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尸语: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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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你这台词是演电视剧呢,现代剧都不这么演了,好老土。”

    男人又转过脸来瞪他,十分不认同的口气,“你个小屁孩,有爷看过的电视剧多吗?邵氏聊斋金庸古龙,我都看了个遍了,说谁老土呢。”

    闫禀玉在一旁心声,邵氏还不够老土啊。

    “油嘴滑舌的,不说是吧?”冯渐微掏出大把辣椒粉,威胁道,“来,想被这些伺候吗?你再嘴贫试试。”

    男人眼睛还血红着,打架斗法受伤没再怕的,可辣椒粉的物理攻击太阴毒了,他蔫蔫地收了气势。

    卢行歧见势问:“你出自何处,报上名讳。”

    男人扬起下巴,骄傲无比地说:“百色靖西,祖林成。”

    第44章 (修) 他术法比我高吗?……

    “祖林成?”闫禀玉跟着念了一遍。

    祖林成莫名冲她发火,“凭你也敢称我全名!”

    即便被绑成螃蟹,他那表情,依旧有种封建大老爷的盛气凌人。

    闫禀玉身上还疼着,见罪魁祸首这样,也来气了,顺手拿包抡他,砸他脑袋。

    “你这变态,取名不就用来喊的,一个破名很威风吗?我还没追究你抢我包,害我在地上磨了那么久,还三番两次装神弄鬼吓我,什么破烂玩意儿……”

    祖林成被包砸得“啊啊”躲避。

    闫禀玉一发火,三火更旺盛了,活珠子怕怕地溜远。

    冯渐微想起自己以前的德行,也默默地远离。

    卢行歧倒是不避讳,观了闫禀玉全场的野蛮。

    砸完,闫禀玉将包放一边,拿出那把军工刀,蹲下将刀尖搁在祖林成脖颈,“说,为什么抢我包,还独独吓我一个。”

    祖林成丝毫不惧,粗鲁地呸一声,“抢了吓了又怎样,你们这些尸骨贩!”

    “什么尸骨贩,不要转移话题。”闫禀玉用刀刃紧贴祖林成动脉皮肤,威胁意味十足。蓦地想起什么,她用另只手去摸他胸口,想看看之前那刀是不是真刺中了,然而却摸到起伏的胸部。

    祖林成任由闫禀玉的动作,嘴角有丝看戏的讽意。

    闫禀玉狠狠皱眉,手像碰到脏东西在衣角抹抹,“你一个男的胸部练这么大,怪不得背副尸骨这么变态。”

    她一脸鄙夷,让祖林成哑然,“谁变态?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男的?”

    “难不成你是女的?”冯渐微不可思议地凑近。

    活珠子也好奇地打量起祖林成。

    卢行歧送去目光,没有过多的惊讶。

    固有思维下,闫禀玉不确定地再摸上去,练出来的胸跟天然的胸部能轻易分辨,他真的是女的!

    “姑娘,你我都有的东西,摸起来爽吗?”祖林成一脸欠扁的笑意。

    闫禀玉有种被调戏的感觉,缩回手,瞪了他一眼。

    祖林成更是笑,无所谓。

    闫禀玉轻咳声,回到正题,“不管你是男是女,说吧,为什么要抢我包。”

    祖林成瞥她,依旧讽刺,“你那么在意那包,里头有不少钱吧?不沾血腥就能做一门生意,经手酬劳三十万,一具荒骨比人婚嫁还值钱,稳赚不赔的生意。”

    “你乱七八糟说的什么?什么三十万?”

    “买卖尸体的款项。”

    买卖尸体?闫禀玉才知他说的卖尸贩是什么意思,“你别乱污蔑,我们几时买卖尸体了?”

    祖林成摆出证据,“五毒清道,锣鼓送亲,夜抬花轿,不正是你等在此接应娶阴亲吗?”

    听到这,冯渐微大约明白了,“所以你以为我们是操持冥亲的人,才半夜来偷袭?”

    “难道不是吗?尔等小贼!”祖林成明明一身狼狈,但气势高高在上。

    冯渐微被他一噎,正欲发作,又想起他是女的,自己将人五花大绑,有违风度。便忍下,作罢了。

    今夜之事可能是误会,这关口,还是别多生枝节了。冯渐微看向卢行歧,“怎么办?”

    冯渐微主张放掉祖林成,但人是卢行歧抓的,自然听他决定。

    卢行歧却问闫禀玉,“你想怎么处置他?”

    闫禀玉也听清了,是误会一场,她收起刀,去将包拿来,拉开拉链给祖林成看,“看清了吗?没有钱,更没有尸体买卖,你愤怒错人了,我们今晚只是路过,并不知道这里会有娶阴亲。”

    “没钱也不能证明什么,别狡辩了。”祖林成仍旧那副倔强样,鼻孔扬得跟眼神一般高。

    真是死脑筋,闫禀玉又说:“起雾的时候,是你扒住我的脚,好让那鬼新娘袭击我的吧。”

    祖林成:“是,我就想吓跑你们,省得我动手。”

    妖的话,变化体型,能自如穿梭小小水洞,不足为奇了。闫禀玉问:“为什么就专找我吓?”

    “你落单,又刚好是鬼新娘的目标。”

    好吧,算闫禀玉倒霉,“刚你背的尸骨,是今晚那鬼新娘吧?”

    祖林成豪横地说:“她不愿嫁,我就把她抢了过来。”

    “为什么还要特意将嫁衣换掉?”

    “那算什么嫁衣,只不过是贪财罔顾,愚昧无知,封建吃人的糟粕。”

    闫禀玉闻言一乐,对祖林成的说法感到新奇。她曾在卢行歧那儿听过,树木百年才初具灵识,像祖林成这种会幻物的妖,少说也得百年以上寿数,经历过封建王朝时代,却在抨击封建迷信害人。而且听来,他不止第一次做阻止阴亲的事。

    祖林成又被那笑刺激到,正要驳斥,闫禀玉却转过脸,跟那高深莫测的阴鬼说话。

    “卢行歧,你打得过他吗?”

    “呵。”

    听这语气,“那就放开他吧。”

    卢行歧点头,手指捏了一个“解”的诀,绳索便松动了。

    一人一鬼,一来一往,闲话一般,就这样决定了祖林成的自由。情势急转,他愣愣地拨掉绳索,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然后他们一行人,该自处自处,该收拾收拾,该添柴添柴,该进食进食,无人在意祖林成。仿佛他是个透明人,明明方才还一副水火不容的势头。

    祖林成糊里糊涂地起身,向山林走去。既然抢了阴亲,便要去将尸骨敛收安葬,好还安息。

    一个会施敕令的阴鬼,一个身带阴阳土的术士,一个寿数有限的阴生子,一个摸他胸的凡人少女;互不亲识,却怡然一处,真是有趣。

    这时,祖林成相信了,他们不是冥婚的背后推手。

    祖林成在进入山林前,又回头看了一眼暖融篝火,竟露出一丝向往的神色。

    ——

    闫禀玉想打水清理身体,但对水洞还有阴影,犹豫不决的。

    活珠子坐得近,看出她的为难,“三火姐,怎么了?”

    “我身上好脏。”闫禀玉低眼拍掉衣服上的泥土,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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