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京纪事: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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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西洲(六) 臣与你永远同……

    徐直听到李泽的声音也不回头, 不放手,搂着徐回脖颈的动作更加深了几分,滚烫的眼泪在他身上不停地滴落, 甚至孤注一掷地跟他说:“我跟你走, 我跟你走……”

    她悲哀地摇头,哭泣,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你别放弃我, 徐回,徐回,”

    “你不能不要我?”

    李泽踱步过来,路过杨玄礼,目光不离开徐直, 话却是对着他说的,声音轻而内敛,“杨玄礼,你想造反吗?”

    杨玄礼虚握在胸前的手往前平推,忙不迭弯腰跪了下去,惶恐不安地回答:“臣不敢。”

    李泽冷笑一声, 顾不上搭理他, 眼底更为无情,伸手就去将徐直从徐回身上扯开, 扯回来,越靠近他徐直越害怕,手渐渐下滑,从徐回的腰上抽离,被他勾着翻转了一下, 整个人便到了李泽的怀里。

    感触着她的温度,他又变得平静,变得温情脉脉了,捧起她的脸,专注地看着令他可心地东西。他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掉,带着长途跋涉的风尘,徐直却连一眼都没给她,兀自沉浸在无边无际的悲哀绝望之中,心痛到发抖的嘴唇和颤颤巍巍的眼睛,蹙起的眉流溢着哀愁。

    李泽观察着不紧不慢地吻了下去,旁若无人地在她的唇上啮咬品尝,软软的带着点冰冰凉,还有独属于她的淡淡的芬芳,让他想起之前跟她一起吃过的酥山,酥山盛在粉色的莲花瓣琉璃盏里面,她今日恰好穿着一件粉底金线芙蓉交领襦裙。

    李泽半闭着眼,不招摇地在笑,徐直呜呜咽咽着阖上了眼睛,被他逼迫着吞咽,双眼皮不住地往下坠,是她有点累了,李泽若有所思地松开她,她好像比之前更不耐力,恐怕还在生病,是生孩子留下的后遗症。

    他的心忽而变得柔软,眼底的躁郁渐渐被平复,一点一点被抹平,徐直扶住他的腰,依旧泪眼朦胧,低落的情绪变为懵懂,她甚至很诧异自己怎么站在了这里,李泽抬起手为她理了理在风里凌乱的鬓发,十分无奈地说:“三娘就一定要出来不可吗?”

    他将她冰凉的手攥到腹部暖着,视线淡淡地包裹着她,徐直的注意力全部聚焦在他的眼睛,又害怕又委屈地努了努嘴,被他引导着说出口:“因为我想见阿回。”

    李泽耐心地哄她:“那你现在见到了对不对?”

    他的眼风冷冷瞟过徐回,徐回亦在原地怔忡着,然而目光却坚定极了,徐直似有所感,浅浅挣脱开他的手,既不闹也不哭了,循着他的话道:“是的,我见到了。”

    “既然见完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李泽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眼睛,“阿子该哭了。”

    “你生下他有十天了吧,朕回来晚了,最近一个人陪着他怎么样?他什么时候醒?醒来见不到你是不是要哭了?”

    徐直无限悲哀地闭了闭眼睛,感到一种灭顶的窒息和绝望,窒息让她自甘沉沦,绝望让她向死而生,她是以何种复杂的心情去回应他,“再过一会儿,就回去。”

    李泽不置可否,牵起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捏了捏,另一只手搂上她的肩膀,带着她转身,对着徐回站定,宽容大度地说:“跟徐学士告个别吧。”

    徐直又开始哭了,扑扑嗒嗒,泪如雨下,徐回见到这一幕,如万箭穿心一般难受,但是他亦知,到了他不得不走的时候。

    在三个人各怀心思,就要戚戚告别之时,杨玄礼突然大声说:“臣不敢,臣有罪,臣不该擅自把娘娘带出宫,但是臣并非是徇一己私情,臣是依法办事。”

    “《唐律》上规定,罪犯流放之前,允许家人探视。”

    《唐律》是谁写的,又是谁规定的,李泽不动声色地去看徐直的反应,余光却将杨玄礼寸寸切割,杨玄礼似乎丧失了察言观色的能力,偏偏还要接着提醒:“徐学士是娘娘的家人,她以陛下的名义提出这样的要求,臣不敢不从命。”

    徐直还没反应过来,李泽漫不经心地说:“的确是朕的意思。”

    他话音未落,徐直一把挣开他的手,退开一步歇斯底里道:“流放……流放……”

    “你要把阿回送到哪里?你又要把他送到危险的地方,你每次都让他去做最危险的事情,你怎么不干脆杀了我?你要逼死他是不是?”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徐直蹲下去痛哭流涕,“我不能没有阿回,我要阿回,”

    “我要跟阿回一起走。”

    她的情绪刹那间崩溃,一瞬间就能跟他闹得那么凶,连儿子也不想要了,连他也要抛弃,“我不要回宫,我不回去了,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要跟阿回一起走。”

    徐直哽咽,冷到直打哆嗦,她大声哭着说:“我要跟阿回一起走。”

    徐回站在那里,忽而泪流满面。

    他这一辈子,真是很少哭的,此刻感到心痛如绞。

    告别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一想到要把阿直推到别人怀中,以后的无数个漫漫长夜,他要怎么过呢?

    他要……怎么过呢?

    他短暂的拥有,好似一个美而凄的梦。

    幸好李泽具备非常的素养,他已经养成了极强的应变能力,尤其是在她的面前。他缓慢地撩袍,单膝蹲下来,拉开她捂着脸的手,将她的手臂环到自己的脖颈上,两只手循着她的腰游移到她的背上,单薄的脊梁在他怀里一耸一耸的,恰如顶着他的心。

    李泽极为耐心地安抚着她:“徐学士做错了事情,法不容情……”

    徐直叛逆地打断他,抽抽噎噎地大声控诉:“骗人!”

    “你就是要杀了他,你还要逼死他,我都知道。”

    她看着他的衣服,像看一个仇人一样残忍,说出口的话也带着轻飘飘的天真和残忍,“我知道你经常杀人。”

    李泽为了赶回来见她随手穿了一件衣服,衣角上还沾染着干涸的血迹,现在却变成了他杀人的证据,也变成了惹得她百般嫌弃攻讦发泄的目的,他真的有被她的话伤害到。

    徐直攥住他的衣襟,冰冷地直视他的眼睛,“阿回死了,我绝不独活。”

    李泽换了态度,凛然一笑,站起来慢条斯理道:“哄不好了是吧?”

    正好余光看到杨玄礼,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回头冰冷道:“杨玄礼,去领五十铁鞭。”

    徐直受了刺激,恐惧地摇头,“这是冬天,你会把他打死的。”

    李泽道:“六十。”

    徐直被吓到无动于衷,李泽转过身,“八十。”

    杨玄礼再叩头,“臣遵命。”

    徐直跪下来,不顾一切地抱住他的双腿,又把他当做了唯一的依靠,期期艾艾道:“三郎,我说错了话,是我说错了话,求你饶恕他吧。”

    她轻轻一扯,他便回过头,她哭着打颤,脖颈上的青筋哭得一梗一梗的,李泽一见到,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了。

    尤其是他将她抱起来,她的体温那么冰冷,真像冰水里捞起来一样,她已经在鬼门关走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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