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尸语: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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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壮服是传统的龙州黑衣壮服饰,且是长黑衣,一般艳丽的颜色会用在襟边和腰带穗,不会大面积镶围。

    面对老板的低眼沉思,女生催促:“阿姨,这个壮锦颜色可以加的吧?”

    另一名女生追问:“加上壮锦,制作周期会延后吗?我们再过五天就要离开龙州了,走之前想穿着壮服拍个民族写真,能来得及吗?”

    老板听着,眉头轻轻一皱,显然有自己的看法。

    闫禀玉停下来,想看看老板最后怎么抉择。

    老板抿了抿嘴,耐心解释:“这种亮丽的壮锦适合做盛装的啦,但你们定制的是龙州本地黑衣壮的长黑衣,衣长过膝,窄袖束腰,着重在身形的展现,如果加上大面积跳色就会喧宾夺主啰,最好看适宜的是,在斜襟边滚一道锦边,最好为纯万字纹或双蛇盘蛙纹,暗紫色,蓝红色最佳,腰带垂穗可以适当华丽些。”

    老板还找出搭配好的壮锦纹样,展示给女生看。

    本身黑衣色沉,不加跳色就更暗了,女生不满意老板的纹样,执着地问:“阿姨,你就说能不能做嘛?”

    老板为难得,没吱声。

    女生同伴搭腔:“下订金前,你说过可以定制的,不能的话我们不做了。”

    老板叹了声气。

    整个过程没僵持多久,最后的解决方法是退定金,这单生意不做了。

    游客走后,老板低头默默收拾缝纫桌。

    也许闫禀玉一直没吭声,她没发现有客人。

    “老板阿姨。”

    老板闻声抬头,愣了下,然后推了推老花镜,看了两秒闫禀玉,说:“诶妹妹,要买衣服吗?随便看看。”

    侗寨的老人称女儿或者小姑娘做妹妹,老板这个称呼让闫禀玉好亲切,她笑起来,“我想买套日常点的衣服,你这里有吗?”

    老板摇摇头,“我这里只有壮服,不卖其他的衣服呢。”

    那没办法了,大半夜的,人生地不熟,闫禀玉缺衣服,其实壮装也不错,土布透气养肤。

    “那墙上的成衣都是可以卖的吗?”

    “是呀,有些我做出来挂版的,有些是客户跑单的,都可以卖。”

    跑单就是刚才那种状况吧,闫禀玉虽是侗族,但也知道壮族以蓝黑为美,传统壮服就是朴实无华的。这年头有坚持的手艺传承人值得肯定,买套壮服也挺有纪念意义。

    反正都在路上了,抛开危险不提,穿着传统壮服,就当本广西人在广西来个深度游了,闫禀玉愉快地在现场挑起来。长黑衣都一个款式,长衫裤装,差别的是襟边纹样,她选了暗紫色双蛇盘蛙纹襟边的一套衣服。

    老板协助试穿,帮闫禀玉裹好腰带,她个高挑,骨架偏细,虽然看起来苗条,但肉感恰好,穿着这套壮服,身型裹得正好,十分地显腰身。

    老板赞声:“尺寸真合适,再穿个布鞋,背个天琴,就像我们本地妹妹了。”

    天琴?是鸡鬼背的那种天琴吗?闫禀玉又好奇了,“阿姨,天琴长什么样?是国家级非遗的龙州天琴吗?”

    “就是国家非遗的天琴,我们当地叫‘鼎叮’,只有特殊活动才取用。你等等,我带出来给你看看。”老板也爽快,从店里的一扇门出去,没多久抱回一把琴。

    琴果真是二弦,琴筒为半球状,琴杆木制,琴头雕刻太阳,制式简单质感油润,有年头了。闫禀玉只看,没敢上手,毕竟这种乐器从前是作祭祀用,要心怀敬畏。

    展示完天琴,老板小心翼翼地放回去。

    土布穿着确实舒服透气,等老板出来,闫禀玉问价格,“这身多少钱?”

    “订制的贵点,成衣便宜些,不加头巾的话460一套。”老板说。

    土布都是一根根线匝的,成衣手工缝制,价格能接受。闫禀玉付钱,“那就这套吧。”

    闫禀玉到试衣间换回自己的衣服。

    老板拿袋子打包壮服,并说:“你是今晚的最后一单生意,我再送你一套棉麻裤衫,做睡衣很舒服的。”

    那是一套姜黄色的背心和宽松短裤,闫禀玉刚好需要,道了谢,乐意接受。

    买完衣服出来,马路安静许多,不见卢行歧。

    闫禀玉在附近沿马路找,一边喊:“卢行歧,卢行歧,卢行歧?”

    左右各找了几百米,鬼影倒见着,但不是卢行歧。他说遁形,到底遁哪个旮沓角去了?

    闫禀玉站的位置,正好对着一家木楼式装修民宿,亮着招牌,叫“壮家民宿”。

    又累又困,闫禀玉想着,要不先去投店,再让弄璋出去找。决定以后,她向着民宿走去。

    因为民宿在前方十字路口左斜面,闫禀玉要过马路,还得经过一道黑巷子。路上也有行人和出租车过,她孤身一人还是得小心点,路过黑巷子时加快脚步,却忽听里头传出声音。

    巷子挺大,不过位于两幢六层楼中间,很是黑暗,快速瞥一眼,恍惚看到两个人影,闫禀玉也不确定,或许是鬼影。快走快走,七月半,别好奇。

    闫禀玉都走过去了,心底琢磨着,又退回两步,上身往后倾,探个头瞧里面。

    “惠及兄,让我跟你同道吧。”

    “我才刚开你外祖父的坟,你如此,刘凤来可知?”

    “他知不知是他的事,我只管我自己。”

    “嗬,你施敕令纸人偷窥,又用追息蛊跟踪,还在刘宅阻挠我的行动,你以为我能容你?”

    闫禀玉在巷外听得不甚清楚,但确定是冯渐微和卢行歧在对话。她转过身,扒墙根上,竖耳偷听。

    冯渐微丝毫不在意卢行歧的威胁,更言辞切切,“这些只是我为接近你而施的伎俩,敕令纸人因我母家关系随手可取,追息蛊乃是滚氏前家主赠与我冯氏的,实非有意如此。如果惹门君不喜,那我在此道歉了。在刘家祖地时,你还看不清我的心意吗?你只需知晓我这个人的诚心比真金还真。”

    听到这,闫禀玉心有狐疑,耳朵八卦地更近了近。

    卢行歧没有出声。

    冯渐微又说:“你行走阳世,势单力薄,只有闫禀玉不成,你需要更多的助力。而且,你用契约绑定闫禀玉,就不怕她有朝一日知道共寿因果而反水?而我,是心甘情愿跟你的。”

    这怎么听着,有股“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味道,闫禀玉不确定,挪了挪脚,近些听。因为急切八卦,也就忽略了冯渐微的话意。

    “哼!”

    好一声直男的不屑一顾。

    “你到底存着什么目的?”卢行歧道。

    其实一开始冯渐微跟来,是想挑拨卢行歧和闫禀玉的关系,然后趁虚而入。但实在对闫禀玉下不了手,才在这上演情真意切。既然提到重点了,他也不藏着掖着,“都说冯氏以万象卦,但我在看来不实,明明还缺了一卦。”

    卢行歧琢磨透了,“你想学起阴卦?”

    “确是。”

    “倒是人心不足。”

    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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