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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夜半尸语》 100-110(第15/19页)
“帮我……帮我……”蓝雁书被他冷漠的眼神逼视,猛然记起两年前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顺水推舟给冯渐微安下罪名。
冯守慈扯扯僵硬的嘴角,似笑非笑地说:“年轻时,你天真无邪,作态可爱,谁知年纪大了却只长了岁数,想为冯式微铺路,却是半截子工程,只拉拢了个冯卜会,撒点阴阳土。那日巡查手不止他一人,假若有一词平反,你的计划就会全盘落空。”
“冯式微也是个蠢的,竟然为了何家的小丫头去冒犯鬼门关口,要不是我让冯地支去联络冯天干,单是那行车记录仪,就够你们母子俩身败名裂!还有,你以为黄尔仙为什么帮你?七大流派中,就我冯氏有人有财,能与之匹敌。我族内乱,她黄家能尽当首座,好不威风!”
蓝雁书见他言语条条斥责,七分惊慌中生了两分怨怼,“你现在是在跟我翻旧账?我们不是夫妻吗?难道临了你要撇下我?”
冯地支今早来禀,行车记录仪内存卡被拿,那东西只对冯渐微有用,很容易猜。搜宅动作太大,或许他早妥善藏好,果然活珠子晚间匆匆出去,想阻止,但发觉冯渐微有动作。守株待兔冯渐微,通知大门不放桥板,都是冯守慈下的令。
明明计划周详,变数却出在卢行歧等人身上,冯守慈看轻了他们之间的关联。卢行歧留住于此,想是对冯氏祖地有想法,他以为此鬼不会为了失势的冯渐微,明着与冯氏做对,可最后他料错了。冯渐微有备而来,到底是父亲教养出来的,慈厉兼备,冯氏落此子手里,也是一条出路。但届时,就没他什么事了,他才五十岁出头,怎么就甘愿退休呢?
冯守慈面色渐渐缓和,软了语气对蓝雁书说:“现在是冯渐微在拿捏我们,当务之急是自保,假如不能全身而退,总比我也被拖下水好吧。你说呢,雁书。”
自从知道他想独善其身,蓝雁书冷静许多,“老爷,你是想供出我们,自己落得干净,是吗?”
冯守慈摇了摇头,“事是你们做的,我何来的落得干净之说,况且我掌权冯氏,能保你们不进魔窟。”
魔窟……蓝雁书浑身一哆嗦,恐惧在心底深处蔓延,继而生恨,“你铁了心地成全冯渐微,是想拉拢卢行歧吗?”
冯守慈没吭声。
蓝雁书又说:“提到鬼门关口,卢行歧摆明了不想帮冯氏,届时你恐怕要落一场空。”
冯守慈望眼外面,冷情地打断,“族老们等久了,我们该出去了。”
“出去?就这么着急用我们娘俩去平息众怒,冯守慈……”蓝雁书忽然笑了,念着冯守慈这个熟悉了几十年的名字,如今却觉陌生。她记起一些遥远的记忆,有关于冯流远。
冯守慈是在结婚后才接手的冯氏,三十多岁,不年轻了。那时冯流远还未真正放权,等刘显致生下冯渐微,冯守慈才稳做家主之位。刘显致死后,她紧接着嫁入冯氏,对这个家庭最大的感受是,冯流远与冯守慈的关系不和,也许跟冯守慈二婚有关,也或许中式家庭的父子关系,本就是晦涩而隐衷的。
印象中有一次,他们父子俩矛盾爆发,是在她怀上冯式微时,当时卜卦腹中是男孩。冯流远不知为何突然起意,让冯守慈立下誓言,待冯渐微大学毕业,就必须继承家主之位。他是父,子怎能不应,冯守慈就按照冯流远所言,立下了这个誓言。
但冯守慈心有不甘,当晚跟她说:凭什么他能掌权到七十岁,而要求我不到六十便要让位。
她假意安慰道:或许家公是疼惜冯渐微,想给他后半生一个保障。
听到这种说法,冯守慈不屑地冷笑:你知道他为什么给我起名守慈吗?他在我刚出生时替我相命,说我阳刃重重无制化,八字极端,得志便猖狂,所以借“上善若水,利物不争”为名,事事压我一头。无论我怎么做,多成功,也未曾得他半句夸。他越如此,我就反叛,直到自己成为他口中批命之人。他只是,看不得我得意而已。
冯守慈这种利己性格,何尝不是冯流远所致,一个两个为私欲谋算,那她呢,既非第三者,也勤勤恳恳为冯氏,如今却被利用抛弃。
想了许多,蓝雁书知道无转圜余地,也对冯守慈彻底失望。她母家有钱有势,做错了事也没人能拿她怎样,总不过是传个难听的名声。她淡淡道:“假若冯渐微证据确凿,我愿意扛下所有罪责,离婚也罢,离开冯氏也罢,我只有一个要求,保全式微的名声。”
他还年轻,心软性格懦弱,受不了人声唾沫。只要冯守慈能保他,她能暂时咽下这口气。
虎毒还不食子呢,冯守慈轻松应下,“当然。”
蓝雁书整理了仪容,目光淡漠,“走吧。”
她随冯守慈出了议事厅,与冯式微一起进入祠堂。现场站位分为两拨,以供桌划界,各据立场。
祠堂鸦雀无声,众目以盼地望着他们。
冯桥早已通知冯地支拿来电脑,就放在摆好的供桌上,他请示冯守慈,“接下来怎么做?”
冯守慈的视线扫向冯渐微,无意中看到高台上立好一半的牌位,毫无疑问,是冯渐微所为。
“让冯渐微把内存卡拿来。”他说。
冯渐微不同意,“我要亲自插卡调视频,不经过他人之手。”
闫禀玉也觉得应该如此,谁知道冯氏拿到手不会来个毁灭证据呢。
冯桥看向冯守慈,他点了点头,冯桥便将电脑往冯渐微那边挪。
冯渐微拿出读卡器放内存卡,然后走向电脑。
几步路,也就两三秒,但在许多人眼中,这是个极其漫长的过程。
蓝雁书和冯式微站在冯守慈身后,冯式微惴惴不安后,是一种认命的心情。他侧脸看母亲,见她也一副淡然。
随着冯渐微摸到电脑,插上读卡器,围观的族老不禁往前凑了凑。
电脑识别内存卡,再到冯渐微点开相应日期,正常播放视频后反转电脑,面向大众。他则站回原位,一同观看。
画面直接显示在车内,冯渐微和黄尔仙共同下车,前后一起上了天门山。
看到这,人群里爆发惊呼,这段视频将黄尔仙的证词推翻了,那阴阳土呢?
电脑视频还在继续播放,在冯渐微黄尔仙走后不久,有个覆面人摸上车。谁也看不清他是如何解的锁,只在车门一摸,门就开了。覆面人洒完土,便就快速离去。
放阴阳土的居然不是冯天干,冯渐微与闫禀玉都微微惊讶,他们当时推敲错了。
这两幅画面完全可以证明冯渐微是被冤枉的,而开车门之人,很容易让族老们联想到蓝家。蓝家是本地大族,祖上搞矿产生意发家,近年来的稀土风头一时无两,手底下不乏游走于灰色地带的人,那些混社会的,偷蒙拐骗无所不能,何况是开车锁。
当时宴会上,蓝雁书和冯式微都在指控冯渐微,现在冯渐微无辜,那他们便有嫌疑。族老们心证似的齐刷刷望向他们母子,蓝雁书在一道道的注视下沉默。
蓝雁书平日里极为高调,这不符合她的性格,在场众人隐约明白些什么。
“还有值班表!”卢行歧忽然出声,将所有注意力吸引过去,“内存卡证据为其一,事发当日的巡查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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