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尸语: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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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这边也有五毒虫。”闫禀玉疑声。

    不管真不真,她的话点醒冯渐微,先给自己身上扬两圈蛇虫粉。活珠子在使耳目,对外界不会有过多反应,他像驱邪洒糯米一般,也给活珠子来了个“洗身”。

    “毒虫都惧你,你就大胆过,它们自会退避。”冯渐微说。

    话是这个理,但是吧,踩到了也挺膈应的。过了拐弯,进入到第二洞厅,闫禀玉就没有闲情去关注这些了,因为眼前终于出现那个巨大的石笼——狰狞带刺的石牙从穹顶垂下,插进地底,空隙刁钻,密密麻麻,真跟牢笼一般。上面还挂着一套套的壮装,黑灯瞎火晃眼过去,真有耶稣吊十字架受刑罚的感觉。

    场景诡异,这要踏进去,如果被偷袭,跑都没法跑,还容易撞石柱上,被刺扎进皮肉,那叫一个凌迟之痛。

    卢行歧行步稳定,侧身进入石牙林。

    闫禀玉心情惴惴,没跟上。听了那么久鸡鬼的邪门传言,她真怕一进去,就蹦出数只两米高的大公鸡,给这地踩塌,给她跺成肉泥,或者甩石柱上挂成“人肉烧烤”。

    活珠子也停下。

    怎么停了?难不成有状况?后头冯渐微准备充足地捞出一手符箓,探头用手电照前边队伍,满洞石柱和疮痍的古式壮族衮服,尽管他有心理准备,也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我丢!什么鬼东西!”

    察觉到队伍没跟上,卢行歧回头,见闫禀玉离着几步,不给她哆嗦的时间,扯住她手腕带上前,淡淡的语气:“这处没有危险,害怕的话,就跟紧我。”

    别说闫禀玉了,弄璋和握珠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双双缩进了木盒里,哪是没有危险的样子?

    闫禀玉硬着头皮贴在卢行歧背后。

    队伍再次前进。

    冯渐微继续跟上,在地势上落下风,他更加警惕四周。

    闫禀玉也一样,眼神四转,穿绕石柱时,总觉得上面的衣服在动。顶上还在嘀嘀嗒嗒落水,水滴声追着脚步来,她三心二意走路颠三倒四的,几次差点撞到石柱,也撞到卢行歧。

    卢行歧被分了神,回头提溜她好几次,不禁再说一句:“专注眼前,别疑神疑鬼。”

    一个鬼让闫禀玉别疑神疑鬼,没有任何说服力,但她还是听进去了,尽量专注在前方。也因此发现,石柱上的衣服确实会动,因为有五毒虫藏匿其中,她一靠近,它们就惊慌四散。

    “看!那是什么?”后面冯渐微忽然出声,灯光晃在某个点上。

    闫禀玉打光追去,见到两根断半截的石柱,不远的石柱尖刺上,还晕染着血迹。溶洞潮湿,血迹虽然有蔓延迹象,但看色度,不是新鲜的。

    “怎么回事?”她看向卢行歧,昨晚他潜进来过,应该知晓。

    卢行歧瞥了一眼,轻描淡写地道:“我昨夜在这处遇见祖林成,两方交手,打断了几根石柱。”

    妖有形,会流血,胜负显而易见。闫禀玉问:“她已经阻止阴婚了,为什么还阴魂不散地追到这里?”

    卢行歧:“不知。”

    “会不会记恨我们坏她事,追来报复?”冯渐微猜测。

    “不像,”闫禀玉直觉道,“她既然能为冥婚打抱不平,就不会是胡搅蛮缠的人。”

    “她是妖。”冯渐微提醒。

    闫禀玉:“妖怎么了,妖也有人的思维。”

    江湖险恶,多说不如亲历,冯渐微嘀咕:“妖带兽性,老话兽性难改,等碰上你就知道了。”

    有惊无险,小插曲过去,顺着岩壁滴水汇成的流向,他们来到下一个拐弯处。

    里面洞厅就是圈养戴冠郎的地方,还盘踞着大数量的五毒虫,未免惊扰,闫禀玉和冯渐微都默契灭了手电。

    卢行歧不再往前,“戴冠郎可见阴,我须收敛阴气才能靠近。”

    活珠子也有半阴,不便接近。

    就由闫禀玉和冯渐微去勘探环境,洞壁有烛火,照明识路是够了,两人小心翼翼朝里迈步。

    粗略一眼,这里头确实开阔,戴冠郎和五毒虫各据一半地,只留中央一拃宽的过道。

    戴冠郎在洞穴右半,没有圈围起来,笼统算来有三十余只,个个毛色鲜亮,身壮爪粗,看着比一般的公鸡都要高个半身,堪比七八岁稚儿体型。现在入夜,它们立定鸡身,垂眸入眠,喉中时不时咕鸣一声,就跟人睡着后呓语一般。

    左半五毒虫多数滚成一团,也像是处在休眠状态,其余毒虫游走在外围和洞壁石幔上。刚刚在前面洞厅发现的五毒,应该就是从外围跑出去的。

    左边是食物,右边溪流水源从脚下过,对戴冠郎来说,整一个自动投喂资源。

    闫禀玉和冯渐微只在外围看过,就返回去:有危险程度,要商量如何通过。

    三人一鬼聚头,冯渐微提出问题:“卢行歧,你能收敛阴气吧?”

    闫禀玉心中一动,睇紧卢行歧面色,看他怎么回答。

    “能,倘若距离戴冠郎过近,或许会被其察觉。使用阴力隐身通过,也可能会被发现。”卢行歧如常道。

    闫禀玉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做了一个无趣的微表情。

    卢行歧的余光,捕捉到闫禀玉略带失望的微表情,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冯渐微愁眉,“我们目的是最后一个洞厅,在某种程度上,戴冠郎相当于‘那个’东西的触手,不打草惊蛇,最好是别惊动戴冠郎。卢行歧无法近戴冠郎,活珠子身有半阴,也藏不了,那过道那么细,又充斥五毒,我也过不去,大面积使用驱蛇虫药粉,恐会唤醒其他的五毒。那我们要怎么通过?”

    冯渐微两手一摊,没辙。

    因为要商议,活珠子收了耳力,家主提及的名字少了闫禀玉,他说:“还有三火姐呢。”

    于是数道目光嗖嗖投向闫禀玉,这些困难对她好像无用。

    卢行歧:“闫禀玉,你是彻头彻尾的人。”

    废话,她当然知道。

    冯渐微:“闫禀玉,五毒虫惧你。”

    是的,然后呢?

    活珠子最后总结,“三火姐,只有你能安全通过第三洞厅。”

    闫禀玉浅显地问:“所以呢?”

    三声齐道:“你去开路最适合!”

    这种众望所归的目光,真的是会让人自信心膨胀,闫禀玉明白他们的意图,正了正身形说:“其实有个更谨慎的方法,不是非要在戴冠郎和毒虫中央过,吃力不讨好的。”

    “说来听听。”冯渐微凑近。

    闫禀玉:“你们看到洞壁上的石幔没有?”

    冯渐微和活珠子点头。

    卢行歧似有所感,“你要从上面攀登过去?”

    闫禀玉把头一点,“那石幔形成有高有低,从头排列到尾,每一步都能落脚,怎么不算另辟蹊径呢?”

    适才冯渐微也注意到了,洞壁上的石幔沉积够宽够厚,但是能容成人重量吗?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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