个时辰。
“陛下,求您给臣个痛快的死法罢!”
早知如此,不如不来呢,杀人不过头点地啊。
“不痛快么?”他靠在她的耳边如此问。
绪芳初欲哭无泪,“之前痛快,现在臣只痛,不快了。”
他低笑出声,胸膛微微震动,凝视着女子柔软湿润的乌眸,心下大怜,俯就薄唇吻过她湿漉漉的眉宇,沿着那宛如云边鹤迹的秀丽眉弯一寸寸描摹而过。
声线亦是无比柔情似水:“阿初,朕怎会忍心给你死法,分明是你,险些要了朕的命去了。”
他捉住她的柔荑,将她的素手引至他胸膛的绷带上,试图令其好好感受他的痛。
绪芳初缩了缩指尖,到底没能撤离得回来,心中正为了这久不结束的磨人妖精忧烦,乍见他还要卖惨,霎时恼了,“别装。我劝你别装。”
萧洛陵低头,认真凝视她的美眸,半晌后嗓音低沉地发笑起来:“原来你知道。”
他是遇上了些野兽,也遇上了些刺客,但因为武力实在过于出众,也都全身而退了,这些绷带不过是联合那位姓罗的医正故布的疑阵,没想到她竟知道。
“你既然知道,仍然愿意前来……”萧洛陵品出一丝淡淡的甘甜,他情难自抑制地更深地吻向他心爱的娘子,臂膀上的力量也施加得更多,将人执拗地按在怀中,似是要勒入肩膊、刻入骨血里。
这世上怎会有一人如她,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轩然大波的喜怒,就连至亲骨肉也没有这样的魔力,他就一头栽入她的温柔乡里了,不愿自拔。
幔帐犹如被投入巨石的平湖,溅起硕大的涟漪,而后终于逐渐恢复了平静。
萧洛陵一刻也不愿松,抱着怀中之人,似个兢兢业业的守财奴,不叫珍宝被他人窃觊半分。
“阿初。”
绪芳初困倦得厉害,眼眸直闭,有一搭无一搭地敷衍着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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