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死后第五年: 1、第一章

您现在阅读的是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纨绔死后第五年》 1、第一章(第2/3页)



    “真是罪有应得,杀了不少人吧。”瘦高个眯了迷眼,仔细听台上行刑前简述罪犯的罪行,用肘子捅了捅身旁那个人,“你瞧一旁那个扁瘦的,杀妻典尸还是秀才,真是猪狗不如。”

    “哼!”抱臂在一旁听了一嘴的刘麻子冷笑一声,颇有些咬牙切齿,“我看那些官兵才是猪狗不如,不过是路过我那,便要了我一两银子!”

    瘦高个同适才说话的面面相觑,都不说话了,心里还是同情的,委解刑犯的途中发生解役向沿途店铺需索的事常有,就连那台上监斩棚和囚棚都是城口开棚铺的店面均钱交付官棚铺作为贴费。

    他们这些寻常老百姓看个热闹,这些铺户却是损失了不少实利,颇为困苦。

    台上明锣鼓示警,场面骤然安静了下来,毒辣的日头晒得人面皮生皱,却无人敢说话,刽子手的大刀尖锐无比,青天白日下闪烁着耀眼的寒光。

    监斩官照例验明正身,问犯人是否有冤屈,语气生硬,铁面无情,垂下来的眸光冷冽,如一把尖刀刺穿人的皮肉。

    “我……”

    被绑着的囚犯言语支吾,显然从大牢里被带出来便神情恍惚,这样的事在任过多次监斩官的魏铭眼中不过是寻常事。

    静默的眼神像是能杀人,经历过无数刑罚和多次审讯的李忠冲面色惨白,浑身打颤,直觉天地昏黑,喉中积着淤血,透体冰冷,想起那些惨无人道的刑罚,他死命哽住口中的血气,“我无……”

    “慢着!”

    飞声传来炸开了法场,所有的人的目光齐齐往来人那个方向看。惊诧、疑惑、兴奋,纷纷出现在了不同人的脸上,台下突然喧闹了起来。

    “肃静!”监斩官魏铭抬手遮过日光,看到了来人,只觉心惊,但为官多年很快镇定了下来,疾声厉词劈头盖脸而来——

    “陆云袖!你要造反不成?胆敢劫法场,你是不要命了吗?”

    陆云袖镇定自若,坦坦荡荡,丝毫不惧魏铭这个刑部侍郎,下马后快步走来,不去理会魏铭口中“劫法场的杀招”。

    只见陆云袖朝李忠冲看去。

    “李忠冲,我且问你,人真的是你杀的吗?尸体是你典卖的吗?为何你几次更改供词?为何你咬出张孝贵却屡遭酷刑?为何你父母上京控告你没有杀人?”

    一连串的质询像是一计响雷,轰轰隆隆地炸在了整个法场上空,久久回荡。

    一刹那,底下的百姓全部振奋了,皇城根下活着的百姓哪个不是人精,他们从陆云袖的口中仿佛看到了一起天大的冤案,自古法场救冤,是话本里常见的套数,却不曾想有一日自己也能见到。

    “你你你!”魏铭眼见场面失控,气得血气滚动,眼前一阵又一阵的昏黑,天旋地转,为官三十载,他就没见过像陆云袖这样胆大包天的下属。

    偏生她最有名气,二十多年前被婆家状告杀夫害女,酷刑加诸却烈如钢铁,宁死不屈,后来接替主审的关匡愚明断刑理,从夫家错处百出的供词里还了陆云袖清白。沉冤得雪后的陆云袖又参加了科举,谁知给她考出个我朝首个女状元,举国震惊,甚至有人怀疑邸报传抄错误。

    大魏开国的君主的皇后赵氏精通数算运筹之学,当年与太祖一同打天下,后方供给的田亩财货,粮草供输皆出自她之手。当年赵皇后被特封户部尚书,掌管机要,统筹于股掌间,立国后也是赵氏首开女子科举,有名的几位女官皆出自那时的朝廷。但而后百年,女官渐渐寥落,再有也不过是供职宫苑内禁。故陆云袖的横空出世至今仍为人称道,哪怕朝野议论颇多,争论不休。

    见状,封竹西立刻挥手大喊,“是冤案!是冤案!”

    这一声像是火把,以燎原之势席卷法场,百姓也跟着喊“是冤案”,一时群情激奋,哪管它对错真假,一股脑跟着喊。台下顶头喊得最大声最起劲的是刚刚那个埋怨自己被索套的铺户。

    燎原之火,势不可挡。

    远远看到这个混世魔王的魏铭已经要站不住脚了,头上的冷汗热汗交织,下一刻又听台上的囚犯纷纷喊冤,他软瘫在书办的搀扶下,大喘着气。

    民怨如此,怎能不顾?况且依照例法,行刑前刑犯当众喊冤必须停止行刑。

    他现在恨不得生啖陆云袖的肉来嚼了吃了,只能挥手让下属叫停,打道回府,紧急通报内阁和刑部堂官。

    这一道命令下来,仿佛民声上达天听,一众百姓欢呼,齐刷刷跪下,对着台上正义凛然的陆云袖山呼“青天大老爷”。

    一声叠着一声,仿佛穿越整个京都。

    陆云袖跟台下的封竹西和徐方谨示意后便跟着魏铭一道走了,只是眼中些许冷沉的光在徐方谨的脸上扫过几次。

    “慕怀,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封竹西挂在脸上的兴奋就没下去过,反倒是徐方谨冷静了下来,缓缓道出——

    “平章,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推翻一个要行刑的案子,就意味着审理这个案子的全部涉事官员都有罪责,牵连者从县到朝廷法司。陆大人接下来要面对的事艰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是这台上客了。”

    这一盆冷水浇的封竹西的心火凉了大半,不由得发问,“这如何是好?”

    “避无可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徐方谨牵过来马来,看了眼有些沮丧的封竹西,情绪大起大落全写在脸上,心莫名软了下来,想起封竹西只有七八岁大的时候,总缠着他去郊外马场跑马,抓蚂蚁斗蛐蛐样样上心。如今虽是到了舞象之年,但脾性还似小时候。

    “走吧,不是还要给许兄过生辰吗?”徐方谨好心提醒一下他。

    说到这件事,封竹西提起劲来,他平日里酒肉朋友多了去了,进学只余时常参加各种京都纨绔子弟办的宴饮,去或不去随他心意来定。但许宣季不一样,他们是多年的好友,还曾经在危难的时候救过他一命,他今天说什么都得去。

    封竹西和徐方谨一同翻身上马,朝着京都城西的醉云楼骑去。

    ***

    雕栏画栋,暖意拂人,淡淡的兰花清香氤氲,帘幕纱幔一层层垂委,隔开了喧嚣,显出静谧冷幽的气息。

    醉云楼天字号厢房素来是宴宾谢客的绝佳之地,也是膏腴子弟常来之所。

    此时天字号青玉阁内弥漫着焦躁的气氛,有一种诡异的寂静充斥其中。

    “我就搞不明白了,那个徐方谨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一连两个月,小郡王都推脱我们的宴请去跟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徐方谨凑在一块。”一个急躁的声音打破了此地的静谧。

    “谁说不是呢,到底是何方神圣让小郡王‘流连忘返’喽。”

    一个身着锦袍华衣的男子慢悠悠抬手替自己倒了一杯酒,未入口前摇了摇酒杯,似讥似讽地朝宴会中心的许宣季看过去,“我们许老板都没着急,你们急什么?他跟小郡王可是过命的交情……不过这两个月小郡王也没怎么找许老板吧。”

    这话直冲冲的,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噤声,他们虽然总凑在一起,但彼此心里都清楚相交的这些酒肉朋友里哪些是不可以得罪的。

    许宣季是商贾出身,却无半点刻薄吝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旧钢笔文学】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旧钢笔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